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笑得有點囂狂瞭,嘿嘿嘿——
不過,還有一個人,是永遠不會吃這種幹醋的。因為這個人,比我的爹爹更加愛護我。哦,不!愛護的程度也許是一樣的。不過,爹爹事情多,比較忙,而且爹爹的眼睛裡除瞭我之外,還有娘親。可這個人不一樣,他的眼裡、心裡就隻有我一個人。他時時刻刻愛護著我,就像是我的影子一樣。
這個人,就是凌哥哥。
馬凌,據說是我爹爹的妹妹的兒子,也就是我姑姑的兒子,也就是我的表哥。不知這樣,我介紹清楚瞭嗎?
凌哥哥也長得很高很壯。雖然不像爹爹那麼高,那麼壯。可是對我來說,那也算是一棵可以為我擋風遮雨的參天大樹瞭。
凌哥哥話不多,但在我摔倒受傷的時侯,永遠第一個沖到我面前扶起我,也永遠第一個背我去找太醫包紮。我自己的太子親哥哥雖然動作也像閃電,但由於不是時刻守侯在我身邊的人,當然永遠也比不上凌哥哥快速。
凌哥哥本事不比太子哥哥大,但及時雨往往更能滋潤心田。我跟凌哥哥的親近,不比親哥哥疏離。
凌哥哥雖然性子很沖動,很魯莽,但也不輕易闖禍。看似飆悍,實則內心脆弱。這些,據娘分析,是因為他感覺到寄人籬下的結果。
雖然所有的人包括爹娘和我,都對他很好很好,但他始終覺得這裡並非他的傢。他姓馬,他的傢在西羌。
由於他內心的多愁善感,娘親從他很小的時侯,就打算封他為西羌王,讓他回到西羌,既能替爹娘管理事務,又能與傢鄉親人團聚。
可是,他不願意。我知道他舍不得,他舍不得皇宮裡的一切,更加舍不得我。
“如果我回西羌,我就要與你分離瞭。小安寧,如果我們分開,你會想我嗎?”凌哥哥問這話的時侯,眸底顯示出從未有過的哀愁,揪得人心裡疼疼的。
“會的,”我稚嫩地回答,“可是,我們為什麼要分開啊?”
當時的我真不明白,有那麼多能幹的大人在,為何要他去?
馬凌垂下眼簾,幽然感傷:“因為我是西羌人,我父皇是從前西羌的皇帝,我被封王回西羌治理,也是天經地義。”
“我不懂,”我拉起他的手,“我隻知道,我不想讓你走。凌哥哥,你可以不走嗎?”
我發自肺腑地挽留,實在沒辦法想象沒有凌哥哥在我身邊的日子。
萬一我摔倒瞭,誰來扶我?
萬一我感冒瞭,誰來為我嘗試苦藥?
萬一我受罰瞭,誰來為我擋風遮雨?
萬一我口渴瞭,誰來為我端茶遞水?
萬一我哭鼻瞭,誰來為我拭去眼淚?
……
為瞭這些令人恐慌的後果,我隻能豁出去拼命挽留。而隻要我開口,凌哥哥絕對無法招架。所以,西羌封王之事一再提起,也一再未能成行。
長大些,凌哥哥拉著我的手,深深地凝望著我,淡淡說道:“小安寧,為瞭你,這輩子,我不想成王,隻想做一個永遠能守在你身邊,永遠守護著你的大將軍,好嗎?”
“好啊!”我當然不假思索地回答,我開心地笑瞭,卻沒有明白他話裡的深意。好多年過去瞭,一直沒法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