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景恬長嘆一聲,抿緊瞭嘴唇。
這事兒,她還不知道該怎麼對梁辰驍說……
糟心啊……
景恬疲憊地靠在軟塌上,輕輕地合上眼睛,想著這件事情該如何處理,可她沒想到,很快,就發生瞭一件更糟心的事兒。
臨近酉時,景恬琢磨著一時不知如何處理,想出門溜溜換換腦子,就見袁嬤嬤急匆匆地走來,說是武清至醒瞭。
“嬤嬤怎麼親自過來瞭?”
袁嬤嬤又是僵硬地抽搐瞭兩下嘴角,景恬知道她這是在對自己笑,便也回以一個微笑。
“郡主吩咐我親自跑一趟跟你道個謝。讓姑娘放心,她沒事兒,你不用擔心,好好歇著就行瞭,不用受累再去看她。”
“哦!”景恬應瞭一聲,可是感覺有點怪怪的,這根本就不是武清至正常對待她的語氣啊!
即便是今天在刑部大牢她受瞭些刺激,也不至於變化這麼大吧!
因著心下狐疑,景恬便道:“我這兒正好躺得乏瞭,想溜達溜達過去看看郡主,也不算受累。”
若是武清至那裡真有什麼貓膩,隻怕袁嬤嬤還會再攔。
可是袁嬤嬤聽瞭她的話卻是點瞭點頭,“姑娘是雙身子的人,別累著就成,若是想活動活動,讓軟轎跟著,走得累瞭,就能歇。”
景恬點點頭,失笑自己怕是多慮瞭。
不過,她還是打算去看看武清至的,無論如何,她都是梁辰驍的生身母親,今天受瞭這樣大的刺激,她總不好不聞不問。
袁嬤嬤也不急,跟在景恬的身後,和她一起往後面的院子走去。
一路上兩人多是沉默,偶爾說幾句閑話,多是景恬問問清至郡主的身體,倒也沒有什麼。
隻是,一行人走到後院的時候,袁嬤嬤看著站在門口的兩個丫鬟,一臉不滿地問道:“不是讓你們兩人看著郡主嗎?你們怎地跑到外面來躲懶?”
丫鬟連忙解釋,說是郡主要睡覺,說她們喘氣兒聲太吵,把她們趕瞭出來。
景恬聽瞭這個理由,心裡第一個念頭就是,貴族什麼的,真是矯情。
聽說武清至睡瞭,景恬就不好進屋打擾瞭,遲疑著站在門口。
袁嬤嬤倒是靈醒,忙道她進去看看情況。
武清至的院子冷清得很,光禿禿的,一年四季都沒有什麼花木,景恬正感慨瞭兩下,就聽裡屋傳出袁嬤嬤那特有的粗啞大嗓門。
“啊!快來人啊!快來人啊!”
景恬胸口一緊,老天保佑,不會出什麼事兒瞭吧……
門口那兩個丫鬟先跑瞭進去,景恬一行人快步跟著,剛走到臥房的圓拱紫木雕花門,就聽到瞭那兩個丫鬟刺耳的尖叫聲。
接著,景恬看到瞭安詳躺在拔步床上的武清至,以及那已經濕透瞭被單,順著床邊緩緩流下來的鮮血。
“惟妙,快去請陳大夫!”
景恬邊說邊快步上前,一把掀開瞭武清至的被單。
鮮血,從割破的手腕上不停地流出,一旁還有一個沾滿瞭血跡的發簪。
“別慌!快給我找兩個幹凈的帕子,我先給郡主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