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恬雖然也震撼，但更多的是心疼墨卿和景然。

可景然就不一樣瞭，她整個人顯得失魂落魄的。

“怎麼不可能啊！”於老說道：“要不是為瞭皇後娘娘在後宮的安全，主子也不至於這樣折騰。要我說啊，劉公公那什麼後宮生存理論一點兒都不靠譜，可主子非說劉公公是宮裡的老人瞭……”

景恬見景然整個人蒙呼呼的，便主動開口問道：“什麼後宮生存理論？”

“啊？”於老今天說瞭這麼多，已經算是違反瞭主子的命令，可是好些話他憋瞭許久，此時便也不再藏著掖著，“就是什麼一定要雨露均沾啊……還有什麼不能讓別人看出來他真的喜歡誰啊，看誰不順眼就多次誰那裡幾次什麼的……”

說到這裡，於老砸瞭砸嘴又說道：“不過劉公公這些話也有靠譜的，那個馬淑儀，不是老愛找娘娘的不痛快嗎？主子就明著多去瞭她那裡幾次，她逛園子的時候就掉池子裡兩回，還被下過三次藥……”

於老說的話都聽在瞭景然的耳朵裡，她卻像是做夢一樣。

為什麼！

為什麼明明就已經想好再也不想他瞭，可是卻偏偏在她以為自己已經心如死灰的時候，知道原來他一直都在默默地對自己好，而那些在她看來是傷害的事情，他的初衷也隻是為瞭保護她。

即便他的做法很蠢，即便她也曾對他傷心絕望，可是那樣笨拙地努力學著保護她的他，她卻根本無法怪他……

景然突然仰頭大哭起來，景恬眼睛酸澀。

她堅強的妹妹上次這樣大哭，還是在得知她恢復瞭神志之後，那麼多年的苦難和委屈猛地爆發，哭得撕心裂肺……

這次，似乎比那一次還要難過，難過中卻又帶著希望，這哭聲聽著並不悲切，更像是一種釋放。

“嗚嗚……那天，那天他，沒，沒有抓住我，是不是，是不是因為身體，已，已經不行瞭……”

哭瞭一會兒，景然又想起瞭什麼，一邊抽抽搭搭地哭著，一邊看向於老問道。

於老看著景然哭成這樣，心裡突然也酸澀得緊。

他點點頭，似乎有些歉疚地說道：“都快我當時離得太遠瞭……唉……主子的武功早就不能用瞭，提不起氣來，他當時急著想沖過去，使勁兒使得把嘴都咬爛瞭……我聽到動靜趕過來的時候，正看見他吐血倒地……”

他不是不救她……

她就知道，她怎麼會不救她！

景然突然捂住自己的嘴，眼淚流下，卻又笑瞭一下，這哭哭笑笑的，弄得景恬心驚膽顫的。

“小然，你怎麼瞭？你別嚇我……”

景然撲到景恬的懷裡，抽泣著說道：“姐姐，我沒事兒，我想到他努力救我很開心，可他身體不好瞭，我心裡又難過……”

呼……原來是這樣……

“那，你現在可願意跟我回去瞭？”

景恬抱著景然，心頭湧上一股暖意，她的妹妹又恢復瞭人氣兒，這樣真好。

“不，我先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