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不會是……“為什麼?”沈寒月冷道,“舍不得嗎?你口口聲聲關心皇上,喜歡皇上。可是,你卻要放過他?為什麼?”
“因為他是朕的師父。”媚兒凝望著駱毅,美眸微微泛起潤意,”他再怎麼壞,也是從小教導朕長大的師父。他像父親,又像兄長,一心一意呵護朕,對朕好。更何況,他還是朕的表哥,朕當然要護著他。就像朕的母後,再如何對待朕,朕也不能傷害她一樣。朕可以不要東夏的江山,把東夏還給你們,卻不能讓你們傷害他們。如果你們執意復仇的話,那麼朕將東夏還給你們以換和平,又有何意義?此事,不容再議!”
媚兒此時,鳳儀盡顯。她那絕美小臉上的絕決,如罩寒霜,不容許半點辯駁與反對!或許,這也是媚兒成為女皇的潛質之一吧。在她的身上,柔情如水與剛毅果決,永遠配合得恰到好處。
沈寒月權衡輕重,也隻得作罷。畢竟,四周圍還環伺著一萬虎視眈眈的禁軍;也畢竟,媚兒或許是唯一喚醒左梟的機會。
“好吧,我答應你。陛下,請吧!”沈寒月沉聲道。
媚兒點瞭點頭,回首淚眼凝睇著駱毅,心底暗暗對師父說著抱歉,隻是嘴裡什麼都不能說,隻是輕輕叮嚀:“師父,回去吧,回崠丹去。十天後,攝魂術自解。到時侯,請師父不要怪媚兒。媚兒實屬無奈,隻能出此下策!師父,回去吧,謝謝你的一路護送,回去吧。”
駱毅聞言點瞭點頭,夢囈般地重復:“回去,回去……”
“是的,回去,乖!”媚兒回頭讓拓拔軒起來,給駱毅一匹馬,讓他騎回崠丹去。
第一次使用這麼高級別的攝魂術,未知會達到什麼程度。於這十天的安全,媚兒依然不放心,又讓拓拔軒派瞭十名高手護衛駱毅回崠丹,沿路照顧。
拓拔軒照做瞭。他第一次見識到瞭女皇陛下的攝魂術,甚為驚奇。看著駱毅遠去的背影,拓拔軒突然覺得肩上的擔子重得像被一座大山壓著似的。畢竟,這是他第一次擔負保護女皇陛下的重任。何況,這個女皇,還是一個任性的女孩!
這個任性的女孩向沈寒月點瞭點頭,沈寒月就帶著她往北峰上去,拓拔軒緊隨其後。
“山中霧濃,你們務必跟緊瞭!”沈寒月一邊叮嚀著,一邊卻是加快瞭腳程。
一柱香工夫之後,拓拔軒也不知如何,繞來繞去,就繞進瞭山寨裡,繞進瞭瑯寰洞。他是直至洞裡,才微微晃過神思來。
媚兒是一眼就見到瞭平躺在榻上的左梟,霎時頓在原地,心狂跳,腳發虛,眸泛淚,無法前進,亦無法言語。
從側面望去,那如刀雕般的側龐是那麼俊逸,卻又那般剛毅,棱角分明的線條,處處張顯著力量與陽剛之美。
他依然是他,那個英俊無匹凜冽冷酷的夜鷹。
可他,又已然不是他。這般安靜地躺著,什麼都不做,不語,不動,這是多麼讓人揪心的平靜啊!
媚兒突然急瞭,踉踉蹌蹌地撲向他,淚水霎時就崩潰而出,顫聲喚道:“梟哥哥……”
她撲伏於榻邊,緊緊抓著他的手,手底傳來的微溫,熨燙瞭她的心。放心的同時,那淚水也潸如雨下。
“梟哥哥,你怎麼瞭?你醒醒,你醒醒!這是怎麼回事?沈大人,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媚兒著急瞭,回眸凝望著沈寒月。
從她進來,見到左梟的安靜,見到眾人臉上的神色,她就直覺這不是一般的安睡,而是出瞭什麼事,她一顆心揪得那麼緊,那麼緊,她需要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