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也沒有什麼要隱瞞的,事情到瞭現在,她不說阿鳳和江銘也猜得七七八八:現在大殿之上也沒有其它人,除瞭她全是阿鳳的人。
她再顧忌什麼?說就說,如果她能成功脫身,阿鳳這些人是一個也不會放過;不能脫身,說與不說區別大嗎,左右也不過一個死,她還真得不想受活罪。
皇後想開瞭,說的話也就沒有沒有遮掩,隻是沒有說得那麼詳細罷瞭。不是想要隱瞞,隻是她懶的說那麼細。
反正阿鳳和江銘也隻是想證實這些事情就是她這個皇後要害他們,皇後認為自己承認瞭就是最好的答案,無論她怎麼說江銘和阿鳳都不會生出不滿的。
侍衛們的臉色已經恢復正常,現在他們不再那麼擔心自己的安危,所以能正常的思考瞭;他們都很奇怪:好好的皇後,為什麼要做這些事情?
如果皇後什麼也不做,哪裡會有今天的事兒;寧國公主和江國公也沒有做出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來,大楚的那點破事兒,他們孤竹國用不著摻和吧?
江銘看到侍衛臉上的神色,挑起眉毛來:“閑的。”
“什麼?”侍衛沒有聽明白:“江國公,你要兄弟們做什麼?”他認為自己聽錯瞭。
江銘笑道:“你們不是在想皇後為什麼會這麼做嗎?我認為她就是閑的,沒事找事唄。要不,她是為瞭什麼?”
侍衛們齊齊搖頭,他們是真的不知道皇後為什麼要這麼做。
江銘也隻是隨口一問,這些侍衛們連霞兒是如何死的都不知道,對皇後的事情知道的也不會多。
不過問一句也沒有什麼,閑著不也閑著嘛。問完後他看向阿鳳:“看來,無人知道瞭。”當然不是沒有一個人知道,至少皇後是知道的。
阿鳳的手微一用力:“你聽到瞭,皇後娘娘?”
皇後的眼淚已經流瞭出來,她真的真的無法再忍受瞭這種屈辱瞭:“你們還想知道什麼,啊,還想知道什麼?!”
“說吧,本宮都告訴你們。可是你先放開本宮,本宮是孤竹國的皇後!”她說完失聲痛哭起來。
“放開她。”一個聲音自殿門傳來,威嚴十足,這種威嚴幾乎就是天生的一般,和他的聲音在一起,聽起來是那樣的合理。
孤竹國皇帝到瞭。在他的身後就是他的兒子,孤竹國的太子鐵瑛。
父子兩人的臉色鐵青鐵青的,誰也沒有看江銘或是阿鳳,他們齊齊的看著皇後。
“她,如今還是我們孤竹的皇後。這一點,寧國公主不反對吧?我想,寧國公主沒有和孤竹翻目成仇的想法。”皇帝的聲音很沉很沉:“放開她吧,她是皇後。”
皇後就應該有皇後的尊嚴,不是因為皇後這個人,而是因為皇後這兩個字,因為它代表的是孤竹國。
阿鳳放開瞭皇後,後退彎腰:“是,陛下。”她沒有認錯沒有道歉,但是卻也做出恭順的模樣來。
皇帝說要放人,阿鳳便放瞭人。
皇後終於自由瞭。雖然此時的情形是最壞的,是她最不想看到的,但她依然是自由瞭,且她還是皇後。
所有受的屈辱,在此時都化成瞭怒火,燃燒著她的理智、燃燒著她全身所有的力氣,最終這一切全化成瞭動力:她被放開後第一件事情,就是轉身揚手打向阿鳳!
她雖然還是皇後,其實她已經失去瞭一切:皇帝來瞭,而她已經說瞭太多。所以,她此時還能做什麼,有報復阿鳳和江銘多少就做多少唄。
此時不打,再想打她便不會再有機會。
她的手被人握住瞭。
一隻古銅色的、滿是老繭的大手,皇後很熟悉的大手:那是皇帝的手——他一年四季練武,從無間斷,那顏色與老繭就是時間給他的明證。
阿鳳被江銘抱在懷中,而她和江銘都立在侍衛們的身前:江銘在皇後動手的霎間,就把阿鳳護到瞭懷中。
打皇後不算什麼,當著人傢皇帝的面兒打皇後,那就不是打皇後,那也不是在逞英雄:那是在打皇帝的臉、打孤竹的臉。
江銘和阿鳳敢對皇後下手隻為自保,而不是腦子出瞭問題,所以此時江銘不可能做出挑釁的舉止來,不可能讓孤竹國皇帝有發作的借口。
他在救下阿鳳的時候,還和鐵瑛對視瞭一眼:隻一眼他便知道他相信鐵瑛是對的。
鐵瑛的眼中有痛苦,但是他的眼神回視江銘的時候很清澈。他早就到瞭,隻是沒有想到阿鳳和他母後的沖突如此的嚴重。
所以他停下來打算想個法子解決:能讓阿鳳和他母後冰嫌前嫌的法子——想要這個結果自然要清楚前因後果才可以,因此他聽瞭聽皇後和阿鳳、江銘的對話。
越聽他的身子的越冷,直到一隻大手搭上他的肩膀。那隻大手給瞭他一絲溫暖,也給瞭他踏進大殿的勇氣。
他的父皇是何時到的他不清楚,但他知道他的父皇肯定不是剛剛才到。
鐵瑛隻是無法接受,他心目中的慈母,那個天下間最溫柔的女子,居然會毒殺瞭霞兒,還要嫁禍於他最好的朋友:為什麼?!
他真的很想問,可是那句話在他的嗓子裡打著滾,就是不肯離開他的嘴巴。
皇後沒有註意鐵瑛,因為皇帝的臉就在她的眼前,近的讓她能數清皇帝的眉毛。
“為什麼?”皇帝沒有放開她的手,聲音沉穩不變,隻是低沉的讓她感覺空氣重瞭好多,不但呼吸有點急促,就連身子都能感覺到空氣的重量。
皇後避開瞭皇帝的眼睛,微一用力抽回瞭自己的手,她背過身去整理自己的儀容:“什麼為什麼?”
她飛快的想著對策,尤其是她很想知道——她說瞭那麼多,皇帝倒底聽到瞭多少。
她說多少不重要,皇帝聽到瞭多少才是重點。如果知道皇帝聽到瞭多少,她說不定還能自圓其說。
不管如何,剛剛她可是被逼問的一方,脖子上有著能傷害她的利器。
“為什麼要傷害寧國公主,你之前根本不認識她。”皇帝雖然臉色不好,但是耐心還不錯,明知道皇後知道他在問什麼,居然還是把問話詳細的說瞭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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