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兒揚瞭揚眉,笑得灑脫:“要走就走,談何準備?”
“我的意思是,你的身體恢復瞭嗎?經得起逃跑的顛簸嗎?”左梟柔聲問道。
媚兒微咽瞭下,緊咬瞭下唇瓣,左梟的關懷完全出自真摯,不若平時含有戲謔的玩味,卻更令媚兒感到暖心。
“完全恢復瞭,”她微微頜首,關切地凝視著左梟:“可你呢?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麼擔心你?那個姬漣漪……”
“放心吧,姬漣漪和文哲已經被抓起來瞭,目前關押在天牢內,龍斌死瞭。隻是梅大娘也死瞭。”說到三舅母,左梟的臉色冷冽如冰。
他的心裡覺得十分對不起他們,三舅和三舅母,多好的一對老夫妻。如果沒有他們去躲在梅傢農莊,他們會有一個安樂的晚年,不至於……
媚兒緊緊抓著左梟的手,“節哀順變,梟哥哥!”
“不!”左梟突然反握住媚兒的手,“聽我說,不要再有婦人之仁瞭。你要拿出天子的決斷來。姬漣漪和駱毅都不可留,這已經不是要報母仇的事瞭,而是留著他們,就會有更多像三舅母這樣的悲劇發生。你若再手下留情,就不是仁慈,而是殘忍,明白嗎?”
媚兒註視著左梟,默然半晌,方點瞭點頭:“放心吧,不會瞭!再也不會瞭!”
“不會最好,那我們走吧!”左梟正色道,“我們離開這裡回到崠丹,山腳下都已經佈署好瞭。一旦我們離開,拓拔軒和李陽就會率兵圍剿此山,到時侯,自然不會有任何後顧之憂!朝廷怎麼能容許他們在此擁有自己的小軍隊!”
“這麼快就佈署好瞭?你們如何找到這?又怎麼知道駱毅有小軍隊?”媚兒眨著慧黠的美眸問道。
左梟的冰眸裡簇動著笑意:“不!不快!已經查瞭大半個月才查到這裡,再查不到,也就太枉費某人沿路留下線索瞭。這麼故意問,是不是某人急著要邀功呢?”
媚兒抿著小嘴兒甜甜笑著,美目含嗔道,“才不是呢。就是想罵罵某人為何這麼蠢慢,找瞭大半個月才找到。”
“事不宜遲,我們走吧!”左梟拉著媚兒起床。
媚兒倒也一如既往的爽快,迅速地將自己穿戴好,再抓起幻影劍,就跟著左梟出去瞭。
兩人先探出腦袋,看沒人瞭,這才敢邁出門檻。
站在屋簷下的陰影裡,望著面前一大片被皎潔的月光披灑得一片銀白的庭院,兩人都不敢明目張膽地走出去。隻是謹慎地站在屋簷下的角落裡,左梟緊緊拉著媚兒的手,正待起步飛翔。
不料還未行動,兩人就嗅到一片肅殺之氣。
那被月光披灑得一片銀白的庭院地磚上,驀然出現瞭無數雙黑色的大腳,再往上一看,襄王駱毅安靜而犀利地盯著他們,一瞬不瞬的桃花眼裡閃爍著騰騰殺氣。在他的身後,整整三層弓弩手的背後,又是層層包圍著的手執彎刀的士兵。
他們已經被重重包圍瞭。
駱毅終於冷笑道:“左梟,好大的膽子!竟敢自投羅網瞭?你是高估瞭自己,還是小覷瞭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