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銘不吃鐵瑛的那一套。
鐵瑛性子裡有他重情重義的一面,也有直腸子的時候,但總體來說此人是個很聰明且臉皮還很厚的人。
“你做出來的事實擺在那裡,人傢霞郡主多可憐,雖然你沒有那個真把人‘吃’瞭,可是人傢的清白毀在你手上啊。”江銘毫不為之所動的繼續冷言冷語。
“如今,大哥你還要喊救命,聽你的意思你是不想負責任瞭。我真的沒有想到我認的大哥會是這樣一個人。”阿鳳接著江銘的話說下來,完全不相信鐵瑛的模樣。
鐵瑛看看他們,有點不確定:“你們是來的真的,還是假的?”他對阿鳳和江銘都很瞭解,不相信此時他們會落井下石的。
“你們如果是說真的,也不想想我鐵瑛是那樣的人嗎?啊?你們說,我是那樣的人嗎?”他拍瞭一下胸膛:“阿鳳,你真的認為大哥是那樣無恥的人?”
江銘負起手來:“事實擺在眼前啊,太子殿下。不管你說什麼,霞郡主是不是在你這裡吃虧的,嘖,你說你不是這樣的人,那誰是這樣的人,啊?”
鐵瑛聞言看一眼江銘,低下頭想瞭一會兒後,他又抬頭看一眼阿鳳,又低下頭去思索;他的左右腳不停的交換著,顯示他內心極度的不平靜。
“你還不承認,就是不想承認瞭是不是?真的要讓皇上和皇後來做主,你才能乖乖的認錯是不是?你說你不是這樣的人,你說一切都不怪你。”江銘彈瞭彈手指:
“一句話就可以證實你所說是不是真的——事實已成,如果真的有人在其中做瞭手腳,那誰是此事得利的一方?”
阿鳳有力的點頭:“可不,就是大哥你得便宜瞭嘛,霞郡主能得什麼好處?最終也就是嫁給你罷瞭,能有什麼好處?大哥,咱不能這樣,始亂終棄太讓人不恥瞭。”
鐵瑛擺瞭一下手:“阿鳳,你和霞兒有沖突,剛一見面就有瞭沖突。你不是無緣無故和人結怨的人,霞兒,以我的瞭解也不是。”
“可是沖突有瞭,那你們兩個人當中,可能有一個人是我看錯瞭。”他在原地轉瞭一個圈:“他傢的人也有可能,可是在宮中行事沒有人比她更便宜。”
鐵瑛有些苦惱的扶瞭扶額:“也就是說,不管是誰的主意,她始終是知道的、也是她下手才能得逞的。”
“是啊,不過最終就是嫁給我罷瞭。嫁給我能有什麼好處呢?”他看向阿鳳:“對他們來說,能和我成親就是最大的好處。”
嫁給太子殿下就是太子妃,將來的皇後。這樣的好處是顯而易見的,隻是鐵瑛從來沒有認為霞兒會有這樣的心思,才沒有往這方面想。
“阿鳳,你實話告訴我,霞兒和你是如何起的沖突?她說過些什麼?”鐵瑛看向阿鳳,眼底閃過瞭痛苦瞭。
自幼就當作親姐姐來相待的人,居然會如此的謀算他,讓他對霞兒的感覺一下子就變瞭模樣:最受傷的人,其實就是他自己。
霞兒為什麼不能直接告訴自己呢,為什麼要如此做呢?逼自己做一個決定:那對她或是對他來說都不可能會是好事兒。
原本是最最親密無間的姐弟,世上最近近的人之一,如今卻已是陌路人。
阿鳳嘆瞭一口氣:“兄長又何必問呢,她一開始就對我不友善,我本來也不清楚原因的。後來她做瞭什麼、說瞭什麼,大哥你猜也猜的到。”
江銘看著他:“還行,還有救。我還以為又遇到一個大喊大叫不可能的人呢,被人害瞭不說,明明一個極聰明的人,就是看不到是誰害瞭他。”
“現在,你要怎麼做?”他看著鐵瑛:“事情出瞭,我想她也是孤註一擲,絕不可能是你一兩句話就能勸服的。”
鐵瑛揉揉眉頭:“是啊,怎麼做呢?”他抬頭看向遠處,心裡閃過的卻是小時候,他牽著霞兒的小手,兩人在禦花園裡飛奔的模樣。
為什麼,人會變呢?如果都是記憶中那樣的美好不好嗎,為什麼非要破壞它呢。
江銘看他的模樣,想到瞭自己弟弟砍向自己後背的那一刀,嘆瞭口氣:“兩個辦法,一個就是你娶她,再一個就是揭破她的所為。”
“後一個,從此之後你和她就是仇敵,她再也不是你的姐姐;而前一個,你放不下她,珍惜你們從前的情感,不想事情揭開後她太難堪,願意用一輩子去掩飾她今日之錯。”
阿鳳忍不住道:“還有,你要和她生兒育女,你所有的兒女都也要由她來教養。”
鐵瑛看瞭江銘和阿鳳一眼,搖瞭搖頭道:“我,不會娶她,因為不能娶她。”他說到這裡笑瞭一下,拍瞭拍江銘的肩膀:“看你臭小子和阿鳳這麼好,我也想找一個能和我心意相通的人。”
他不想糊裡糊塗娶一個人,因為他很清楚,哪怕就是娶瞭霞兒也不可能會給她幸福,而他自己也不可能幸福。
既然如此,倒不如現在就狠一點兒。
阿鳳見他的眉目間有著不忍,輕輕的勸他一句:“一切,不是你的錯。”不是因為鐵瑛才有瞭眼下的事情,所以結果不論是什麼都不能怪鐵瑛的。
隻是,人都是有情的,十幾年的手足情份,不是那麼輕易說放開就放的開。
霞兒此時已經穿上瞭外裳,因為皇後來瞭。
她也在等皇後來,所以並沒有收拾自己,除瞭一件遮體的外裳外,她並沒有再打理自己:為的就是讓皇後為她做主。
她的姑母一直很疼愛她,也曾不止一次說過,想要讓她成為孤竹國下一個皇後。
皇後隻看瞭一眼便猜到瞭大概,但她還是不願意相信,所以開口問瞭霞兒:“發生瞭什麼,你如實對本宮說。”
她對霞兒很少會用本宮自稱的。
霞兒沒有註意到這一點,倒底是個姑娘傢,做出那樣的事情來對她自己沖擊也很大,何況鐵瑛最後的匆匆離去,也讓她心神生亂。
她沒有臉把事實都說出來,但對皇後還是說瞭一個大概。當然瞭,錯的人自然不是她,隻是她也沒有說鐵瑛有錯罷瞭。
聽她的話,更像兩情相悅的人意亂情迷、又在吃瞭酒的情形下做錯瞭事情。
皇後聽完後,站起來向東走瞭兩步,轉身又走瞭兩步,然後看向霞兒一掌狠狠的甩在瞭霞兒的臉上:她是想按住怒氣的,可是走瞭幾步後她的怒氣反而更盛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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