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洛晴與媚兒說話的同時,哭著跑出去的左凌回到自己的小樓。但是她在房門前立定瞭,佇足不前,略一思索,又返身沖到瞭大殿找馬騰。
馬騰正在批閱奏章,左凌哭著跑到馬騰面前,撲通一聲跪在瞭他面前,隨後跟來的郝德也跟著跑得氣喘籲籲,上前要攙扶起左凌,卻被左凌用力推開瞭。
馬騰驚道:“公主因何淚流滿面?請公主起來,是誰欺負你瞭,有話慢慢說!”
“不!陛下!求你瞭!”左凌雙膝跪地朝馬騰咚咚咚地磕頭,“求你救救我母後,救救我皇兄。我母後太可憐瞭,她已經被毀容瞭。可半個月之後,還要舉行什麼公開審判,當眾在菜市口定我母後和皇兄的罪,為梅皇後平反!這種屈辱,這種結局,可想而知!左凌每每一想到,都是心如刀割啊!陛下,為人子女者怎麼能夠不盡綿力,盡力營救!求陛下發兵救救我母後和皇兄吧!隻要陛下願意救我母後和皇兄的命,左凌願以身相報,絕無怨言!”
馬騰一聽“以身相報”四個字,立即驚詫地霍然站立,他放下手中的筆,快步走到左凌面前,親自彎腰扶起左凌。
“公主快快請起!公主休提‘以身相報’,這若讓媚兒聽見瞭,還得瞭啊?再說,凌香公主才貌雙全,冰清玉潔,‘以身相報’這樣的便宜事,馬騰可不敢占?”
馬騰這一說,倒叫左凌羞得想找個地洞鉆進去。她咬著唇瓣,緋著小臉道:“左凌知道自己貌醜,比不得媚兒;也知道身為女子,不該將這話說出口。請陛下見諒,左凌隻是救母心切!不知該如何搬得動陛下這支救兵,才出此下策。陛下若是嫌棄,左凌亦有自知之明,但還是懇請陛下發兵救救我的母兄,讓左凌為奴為婢,做牛做馬侍侯陛下,我也願意!”
說著,左凌又屈膝跪瞭下去。
這回,沒跪成,就被馬騰攙扶住瞭:“來,公主,這邊請坐,有話慢慢說。朕並非嫌棄公主,而是不忍心誤瞭公主。這事原來你都知道瞭?”
左凌順從地坐下,淚眼凝睇:“這麼天大的事,如何不知?陛下,左凌隻要您一句話,救或者不救?”
馬騰沉吟半晌道:“公主,並非朕不發兵,隻是這事有點麻煩,不是發兵就能解決的。人在對方手裡,又遠在千裡之外的寧都。貿然發兵,遠水解不瞭近火,反而會害瞭你母兄的性命,一個不小心,又要使兩國交惡,從而和平的意義就……”
話未說完,左凌霍然站立,狠厲而幽怨地冷睨瞭馬騰一眼,飛快地奔瞭出去。郝德立即緊緊地追瞭出去。
馬騰正愣住,奇道這公主的性子怎麼會這麼急,這麼拗的時侯,突然響起瞭郝德尖利的呼喚:“別,公主,別!別往湖邊跑,你要幹什麼呀?哎呦,公主,你,你別跳呀!”
馬騰心中格登一下,立即如疾馳的箭飛速地沖向湖邊。果然,左凌又沖到湖裡去瞭。郝德著急地在岸邊大喊大叫:“來人啊,救命啊,公主掉湖裡去瞭!”
馬騰沒等侍衛來,撲通一聲就跳進湖裡去救人瞭。
“不要管我!不要管我!讓我死!我救不瞭母後,救不瞭皇兄,我不如死瞭算瞭!”這回跟上回不同,上回是酒醉,這回是有意,求死的心使她拼命掙紮,還不斷用力拍打著馬騰,毫無章法地打在馬騰的臉上,肩上,胸口上。
馬騰忍受著,實在忍無可忍,隻得出手點瞭她的穴,飛縱出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