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毅和拓拔軒兵馬匯集一處,千裡追蹤,緊隨不放。打一陣,逃一陣,漸漸的,左梟等三人已經甚為疲累。特別是受瞭傷的馬騰和左凌,已經臉色蒼白,氣喘籲籲,發絲凌亂,身上衣衫血斑斑,走路踉踉蹌蹌,似乎再也跑不動瞭。
再這樣下去,左梟就是有三頭六臂,他也不可能同時帶走這兩個人。特別是馬騰,高大粗獷得要命,還略帶西羌男子的滾圓。可是丟下他們倆個不管,卻也是無論如何辦不到的事情。
於是左梟咬瞭牙,回身主動飛向追兵,用腳踹瞭兩個兵,奪瞭兩匹馬,高喊:“馬兄,快騎上馬!”
他將韁繩拋給馬騰,駱毅凌空而起,想要攥住韁繩加以阻撓,卻被左梟及時截住,兩人於空中交手數招,各自飄回自己的坐騎去。
而在這當下,馬騰已成功飛身於馬背,並且縱馬掠過左凌,伸手拉住左凌,左凌亦翻身上馬,踞於鞍後,牢牢抱緊馬騰的後背。她的雙眸緊張地四下顧盼,手裡緊握著一把利劍,高度戒備著,以防背後有人偷襲馬騰。
左凌憂心忡忡,並非擔憂自己肩膀上的傷勢,而是因為馬騰的傷勢比她更重,且有一處還刺入他的腹部,那血就一直沒停止過。
她扯去裙角的白綾,環過馬騰的腰際,為他包紮傷口,就算是杯水車薪,也要努力試試。
拓拔軒凌空朝他們飛來,刺向馬騰,左凌揮劍死命架開這一劍,拓拔軒又坐回馬背上去,縱馬狂追,他的身後還跟著數十騎,塵煙滾滾,像要將馬騰這匹連人帶馬一同卷瞭進去。
而再往後,卻見不著左梟的影子,估計左梟早就被駱毅和駱毅帶來的幾千人馬纏住瞭。
左梟事先根本預料不到這樣的境況,原以為是悄悄潛入皇宮,再悄悄離開。千算萬算算不到媚兒會如此待他。早知如此,就該多帶些將士,喬裝改扮守在城外接應都好。
如今這般,自己倒罷瞭,大不瞭和駱毅鬥個你死我活。可他不僅和駱毅鬥,和千名大內高手鬥,還要心懸於馬騰和左凌,這就令他非常苦惱和煩躁。
那劍法因為這焦躁的心而變得咄咄逼人,雖犀利卻凌亂,原來百招內分明可以將駱毅打敗,反而在毫無章法之下,偏偏纏到瞭百招之上,還未見輸贏。
而重傷之後,血流過多的馬騰漸漸蒼白虛脫,左凌武功又不濟,很快的就被拓拔軒等人纏上瞭。拓拔軒很快又在馬騰的肩上刺瞭一劍,左凌大叫:“陛下……”
這一叫,令左梟心肝俱顫。他立即努力擺脫駱毅等人的糾纏,往馬騰的方向飛去。
拓拔軒揚起一抹冷笑,再刺向馬騰時,被馬騰舉劍架開,這一招可是拼勁瞭全力。拓拔軒也不死鬥,突然將那一劍挪開,直接就刺入瞭馬騰的坐騎。
那馬受這一刺,立即人立嘶鳴,馬騰身後的左凌在毫無防備之下,整個人就這樣墜下馬去,滾到瞭塵埃裡。
與此同時,那負痛的駿馬像瘋瞭似的,揚起前蹄,的的向前狂奔,在漫漫塵埃裡,這一奔,居然就直接奔入瞭旁邊的懸崖下。
“不……”左凌眼睜睜地見到瞭這悄無聲息的一幕,痛聲狂呼,“馬大哥,陛下……不要啊……”
“不舍嗎?不舍就送你去黃泉路上陪他吧!”拓拔軒冷笑著說著,毫不猶豫地瞅著左凌,橫起一劍,疾速刺向他……
但拓拔軒眼前一黑,感覺手中劍已被奪飛,當胸卻中瞭一掌,熱腥的液體翻湧,溢出嘴外,人也飛瞭出去,重重跌入塵埃裡。
那左凌早已被左梟拉到馬鞍上,牢牢抱在懷裡。左梟沉著俊龐,不再說話,也不再延宕,隻管縱馬向前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