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千種風情

作者:二月二 字數:2266

韓二老爺馬上叩頭:“臣,遵旨。”

此時再多說一個字都是無用的,皇帝擺明瞭不講理:你們韓傢要講道理,可以,先讓阿鳳好端端的出現在朕的面前,朕才會和你們講道理。

皇帝如果不講道理瞭,誰還敢稍逆他的意思?讓皇帝不開心瞭,皇帝可是會殺人的。

多年來皇帝都是極好說話的,猛然間變的如此強勢,讓韓二老爺有點不習慣外,還嚇出瞭他一身的冷汗:可能,皇帝已經準備好瞭?

隻是,皇帝需要一個借口,而自己傢正好就給瞭皇帝這樣一個借口?他霎間腦中一亂,根本理不出一個頭緒來。

“皇上,臣有重要事情要稟告,是皇後陵寢的事情。”他不敢再多說廢話,因為皇帝要趕人的話,是不會再同他這個表哥客氣的。

“皇後的棺槨不知什麼原因被人破壞……”他一面說著話一面悄悄的抬頭打量皇帝,想在皇帝的臉上看出點什麼來。

就在此時,皇宮外面有人急聲“報——”,聲音拉的長長的,那份急迫隻要聽到的人都能明白。

“十萬火急上報皇帝,都給我讓開。”隨著呼聲落下,人就到瞭禦書房門外,然後他推開門急行到韓二老爺身邊跪倒:“皇上,皇後陵寢遭到破壞,棺槨被毀,鳳體、鳳體無存!”

韓二老爺的話被來人搶先瞭。

這也讓韓二老爺一下子傻瞭眼,猛然之間腦中出現瞭空白:此人是誰,為什麼他從來沒有見過?此人的身手,極好,比起宮中的侍衛來強出不是一點。

這樣的人,皇帝倒底在暗中還有多少?韓二老爺的後背又濕瞭。

皇帝猛的站起來,撞的身前的禦案都動瞭動,發出極大的響聲來:“你、你說什麼,再說一遍?!”他的臉色猛的變瞭,青中泛著白,額頭的青筋不是暴起,而是一條一條都在舞動。

跪倒在韓二老爺身側的人名叫李五。這是個平常的名字,而他需要的就是個平常的名字,就像他的臉、他的身體一樣,都是極平常的。

平常到此人出現在眾人之中,每個人都會下意識的忽略他:沒有半點會引人註意的地方。

李五再次抱拳:“皇上,皇後的陵寢被人破壞瞭,鳳體無存。”他說完一個頭叩在地上,額頭和地面泛著金光的金磚相撞,發出嗡的沉悶之聲。

“臣,沒有保護好皇後的陵寢,是臣失職,臣罪該萬該。”他沒有向皇帝請罪,因為請罪是想讓皇帝從輕發落。

他已經說過瞭,他罪該萬死。

李五是皇帝隱在暗中的人,是保護皇帝的人;他並不是保護皇後陵寢的人,如此說話隻是因為韓二老爺在這裡。

他說的罪該萬死是因為:一,皇後的棺槨被人破開;二,阿鳳失蹤瞭。

雖然說他並沒有被派出去保護阿鳳,但此事是他安排的:他安排瞭人去保護阿鳳,可是那人現在已經死瞭。

那人沒死在外面。

一身是血的趕瞭回來,僅餘的一口氣就為瞭把陵寢裡的事情傳回來:而他那一身的傷已經說明,他是如何盡瞭力。

所以,他的屬下無錯。錯的在他,他並沒有發覺韓傢的這次陰謀,沒有阻止韓傢的陰謀,所以他其罪當誅。

皇帝緊緊的咬著牙,然後長長吸瞭一口氣後,倒退跌倒在龍座上,一張臉已經黃白的沒有半絲血色!

皇帝暈死瞭過去,就在聽到皇後陵寢被破壞後,他急怒攻心居然直挺挺的暈瞭過去。

韓二老爺傻眼瞭:他正在看皇帝的反應,而皇帝的反應出乎瞭他的意料——哪一個反應他都想到瞭,就是沒有料到皇帝會暈過去。

皇帝難道不知道皇後的棺槨中無人?他一時間也有點糊塗瞭。

張有德的尖尖的嗓門驚起瞭宮中所有的人:“傳太醫令,快,傳太醫令!”

韓二老爺剛想要站起來過去看看皇帝,卻猛的感覺後背發涼,吃驚之下回頭卻發現李五在盯著他。

隻是看瞭他一眼,就讓他後背生涼:此人手上有多少人命?韓二老爺很明白,此人對他動瞭殺機。

他聽的出來,李五存瞭必死之心,所以皇帝暈死過去的時候,他如果妄動李五真的敢殺瞭他:反正李五也不打算活瞭,趁此除去他這個韓傢的二老爺有什麼不好?

已經過三更,可是暖玉閣裡依然是熱熱鬧鬧,好像每個人都不知道時候真的很晚瞭。

阿鳳見到瞭暖玉閣的五娘。

五娘是個精神的女子,並不老。而且她沒有施脂粉,頭上也沒有任何的珠翠,可是往那裡一站,就算她身後的丫頭們個個翠環玉繞,卻也無法奪去她半點的光彩。

“聽說,你倒是識相的。”五娘的臉上沒有笑容:“不要給我動心眼兒,說實話,在這裡我見過的人比你吃過的米還多,你有什麼心眼當我看不出來嗎?”

“想取得我們的信任後,再伺機逃跑是不是?你死瞭這份心思的好。”她轉身離開:“給我把門鎖起來!”

“這兩天隻給她點清水就好,餓上兩天她的腦子就會清醒過來,不會再想那些有的沒的瞭。”

阿鳳沒有開口,因為她知道自己說什麼五娘也不會聽的。

她的依仗也不是要取得五娘的信任,眼下她最大的依仗是她手上的玉鐲:那個鐲子實在太普通瞭,所以就算是賣她的人都沒有把它取下來。

怎麼看,那鐲子也不值錢,就是窮苦人傢拿來戴著玩兒的東西。

門關上瞭,阿鳳看著鐲子好一會兒,然後取瞭紙筆開始寫詩:

“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

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

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

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寫完,她在門前輕喚鳴柳。她知道,鳴柳肯定就在附近,五娘要的是她乖乖聽話,可不是隻為瞭整治她而整治她。

鳴柳馬上應聲,開口就是不能放阿鳳出來,也不能給阿鳳吃的。

阿鳳沒有說什麼,隻是把寫瞭字的紙自門縫裡塞過去:“交給五娘瞧一瞧,就說我有條件要和五娘講一講。”

鳴柳去瞭,阿鳳看瞭一眼鐲子,終於把它放到瞭桌子上,然後閉上瞭眼睛:然後,房間裡的阿鳳消失瞭,而那個阿鳳隻去一次的空間的潭邊出現瞭阿鳳。

一切還和阿鳳上次離開時一樣。

阿鳳緊張的等待著鳴柳和五娘的消息,她知道她不能永遠呆在鐲子裡,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被鐲子送出去。

但眼下,她還是想試一試。

機會難得,而她有八成的把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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