第八百零九章 確鑿

作者:顧婉音 字數:2059

搜屋子的時候,楊雲溪自然是也不可能跟著去。不過劉恩卻是親自去瞭。

雁回和徐熏都是沒挪腳步,都是在廳裡等著劉恩搜瞭屋子完後回來。

也不知是因為沒人說話的緣故,還是因為楊雲溪心裡的緣故,她便是覺得屋子裡的氣氛分外的難熬。

楊雲溪心頭無聲的嘆瞭一口氣,隻是實際上卻是到底沒開口。她自然很清楚,她這般上門來,又那般的問瞭一句,徐熏心裡必是埋怨她的。

或許她和徐熏,便是要因為這件事情生瞭嫌隙瞭。

意識到瞭這一點之後,楊雲溪隻覺得心頭分外的難過,最後她忍不住輕聲道:“徐熏。”

徐熏的語氣淡淡的,聽不出喜怒來:“貴妃娘娘不知有什麼吩咐?”

徐熏這完全就是惱瞭的架勢,甚至故意這般客氣,更是顯得徐熏的態度是要和她拉開瞭距離,徹底的疏遠瞭。

楊雲溪苦笑:“我知道你心頭惱瞭,隻是這件事情——”

“貴妃娘娘這般帶人過來,一口咬定是我做瞭此事兒。貴妃娘娘難道還想說不是有心的?”徐熏饒是個面捏的人,此時也忍不住爆瞭脾氣,她冷眼看著楊雲溪:”貴妃娘娘又何必說這樣的話騙我騙自己呢?貴妃娘娘心頭如何懷疑我的,你我心知肚明,何須多言?”

徐熏的語氣裡帶著明晃晃的譏諷。

楊雲溪發現自己竟是無話可辯。最後她隻得放棄,輕嘆瞭一聲:“你惱瞭我也是應該。若是雁回真是冤屈的,我便是親自道歉。“

”若是事情真是雁回做的,我便是跪著從我宮中,到貴妃娘娘宮中去磕頭謝罪!“徐熏卻是顯然不領楊雲溪這份想求和的心思,隻是如此冷冷又決絕的說瞭一句。

楊雲溪抿瞭抿唇,最終是一句話也不說瞭。她也算是發現瞭,對於徐熏來說,雁回真真是重要得緊的。就好比是龍有逆鱗,雁回算是徐熏的逆鱗瞭。又或者是今日她問得太過直白,傷瞭徐熏,所以徐熏便是故意如此強硬起來。不過不管是哪一種,眼下隻怕徐熏都不會消瞭那點隔閡瞭。

楊雲溪隻能等著劉恩的結果。

楊雲溪也好,徐熏也好,都是沒再說話,也都是正襟危坐的等著劉恩的結果。

劉恩動作倒是也不慢,半個時辰後便是回來瞭。

進瞭屋子,劉恩被屋子裡冷凝的氣氛弄得微微一怔,而楊雲溪和徐熏則是下意識的看向劉恩,都有些無聲催促的意思。

劉恩行瞭一禮,不等說話,徐熏倒是不耐煩起來:”你可搜到瞭什麼瞭?“

徐熏的語氣裡完全是譏誚。顯然徐熏覺得劉恩必然是什麼都搜不到的。

楊雲溪倒是也有點兒抿緊瞭唇,心裡頭頗為有些緊張。她倒是說不清楚心裡是個什麼滋味瞭:既盼著事情水落石出,又盼著雁回真是無辜的,隻是被人陷害瞭。

劉恩也沒多說,隻是朝著後頭一招手。立刻便是有那小黃門托著盤子上前來瞭,裡頭赫然是一個小箱子,那箱子雖然不大,可是看著小黃門吃力的樣子,便是知道那分量是不輕的。

“是什麼!”徐熏看不清裡頭裝瞭什麼,倒是有些惱怒起來。此時徐熏雖說語氣帶著強勢和嚴厲,可是卻也是帶著一點微顫來。

徐熏想回頭看一眼雁回,可是最後到底生生忍住瞭。隻是抿著唇不悅的等著劉恩揭曉答案。

倒是楊雲溪一下子就看清瞭雁回的神色。

雁回愣愣的盯著那箱子,倒是詫異和茫然更多些,看著倒像是不認識那箱子一般。

若說是做戲,楊雲溪隻能說一聲,雁回果然是再會做戲不過瞭。哪怕是再怎麼會演戲的戲子,也比不上雁回瞭。

楊雲溪也忍不住催瞭劉恩一句:“是什麼?還不打開看看?”

“是銀子。”劉恩嘆瞭一口氣,“和賬目上最後記載的那一筆銀子,數目就差瞭五兩銀子。想來可能是被花用瞭。”

“銀子又如何?數目相近又如何?又能代表什麼?“徐熏有些慌,卻又強自鎮定的如此言道。竭力的在替雁回辯解。

楊雲溪抿瞭抿唇,手指微微緊瞭緊。劉恩話說到瞭這個份上,其實大傢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到瞭這個地步,雁回也沒什麼可辯解的瞭。畢竟,要說巧合,難道真如此巧合?連銀子數目都如此接近?

楊雲溪自然是不信世上有這麼巧合的事情的。隻是看著徐熏那副神色,她卻是沒忍心開口說一個字。

此時此刻,說什麼都會讓徐熏的難受雪上加霜。就好比當初她和古青羽之間的事情一般。楊雲溪清楚記得自己當時的感受——那種被背叛的滋味並不好受,也並不容易承受。那種痛苦,就好比是將一個人的骨頭碾碎瞭,再重新拼接起來,然後等著長出血肉來。

那樣的情況,即便是血肉長好瞭,可是骨頭還是會疼。一疼起來,依舊是讓人受不住。

劉恩同樣沒說話,隻是坦然的面對徐熏的怒瞪。

最終還是徐熏先放棄瞭。徐熏驀然扭頭去看雁回,聲音都是顫抖不已:”雁回,你跟我說,你到底知道不知道此事兒!”

最後一個音節的時候,徐熏已然帶瞭哭腔,眼底也有水光。

雁回跪下瞭,堅決無比:”奴婢是冤枉的!主子明鑒!“

雁回抬頭看著劉恩,雙目灼灼:”我根本就不認得這個箱子,更不知我屋裡還有銀子!我在宮中,素日如何需要花銷?又何必去賺這樣的銀子?“

雁回在替自己辯解,倒是說得也有條有理。有根有據。

”雁回姑娘跟我走一趟罷?“劉恩倒是一句話沒多說,隻是如此說瞭這麼一句。許是看在徐熏面上,更是客客氣氣的。

至於劉恩讓雁回跟他走,要去哪裡,要做什麼,其實也不言而喻瞭。待罪之身,縱然沒有最終定罪,可是也是要先被關押起來的。不僅如此,一番審問也是逃不瞭的,縱然雁回是個姑娘傢,隻怕也是一樣的會被用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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