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鳳不好意思大笑,不但要給江銘面子,就是鐵瑛的面子也不能不給他留啊:今天鐵瑛不知道什麼是斷袖,明天知道瞭呢?
她笑的太過誇張,怕是鐵瑛以後都不好意思再來大楚瞭。
江老夫人見阿鳳和鐵瑛、江銘說笑起來,三個人有說有笑,誰也沒有再看一眼她,心裡很不自在。
明明把江銘自江府踢瞭出去,眼瞅著江銘就要下大獄這一輩子也沒有翻身的機會瞭,可是她為什麼沒有剛剛那種痛快的感覺,反而心中是一陣又一陣的不安呢?
她很仔細的想瞭想,還是想不明白江銘此時還有什麼可猖狂的。
既然如此,她也實在不想再等下去——也不知道皇帝那裡是怎麼回事兒,怎麼現在宮裡也不見有人出來瞧瞧呢?
就算皇帝沒有那個心思,可是她今天帶著人來,太後和德嬪娘娘都是知道的,按理說早應該有人出現在宮門前瞭。
那樣她就可以繼續演下去,也不必像現在一樣說被江銘等人晾起來就被江銘等人晾起來。
不過宮裡沒有人出來,那她還可以進去嘛。所以她抬起頭看向江銘:“多笑一笑吧,一會兒就到你哭的時候瞭。”
她把江銘丟過來的文書遞給江旭讓他收好:“現在,我要進宮……”
阿鳳看著她慢悠悠的道:“且慢,本宮也要面聖的,但是面聖之前,本宮還有段公案要和你瞭結。”
江銘走過去,側立在阿鳳的身邊,以目光對阿鳳道:我也有段公案要和你瞭結。
他現在感覺牙癢的厲害,很想很想捏一捏阿鳳的小臉,看她還怎麼笑得出來。還有,她居然笑自己斷袖?
哼,敢如此想他——江銘瞇起眼睛看著阿鳳,他的目光在阿鳳的唇上打瞭一個轉,又打一個轉,直到阿鳳很明白他的意思而紅瞭臉,他才作罷。
還真以為在大庭廣眾之下我就治不瞭你?他微微抬起頭來看著阿鳳:再敢笑我,看我怎麼“收拾”你。
想到這裡他的手指忍不住動瞭動,目光也不自覺的掃過瞭阿鳳的俏臀,然後他就在阿鳳的註視下,眾人的面前吞瞭一下口水。
吞口水吞的有點響,至少阿鳳和鐵瑛都聽到,兩人齊齊的盯著他,不知道他又在想什麼壞點子。
江銘連忙移開目光,不想自己的一世英名毀在阿鳳身上:再看下去,他自己都不知道還會不會再吞口水。
也不知道為什麼,他隻要看著阿鳳總會想到“壞事”上去。
江老夫人見江銘完全不理會自己,一雙眼睛全落在阿鳳的身上,無視瞭她的威脅。
此時江傢的人已經全被侍衛們撈瞭上來,人人都做瞭供述由侍衛們記錄下來。
阿鳳看著江老夫人:“你到宮門前來退親,可真是用瞭不少的心思啊。”她抖瞭抖手中的紙張:“你是想自己說一遍,還是聽我說一說?”
江老夫人恨恨的盯一眼江傢的人,在心裡罵瞭他們幾句沒有骨氣:“不過是屈打成招,殿下不會認為那些東西可以取信於人吧?”、
“不過此時我已經改瞭主意,殿下和江銘的親事我管不著,所以退親與否和我無關瞭。”她說完爬起身來,還不忘整理瞭一下衣裙。
隻要見到皇帝,把江銘殺人的事情擺出來,到時候江銘就成為囚犯,哪裡還會有什麼親事?
江老夫人就是因此才會說出不管的話來。
阿鳳微微一笑:“江老夫人,你當這裡是什麼地方,你又當本宮是什麼人?!”
她猛的把臉一沉,笑意不再滿臉都是怒氣:“你認為這裡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嗎?”
“你以為本宮是你想侮就侮,你想放手本宮就要放人的嗎?你當天傢是什麼,你當皇傢的體面是什麼?!”
她抬手一指江老夫人:“來人,把這個眼中沒有皇上,沒有天傢的混帳東西給我丟河時清醒一下。”
阿鳳剛剛還笑吟吟的,所以江老夫人還真得沒有生懼意來;再有,她可是公爺夫人,當朝的誥命夫人——阿鳳也就能拿江傢其它人發發威風,還能真得把她如何嗎?
她就是有這樣的篤定,才能氣定神閑的站在原地任由阿鳳怒斥。罵唄,罵兩句又不會掉塊肉。
不管她來宮門前的謀算是不是敗露,那還重要嗎?現在是江銘殺瞭人,是江銘殺瞭他的手足兄弟!
等聽到阿鳳讓人把她也丟下河去時,江老夫人的臉色才真得變瞭:“哪個敢?我可是誥命夫人,是江老公爺的夫人!”
江銘被封為公爵,他的父親自然也會升官發財的。要不老子豈不是比兒子低一階?所以慣例就是兒子是公爺,老子也會被封為公爺。
這是江老公爺沾瞭兒子的光。
江老夫人此時喊出她是公爺夫人時臉都不紅,很是理直氣壯:仿佛江銘給她帶來好處那是天經地義的。
侍衛們看看阿鳳有點躊躇:江老夫人的話沒有錯,到時候江老公爺來瞭到禦前討說法,倒黴的人可不是阿鳳而是他們這些侍衛們。
侍衛頭兒卻急瞭,侍衛中沒有人比他距阿鳳等人更近,所以他們更清楚阿鳳和江銘的可怕。
當下他們瞪一眼屬下,親自上前架起江老夫人就走:讓丟就丟,反正到時候有人問起來那也是寧國公主之命。
被罰也不過是一頓板子,如果今天不聽話,真被寧國公主這小倆口給記在心上,那他們也就沒有將來瞭。
江老夫人嚇瞭一跳,再大喊大叫想掙紮時,已經到瞭河邊。她看到河水都已經渾濁瞭,再瞧兩邊直上直下的漢白玉石,又腿直接軟瞭。
侍衛頭兒此時回頭看瞭一眼阿鳳,因為江老夫人倒底不是其它人:真丟下去?
阿鳳一臉的怒容沒有作聲,侍衛頭兒也就明白瞭,當下就要把人丟下去。
可是罵旁人沒有骨氣的江老夫人,此進卻大叫起來:“不要,不要,我都說,我都說。”
“我來退親隻是想讓寧國公主丟人,隻是想寧國公主不能大婚。”她還真得把謀算說瞭出來,叫的無比大聲。
阿鳳淡淡的道:“你說我就相信嗎?胡言亂語而已——讓本宮丟人、不能大婚,與你又沒有半點好處。”
“損人不利己的事情,這天下就算是傻子都不會做。給本宮把她丟下去,她不在水裡好好清醒一下,是不會想明白的。”
江老夫人的臉都白瞭:“我說的都是真的,是天福殿下讓我這麼做的,因為天福殿下想要江銘做她的駙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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