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前侍衛長李陽報告完之後,寧壽宮一片寂靜。好半天,左歆才微微揚瞭揚手,李陽就知趣地跪安瞭!壽寧宮裡,隻餘下左歆和蘭太後面面相覷,兩人的臉色都十分凝重。
“真沒想到,竟然是他……”蘭太後呢喃著,微敲瞭下扶手,似乎在懊悔著什麼。
“是的,朕也沒有想到!”左歆輕嘆,“怪不得……怪不得他三番兩次擄掠,原來旨在破壞和親,挑起西羌和東夏的戰爭,好險惡的用心!許多以前想不明白的事情,現在終於都想通瞭!”
蘭太後抬眸直視著左歆,眸底掠過一絲狠厲,咬牙道:“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就務必要剿滅夜鷹寨,定要殺無赦!”
“那是自然!母後放心,絕對殺無赦,絕對將夜鷹寨連根拔起!朕豈能坐等他劫掠兵馬,逐日壯大?”這時的左歆倒顯得無比果斷!
蘭太後點點頭:“那就好!哀傢不信,就他領著幾個小山賊,還真的能造反不成?對瞭,駱毅畢竟沒有帶過正規軍,若他不濟事,就再派遣杜威大將軍去助陣。哀傢就不信,兩大將軍還鬥不過那隻鷹!”
左歆未及回答,就聽見外頭傳來大太監高聲稟報的聲音:“啟稟皇上,西羌國主有信到,請皇上禦覽!”
因為左歆有交待,凡涉及西羌戰事的奏折、信件一律隨時呈報,不得拖延,大太監才敢中途打撓。
左歆揚聲道:“進來吧!”
“遵旨!”大太監領命。
宮門開啟,大太監進來跪呈之後,左歆依舊揚瞭揚手,示意他跪安。大太監靜悄悄地退下,宮門復閉。
左歆閱信,儒雅的俊龐漸漸充滿瞭血氣,雙眉緊鎖,薄唇抿得死緊。他用氣得顫抖的手將信撕個粉碎,揚在瞭空中,宛若雪片般飄落。
“該死的馬騰!待朕休養生息,有朝一日兵強馬壯,定要滅瞭他!”此時,他的眸色陡現嗜血的光芒,和平日的文弱完全兩樣。
“怎麼瞭?皇兒?信裡說瞭些什麼?”蘭太後見狀,迫不及待地問道。
左歆冷哼,眸色一斂,恨道:“一定是夜鷹搞得鬼!定是他生怕擄走瞭媚兒之後,還引不起西羌和東夏的戰事,所以就派人在西羌散佈謠言,說朕,說朕與樂樂郡主乃是青梅竹馬的戀人,根本就舍不得樂樂郡主去西羌和親,所以才在七裡河自導自演瞭一出戲。實際上卻是把樂樂郡主藏起來瞭!”
蘭太後冷笑:“這一點,人傢倒是沒說錯!哀傢勸你,在朝廷生死存亡之際,還是放下你的兒女情長吧!”
左歆苦笑:“母後取笑瞭。母後該知道兒臣已經放下瞭,否則也不會同意讓她去瞭。”
“嗯,哀傢明白。信裡到底說瞭些什麼?那馬騰聽到這謠言之後,信瞭?”蘭太後一臉關切。
“嗯,這就是讓朕頭疼的地方,馬騰非嚷嚷著要朕把樂樂郡主交出來!”
“可原來,他不是給瞭我們半個月的期限嗎?”蘭太後困惑道,“況且後來,皇兒不是也給他去信,告訴他是被山賊劫走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