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兒亦不戳破,隻是微微莞爾,和聰明人對話還真是痛快。
她喉音嬌囀:“說到禮物,今天姑姑給侄兒帶的這份見面禮沒嚇著小侄兒吧?不知道,傲兒該如何處置這份見面禮呢?”
說著,將一縷精銳的眸光瞥向瞭姬漣漪和文哲。
南宮傲亦在看著他們,奶聲奶氣地說道:“很好處置的,姑姑。所有的罪證我都看瞭,我覺得他們是有罪的!”
“嗯!”眾人一聽,都在暗自發笑,果真是小孩子心性,審都沒審,就認瞭罪!可不就是傻瓜嗎?
姬漣漪無動於衷的眼神終於起瞭一絲波瀾,視線落在兒子身上,似乎有那麼點不可置信。再不待見親生母親,也不可能這麼無情無義吧。
媚兒冷靜地盯著南宮傲,靜待下文。
果然,南宮傲話裡藏話:“但他們兩個的罪是有分別的,還不能同等論處!”
“有何分別?”左梟冷冽地開口!
南宮傲不答話,隻是邪邪一笑,將手中的象牙折扇微微一甩,眾人以為他要搧扇再做回答,誰知一枚銀針已經悄無聲息地射瞭出去,左梟第一個反應過來,立即出手,但已經來不及瞭,到底是事先完全沒有想到,頓瞭一頓才發覺的,那枚銀針已經悄無聲息地沒入文哲的脖頸。
眾皆嘩然,大驚失色。此時,姬漣漪也驀然一驚,隨即嘴角卻浮起一抹既詭譎又安然的笑意。這下,她真的安心瞭。她就知道,她的傲兒不會那麼絕情,真的舍棄娘親不救!好歹,她也是懷胎十月才生的他呀!
她安然閉目養神,對周遭一切又恢復瞭置若罔聞的狀態,隻是這回,她的置若罔聞中還帶著一絲怡然自得。她是那麼冷血絕情,連看都沒再看文哲一眼,仿佛,他為她的犧牲是理所應當。
南宮傲道:“這就是分別!文哲才是整件事的始作俑者,罪魁禍首。若非他慫恿母後,母後不會做出這一連串令人發指的事,所以,文哲罪該萬死!”
這下,眾人都恍然大悟。文哲原是替罪羔羊啊!
南宮傲這分明就是在丟車保帥。這怎麼得瞭?小小年紀竟有這樣的計謀。
南宮傲又道:“至於我母後,我自會帶回皇宮去,好好約束她。給她一個活的機會,我就給姑姑你一個保證!我保證這輩子她不會再有任何踏出皇宮的機會。倘若她再出宮為非作歹,你們就問我拿人。到時侯,我一定親自把她交出來。我說話算數!”
他說話的語氣,就像是一位傢長在保證回傢要管教調皮的孩子似的。
左梟與媚兒對視瞭一眼。媚兒知道左梟心裡是不服氣,他想治姬漣漪的罪,想要她死。其實,她又何嘗不想?可是……
“死,能讓朕的母後重生嗎?能讓馬騰重生嗎?能讓凌香公主重生嗎?能讓寧都千千萬萬的百姓重生嗎?梟哥哥,如果不能的話,那就讓她活著,隻要她的命能夠換來兩國的和平,可以嗎?”媚兒側身過去小聲同左梟商議。
左梟一臉陰霾,明顯老大不樂意,他沉聲道:“你這是在妥協!朕就不信,憑他一個六歲娃娃,真要打起來,還會輸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