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女人?”
“是女人!”
“那個傻瓜愣是沒看出來?”媚兒的心底在苦笑。
駱毅點瞭點頭:“嗯,真沒看出來。兩個人長得一模一樣,穿著打扮也一模一樣,如何看得出來?哦,對,唯一有破綻的是眼睛的顏色。我們是北夷人,眼睛自然略帶琥珀色,可她不是,她的眼睛也美,卻漆黑如墨玉般。但這問題不大,隻要她不拿正眼瞧他,在左梟情緒激動的情況下,如何分辯得出?”
媚兒微微喟嘆。縱然如此,但在戀人的心裡,她依然希望左梟即使是在那樣的情況下,也能將自己認出來。難道自己身上的氣味,那微妙的神奇變化,那些無情的言語,他就那麼信瞭?
“師父,她是誰?那個假扮我的人,她究竟是誰?”媚兒追問著。
“這你沒有必要知道。”駱毅陡然冷若冰霜,就連聲音都像是從冰窖裡撈上來似的。
“那麼,你為何這麼做,總可以告訴媚兒吧?”媚兒蹙緊如畫娥眉,師父的囂狂難道僅僅是為瞭江山?可她隱隱感到不是。若是為瞭江山,他大可取而代之,自己當這北夷之主,為何他不願意?非讓自己當。
“你到底想要的是什麼?你費盡心思,就是為瞭讓我同意吞並東夏和西羌。可我告訴過你,我不需要那麼大的國傢,侵占別人的領地很好玩嗎?就讓雖的族民自己統治不好嗎?隻要能夠和平相處不是一樣的嗎?你們為什麼就不讓?母後好理解,她是為瞭我父皇,為瞭自以為是的補償心理,可你又是為瞭什麼?師父,能告訴我,你到底是為瞭什麼?假若你那麼愛江山,我可以把這龍椅給你坐。咱們來換個位置,你當皇帝,我當郡主,好不好?不要為瞭這天下之主的位置,就去殺那麼多人,搞那麼多事,可以嗎?師父!”
媚兒越問越激動,到瞭後來,簡直就是咄咄逼人的斥責瞭。
駱毅沉默良久,才痛苦地答道:“其實我也茫然瞭,不知道究竟是為瞭什麼?你有沒有想過?或許我也是迫不得己呢?”
“你有什麼迫不得己的?你告訴我,我們一起解決,一起面對。隻要你不是非要滅掉東夏和西羌不可,那我們什麼事都好商量,你告訴我吧,師父,如果你有苦衷,你把它們通通告訴我!”媚兒急切地追問。
對於從小教導自己、守護自己的師父,就算做瞭這許多錯事,假若他想改錯的事,她當然願意無條件地包容他,幫助他。
可是駱毅卻淒惻一笑,冷淡地答道:“如今太晚瞭。我既有不得不這麼做的苦衷,但也有主觀上的意願。如今我的想法已經改變,我非滅瞭東夏,滅瞭左梟不可!”
“為什麼?”媚兒驚問。
“因為經過這件事之後,本王發現左梟他是真心愛你的,而你也是真心愛他的,這簡直就是罪不容誅!你不愛馬騰,馬騰都要死瞭,何況你和左梟真心相愛?”
媚兒感到呼吸困難,艱澀而嘶啞地問道:“為什麼?到底是為瞭什麼?師父,你告訴我,如此不容是為瞭什麼?”
“為瞭你呀,媚兒,師父愛你!師父不容許別的男人擁有你,也不許你心裡有別的男人!”駱毅終於脫口而出。
媚兒愣住瞭!好久好久,她反應不過來。
“你愛我?師父,你……”她愣愣地看著駱毅。
駱毅那張俊美無雙的臉龐勾起**一笑,那笑是自嘲的,也是迷死人不償命的,他伸出手,輕輕撫瞭一下她的小臉,她絕決地避開,他不介意,卻執著地再伸出一隻手去將她的小臉扳過來,正視著自己,那聲音陡然變得輕柔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