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嬋也是大傢閨秀出身,聰穎過人。又是琴棋書畫皆通,心高氣傲的絕代佳人。因此一聽駱毅說出這種話,又見他冷淡的神態,一顆心不免跌入谷底。
她終於明白,想要得到什麼,就必須自己爭取,但憑男人的愧疚之心,或者主動想起,又要待到何時?關於這點覺悟和聰慧,陸小嬋比起唐婉,不知要高明多少倍!
但見陸小嬋聽見駱毅說出這種話,隻是稍頓一頓,就冷笑道:“如今女皇陛下閉關修功夫,朝堂之事盡由襄王代勞,自然是忙碌得緊。可是,也正因為如此,襄王更可自由安排時間,靈活機便,所謂時間,隻要願意挪一挪,就會有的,不是嗎?再說,真有什麼事,文有索離、薑華等文官,武有拓拔昊父子、龍斌等人,襄王也不必事事親力親為啊。再退一步說,就算是日理萬機,總還要有吃飯的時間,如何就沒有與小嬋共進午膳的時侯呢?”
那理據是條理分明的,那語氣是抑揚頓挫的。駱毅一見陸小嬋那絕決的神態,就知道不可再小覷她瞭。一旦陸小嬋收起那楚楚可憐的樣子,她那如貓一樣的利爪就會伺機而出!
陸小嬋不是左凌,也不是唐婉,她的智慧跟她們不是同一個層次的。
於是,駱毅也不羅嗦,正色道:“好,既如此。本王就留在這裡吃飯就是!”
陸小嬋親自遞上筷子,又親手斟瞭杯酒,移瞭一個凳子,就坐在駱毅身邊,將那杯酒遞到駱毅唇邊。
駱毅忙道:“本王自己來。”
為瞭不麻煩陸小嬋,他接過酒杯,仰喉一飲而盡。而那陸小嬋雖然座位挪得近,也遞瞭酒,卻不像那些煙花女子般賣笑著,半倚半靠到他身上去,發嗲地灌他酒。
他要自己來,她就冷著絕美的小臉,讓他自己來。她挪近些,不過是想在心理上造成他某種壓迫感,好讓駱毅心慌意亂。從而在心慌意亂之下,能夠更好地接受她的請求和提議。
果然,駱毅略微心慌瞭。這時的陸小嬋,再次為他斟瞭杯酒,也為自己斟瞭一杯,舉杯道:“小嬋敬你,襄王。如今,女皇陛下已經是這天下之主瞭,而你也算是功德圓滿瞭。那麼,當日襄王為陸小嬋許下的諾言,是不是也該實現瞭?”
面對陸小嬋一反常態的強硬,面對她的單刀直入,駱毅霎時手足無措瞭。自從回到北夷皇宮,他一直回避著陸小嬋,就是怕她要他兌現這個承諾。
但該來的終歸要來。駱毅隻得輕咳一聲,致歉道:“對不起,小嬋。如今,本王與女皇陛下的親事,想必你也略有所聞,這……”
“可不是略有所聞,而是早已傳得滿城風雨瞭。如若不然,小嬋又何至於如此心急,非找襄王問個明白呢?小嬋不是一個不知輕重的女子,也不是不知道禮義廉恥的女子,這樣主動相問,小嬋心裡也很難過。隻是無奈,襄王大婚在即,而又日理萬機,無暇兼顧小女子,小女子也隻得親自鬥膽相問。”陸小嬋不疾不徐的一番話,說得駱毅心理臊極瞭。
“對不起,小嬋,確實是國事繁忙,並非將小嬋忘記。今天來瞭,自然要跟小嬋一個交待!”駱毅隻得被迫答道。
陸小嬋美眸微微流轉,嫣然巧笑,柔婉道:“確實是該給一個交待,不過,不僅僅是給小嬋的,而是給予天下百姓的。否則,小嬋寧可一死,以向天下百姓交待,也不願意再如此茍活瞭!”
“這是為何?”駱毅聽不明白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