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軒在駱毅的咄咄逼問之下,忽然恢復瞭冷靜。他雖年少,卻不是魯莽的野利來。從小到大的流亡生活,早就磨礪出他謹慎聰敏的性情。
面對著駱毅的咄咄逼問,拓拔軒淡淡勾唇:“不!隻是一個猜測!猜測左梟應該不致於殺瞭洛太後啊,就算是看在女皇陛下和小太子的份上,他也不至於殺瞭她,如此而己!”
“那麼,身為一個將軍,就請你看著事實說話,不要再以臆測辦事,懂嗎?”駱毅依然灼灼地逼視著拓拔軒。
拓拔軒道:“明白。如果沒有什麼事,卑職告退!”
駱毅揚手,拓拔軒隱忍著退瞭出去。
“襄王,就這樣放過他嗎?他們明顯開始懷疑瞭!要不要卑職……”
“不必瞭!”駱毅止住瞭龍斌的話,邪肆一笑,“坐擁天下者,倘若連容異之心都沒有的話,還混什麼呢?做大事者不拘小節,不必理會他們!明天上朝,本王自有計較!”
果然,第二天上朝時,茫然無知的媚兒坐在龍椅上,面對著大臣們的稟奏一問三不知時,駱毅朗聲言道:“索離丞相,各位大人,你們親眼看見瞭吧?並非本王刻意隱瞞,不讓女皇陛下上朝。左梟殘暴,因為逼親而殺死洛太後,女皇陛下受不瞭這個刺激而大病瞭一場,失去記憶。不幸的是,女皇陛下卻在此時身懷有孕,諸多不適。因此,女皇陛下有旨,封本王為攝政王。在女皇陛下養病安胎期間,由本王代為處理朝廷一切政務。今後,你們若有奏章,就直接呈給本王即可,不必打撓女皇陛下瞭。待女皇陛下生下胎兒,恢復記憶之後,本王即卸去攝政王之職。”
文武大臣們聽完,都鴉雀無聲。
駱毅隨即極其溫柔地詢問媚兒:“女皇陛下,本王說的對嗎?讓本王代理朝政,可以嗎?”
媚兒眨瞭眨美眸,咬瞭咬唇,終於點瞭點頭。不答應能如何?她現在什麼都想不起來。他們說的話說的事情,她都一無所知。她該怎麼辦?
“看見瞭嗎?女皇陛下答應瞭!”駱毅掃視著文武百官。
龍斌和李陽帶頭下瞭跪:“攝政王千歲!千歲!千千歲!”
立即,又有一大批襄王的親信官員也下瞭跪。索離丞相見女皇陛下已是如此,實在無法處理朝政,無奈也隻得下跪。索離丞相跪下,所有大臣也就跟著跪下瞭,無一例外。呼喊千歲的聲音響徹殿宇。
站在媚兒身邊的女尚書劉曼,緊咬著牙根,默然不語。
駱毅言道:“都起來吧!劉曼,扶女皇陛下下去休息吧。這裡的事情由本王來處理就好瞭!恭送女皇陛下!”
“恭送女皇陛下!”無論駱毅說什麼,首先附和的一定就是襄王黨。
劉曼扶媚兒緩緩步出金鑾殿,還未步出多遠,就聽見駱毅朗聲說道:“洛太後被左梟所殺,許多人都親眼目睹。女皇陛下也是親眼所見!國仇傢恨不可不報!若然不報,豈非要遭天下人恥笑!女皇陛下既然深受其害無法自己下旨報仇,那麼理當由本王代勞!本王現在就向東夏宣戰,為洛太後報仇雪恨……”
劉曼勾唇冷笑,仰望著冬天陰沉的天空,默默地想著:戰爭,終於開始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