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夫人和徐大夫都說,景然已經做得很好瞭,便是他們幾個一起研究,也不會再有比這更好的安排。
可是,景然卻還是隱隱擔心,因為她在匯報此事的時候,墨卿好像真得不太高興。
“小然,你不生氣嗎?”景恬偷偷問景然。“他要納這麼多嬪妃進宮,你心裡難受嗎?”
怎麼會不難受呢?
可是她是皇後啊!
要母儀天下,是正妻的典范,她不能嫉妒,更要親自主持此事,勸說皇上雨露均沾,讓後宮早日為皇傢開枝散葉。
“姐姐,隻要能待在他身邊,我就挺開心的。原先以為再沒有機會見著他瞭,還想著努力一下看能不能在他身邊當個磨墨的丫頭,如今有福氣成瞭他的正妻,我每天都很開心。真的。”
“胡說,那小子能娶到我妹妹,才是撞瞭大運瞭呢!”
這是景然的肺腑之言,她是一個很懂得知足的人。
她不想讓自己變成一個深宮裡的怨婦,所以她很努力地做好自己的事情,凡事都往好處想,盡量讓自己每一天醒來都是開開心心的。
雖然,每日孤枕難眠,心裡會有失落,但她還是在他身邊不是嗎?
比原先想的已經好瞭太多瞭!她要知足!
兩儀殿裡,墨卿已經將景然那個章程拿給瞭中書省,中書省的官員們很快就照著原樣擬出瞭聖旨,又給墨卿呈瞭上來。
景然這份章程確實是面面俱到,不止樣貌傢世,甚至連各位嬪妃的性格才學都考慮到瞭,安排縝密得挑不出絲毫的問題。
墨卿提起選妃這事兒心裡就不爽,可他也知道景然做得很好,所以抿著嘴重重地在聖旨上畫瞭日和可,發去門下省核查備案。
這天忙完,墨卿走出書房,又有些猶豫著要去哪裡。
明明媳婦兒就在不遠處的甘露殿裡,可是他卻不知道該不該去,能不能去。
墨卿身邊的貼身太監劉得喜,捏瞭捏自己袖子裡皇後身邊的宮女送來的銀票,顫悠著小心肝兒說道:“皇上,前兩天定遠侯夫人進宮來看皇後娘娘瞭。”
定遠侯夫人是誰?
太監似乎看出瞭墨卿的疑問,貼心地補充解釋,“定遠侯梁夫人,就是皇後娘娘的胞姐。”
哦,景恬啊……繞瞭那麼一大圈,他差點沒反應過來。
“她不是懷孕瞭嗎?怎麼還到處亂跑!”
咳……這個話太監該怎麼接?
劉得喜又偷偷捏瞭一下自己袖子裡厚厚的銀票,眼珠一轉說道:“是啊!娘娘可羨慕瞭!直說喜歡孩子呢!”
這話說完,劉得喜輕輕吐瞭口氣。
不知道皇上能不能明白……皇後娘娘喜歡孩子,羨慕人傢懷孕瞭,皇上您老人傢倒是上啊!
可是,墨卿卻是突然怔住瞭,“她真這麼說?”
真的還是假的啊?劉得喜快哭瞭。
皇上幹嘛糾結這個……
“真的,老奴聽娘娘身邊的宮女說的,說是娘娘一直摸著梁夫人的肚子,羨慕得不得瞭。”
隻能硬著頭皮說瞭……皇上應該不會生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