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有阿鳳開口,楊玉蘭倒底不是江銘的親妹子,所以扶一把可以,抱卻不太可能。
楊玉蘭不過是上馬,卻也讓傷口再一次裂開,血水很快滲透瞭衣衫。
阿鳳“啊”瞭一聲:“這、這要跑起馬來,如何是好?你在何處尋的熱水,能不能拜托他們照顧一下楊姑娘?”
江銘搖搖頭:“沒有那個時間瞭,再說也不見得安全。”再也沒有其它的解釋,他走過去把楊玉蘭所有的衣裙都拿瞭過來,然後塞到阿鳳手裡。
“你用這些把楊姑娘包起來。”他說完就把阿鳳抱起放到瞭馬上,讓阿鳳和楊玉蘭面對著面。
楊玉蘭看著阿鳳:“殿下,大事要緊,臣女不要緊的,肯定能堅持到京中。”她說完還咬瞭咬牙。
阿鳳沉默的用衣服把楊玉蘭包瞭一圈又一圈,用瞭她最大的力氣,用那些衣物把楊玉蘭緊緊的包住,也就把傷口勒緊瞭。
這個過程,楊玉蘭肯定是痛的,但是她沒有吭一聲,哪怕痛出一身的汗水,她也沒有發出半點的聲音。
“楊姑娘,你感覺這樣可以嗎?”阿鳳最後還是問瞭一句,也是真的怕楊玉蘭在路上再有什麼意外。
楊玉蘭點點頭:“殿下放心,臣女絕不會誤瞭殿下的大事。”她看向馬下的江銘:“江公爺,我們這就走吧。”
江銘點點頭,把大氅系好後,把阿鳳抱瞭下來卻沒有放下她,隻是縱身一躍就抱著阿鳳上瞭馬:阿鳳被他安置在他的胸前。
用大氅把阿鳳包好,他才對身後的楊玉蘭道:“抱緊我,莫要掉下去瞭。”
楊玉蘭低不可聞的答應瞭一聲,卻沒有伸出胳膊去。
阿鳳自大氅中鉆出來:“你抱緊啊,楊姑娘,真要掉下去可不是玩兒的。”她說完看著楊姑娘點瞭點頭:“我,信得過你。”
楊玉蘭對著阿鳳笑瞭一下,笑的很美。那笑容裡有感動也有感激,在阿鳳的同意下,她才伸出雙手抱住瞭江銘的腰。
江銘把阿鳳的頭按進瞭大氅後,又回頭看瞭一眼楊玉蘭,夜色中誰也無法看到他臉上的神色;他並沒有開口說話,隻是對著楊玉蘭輕輕一點頭,一夾馬腹就向林外沖去。
楊玉蘭的雙手緊緊的抓住瞭江銘的衣服,兩隻胳膊緊緊的抱住瞭江銘的腰:並非隻是因為怕掉下去。
她把臉也靠在瞭江銘的背上,聽到他沉穩的心跳,臉上的紅暈擴到瞭耳後。
風聲就在她的耳邊響起,兩隻手沒有任何的防護,在風中難免有點冷,但她依然不會放過江銘。她真的很想很想就這樣抱著江銘,一直一直乘著馬兒跑下去。
隻是她胸前圍瞭太多的衣物,讓她貼在江銘身上的話很難受,背要弓起來才能做到:時間一長她就堅持不住瞭,因為傷口又開始流血瞭。
她不得不離開江銘的後背,隻能拼命呼吸會感覺前面那具男人身軀的氣味,讓她繼續體會這一晚上的美妙。
阿鳳在大氅裡狠狠的扭瞭一把江銘:雖然她知道江銘不清楚楊玉蘭的心思,也相信江銘不會對楊玉蘭有什麼想法,但她還是心裡很不舒服。
江銘一隻手扯著韁繩,一隻大手輕輕的撫在阿鳳的頭上,不用說一個字,他也知道阿鳳能明白他的意思。
阿鳳有點奇怪的伸出頭來,卻被江銘不客氣的按回去:風太大瞭,阿鳳會被灌一肚子的風,肚子很快就會疼起來。
雖然不是什麼大毛病,一副藥就能搞定,但他也不想阿鳳受那個苦;何況,萬一再被風一吹病倒呢?
阿鳳隻好又扭他一下,隻是這一次力氣輕瞭很多很多;她很想問問江銘想做什麼,但是楊玉蘭就在馬身上,她隻能把話咽瞭回去。
她也伸出手環住江銘,把頭埋在江銘的懷裡,不多時困意來襲,她就那麼放心大膽的合上眼睡著瞭。
這幾天,準確的來說,是三天三夜,她沒有真正的睡過一個好覺:隻身在外,她哪裡能睡的踏實。
此時,就算在馬背上,可是靠在江銘的懷中,這裡就是世上最舒服的床上,也是最安心的床。
她睡的很香,也很熟。
楊玉蘭?她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雖然沒有聽江銘說一個字,但是江銘剛剛輕撫她的頭已經讓她明白,此事不用她再操心瞭。
馬背後的楊玉蘭就沒有這麼好命瞭,不能靠在江銘的背上,不時就有風吹在她的臉上,自然就會被她吸幾口進肚。
尤其在轉彎的時候,江銘策馬狂奔顧不上那多,而楊玉蘭又不識路所以沒有防備,吸的涼風就更多瞭。
好在,江銘回過頭來輕輕問過她兩次:“還好吧?”雖然隻有兩次,雖然隻有三個字,但足以讓楊玉蘭心裡發燙瞭。
楊玉蘭當然不會多想,如果多想也是:江銘故意讓寧國公主到身前去,就是為瞭讓她能緊抱著江銘。
除此之外,還能有什麼解釋呢?楊玉蘭的腦子很好用,但她抱著江銘怎麼也想不到其它的答案。
因為,原本可以讓阿鳳抱著她的,或者讓她坐在最後面抱著阿鳳的。
楊玉蘭也不可能想到別處去,因為她雖然在京城名聲不顯,但是隻要見過她的男人,不論老幼,哪一個能抗拒她的一笑?
無不是對她有求必應,就為瞭能得到她的一笑和一句謝意:男人們,誰不戀美色?她得天獨厚,這天下間的男人就沒有一個能逃出她的手掌心去。
江銘,當然也不能。
就算江銘對寧國公主有情,但他是男人,是男人就會好色;好色豈會對她楊玉蘭不動心?
她當然不會傻到直接和江銘如何,她想要和江銘在一起,先要討好的人不是江銘,因為江銘本來就是她的掌中物。
她要討好的人是寧國公主。隻要寧國公主喜歡她,隻要寧國公主同意點頭讓她入門,那以後也就沒有寧國公主什麼事兒瞭。
江銘卻沒有註意楊玉蘭,他隻是小心的護著阿鳳:睡著的阿鳳可不能讓她跌下去,也不能把她驚醒。
三天三夜啊,她受瞭太多的苦,此時讓她好好的睡一覺吧。
他的心除瞭在路上外,就全在阿鳳的身上。
從前,楊玉蘭是他的世妹,就是他的一個妹妹,像魯柔柔一樣:當然瞭,以前他看楊玉蘭要比魯柔柔強太多瞭,至少楊玉蘭不會打的他抱頭而逃吧?
但是現在,楊玉蘭還是不是他的朋友、還會不會是他的妹子,就要看楊玉蘭想要做什麼瞭,又會做出什麼來瞭。
江銘的胳膊微微一緊,把阿鳳的身子抱好:足足一個多時辰瞭,他就算是鐵打的人,總一個姿式胳膊也有些酸脹瞭,但是他依然沒有叫醒阿鳳的打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