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我錯在哪裡,可以請媚兒告訴我嗎?”
左歆像個孩子似的仰望著她,星眸裡盡顯無辜。
媚兒實在不習慣被他這般敬仰,冷斥道:“你起來,起來我就告訴你!”
左歆正好也跪得膝蓋發疼,立即站瞭起來,腿發麻,趔趄瞭半步,媚兒不僅不扶他,反而往前錯開瞭半步。
她冷冷回睨著他道:“你所做的這些錯事雖然可恨,但更加可恨的是,你口口聲聲為瞭黎民百姓,但實際上,你是怎麼對待他們的?你曾經真正為你的子民著想過嗎?亦或者隻是為瞭一己權欲?你對待北夷人為什麼能夠這麼殘忍?什麼‘九等豬族’這你也想得出來?他們縱然是你的戰俘,是你的異族,但他們也是人,你憑什麼這麼對待他們?”
左歆很不幸地記起媚兒是北夷郡主,也是北夷人。如此一來,要得到媚兒的原諒似乎遠比他派人追殺她的事更難瞭。
但到瞭這個田地,除瞭求饒認錯又有什麼辦法呢?
左歆沉痛道:“對不起,媚兒。我真的錯瞭!我做過的錯事太多瞭,如今我已幡然恍悟,卻惟恐遲瞭。媚兒,我但凡手中有點權力,我立即就下旨撤銷那個該死的封號,我會盡全力補償北夷百姓。隻要我手中還有一點權利的話……”
“權利?”媚兒真是恨鐵不成鋼啊,“到瞭現在,你還想著權利?不,不必瞭!所有你該做的,該補償的,左梟已經全部都替你做瞭!”
“又是左梟?媚兒,是不是因為左梟?你愛上瞭左梟,所以你才不理我?否則的話,縱然我有千錯萬錯,你為什麼不肯原諒我?平西王殺瞭你的親生爹爹,你都可以原諒他,為什麼你就是不肯原諒我呢?所有的一切,隻有一個解釋,那就是你愛上瞭左梟。所以,他會把北夷四郡歸還給你們,而你也會對他以身相許,替他生下孩子。媚兒,原來你不肯原諒我,是因為你變心瞭,對不對?”
左歆的語無倫次,胡言亂語惹惱瞭媚兒,媚兒真是氣不打一處來,倔強地回道:“對!我就是喜歡左梟,我就是替他生瞭孩子,怎麼瞭?起碼,他比你有擔當;起碼,他比你懂得愛。為瞭我,他可以拋下一切,勇闖西羌,而你舍得為我這麼做嗎?舍得嗎?”
“舍得!我舍得!隻要你肯給我機會,我願意重新開始,將你擺在第一位!從此之後,你說東,我不敢再說西。”左歆急切地表白著。
“哼!”這個傻瓜,潑出去的水豈能重回?
媚兒無奈地微微揚唇,梨渦淺淺地映在粉頰上,映出別樣風情。左歆莫名動心,搶前一步,突然緊緊地抱住媚兒,俯下頭就要吻她。
媚兒大驚失色,急忙撇開頭去,避開他的吻。他卻順勢緊瞭緊手臂,將她牢牢圈在懷中。撲瞭空的吻轉而落在瞭她散發著幽幽茉莉香的發心。
她用力掙紮著,“放開我”三個字剛要喊出來,就有一道冷肅凌厲的聲音比她先吼出來瞭:“放開她!”
媚兒和左歆同時心中一懍。
是薩瓦國師!
他們都不想見到的人!
一身白袍的薩瓦國師手執統禦法杖突然出現瞭。這一個月來,他就像個幽靈似的老是在媚兒所住的小碉樓附近打轉,仿佛要研究個子醜寅卯來。
那雙貓一樣的眼睛,深不見底,晦莫如深,也不知道他要查個什麼?但沒想到,還沒讓他查出個好歹,卻讓他把什麼都親眼撞見瞭。
“哼!你們這對狗男女,居然在此偷/情?”薩瓦國師如幽靈般飄到眼前,厲聲斥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