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鳳安撫瞭娥凰和英凰後,又把她們姐妹送瞭出去:她很感激兩位燕國的公主,因為這幾乎算是阿鳳這一段時間第一次感受到的善意,在阿鳳的心中是那樣的珍貴。
但是朋友再珍貴,也不能讓她把國事無視掉。不管她對自己的父皇、那個大楚的皇帝有多少的怨念,可是她依然還記得李女官對她說過的話:旁人如何看你不重要,你認定自己是公主就是公主。
李女官對她不止一次說過,做為公主不隻是有尊榮,更要知道自己身為公主還有責任;身為大楚的長公主,她對大楚、對大楚的百姓有著推脫不掉的責任。
當時她不太懂,李女官也隻說遇到事情的時候,她就會明白;隻是李女官在說此話時,也沒有想到阿鳳有一天會遠離大楚,會擔負起真正的國事來。
李女官當時所說的話,不過是認為阿鳳在成年之後,遇到予國予民有利之事時,能夠站出來直言幾句罷瞭:公主嘛,除瞭這些還能為國傢、為百姓做什麼呢?
今天阿鳳想到瞭李女官的話時,卻完全是不同的事件——是啊,她遇到瞭事情,然後就真的明白瞭。
韓傢也趕到瞭燕國,而且還把燕國皇帝說的意動。
她這大楚的公主,此時就應該放下她對自己父皇的怨念,放下她在皇宮裡被人冷落、之後又被人陷害的委屈。為瞭大楚、為瞭大楚的百姓,大楚的長公主必須要站出來同韓傢爭個高低上下。
同私仇無關,同大楚皇宮裡所有私怨無關,阿鳳此時必須要考慮的隻有大楚國以及大楚國的百姓。
從來沒有感覺自己肩膀上有如此重的擔子,阿鳳抬起頭來鄭重異常:“現在,我們要怎麼做?要不要先去瞧一瞧韓傢人——我,依然是寧國公主,他們就是臣。”
為臣見瞭公主殿下隻有叩頭聽話的份兒。也許,用身份壓一壓,能讓韓傢退讓幾分,至少在燕國皇帝面前,能讓他們老實一點兒?
阿鳳不懂國事,所以她並沒有馬上去做什麼,而是認真的問江銘。
江銘搖搖頭:“我們哪裡也不去,我們就在這裡等。這是國事,所以燕國不會私下和韓傢如何的——燕國皇帝隻有兩邊都招呼著,才能讓燕得到最大的利益。”
“至於韓傢,也不用去見他們;他們可能會來見我們,也應該是他們來見我們。還有,燕國皇帝也會讓我們同他們見面的,所以現在我們隻有等,也隻能等。”
路上遇到韓傢的使團,江銘可以讓親兵把他們捉住或者是殺掉,但此時到瞭燕國,他卻不好再對他們下手瞭。
江銘真心希望可以爭取到燕國皇帝的支持,在燕國還是由燕國的人去處置韓傢的人:最終,如果燕國皇帝的心意不變,他捉到韓傢人也會交給阿鳳來處置。
反之,他和阿鳳也會被燕國皇帝交給韓傢人。現在,最重要的莫過於是燕國皇帝的心思。
阿鳳明白後,和江銘商量著要如何通過燕公主和皇子們,爭取燕皇帝的支持:商量些什麼不是重點,他們此時隻是需要說些話。
果然就如江銘所說,不多時便有人來請阿鳳和江銘去燕國皇帳,說有貴客前來,請他們前去相聚。
阿鳳和江銘聞言心就是一沉:貴客?!大楚如今並沒有戰事,韓傢還是大楚的臣子,在燕國皇帝那裡應該沒有他們的份量才對。
但是皇帝用瞭貴客兩個字,自然是對韓傢身份的認可,居然也把他們當成瞭正經的使團來對待。
到瞭皇帳前,自然有人為阿鳳和江銘挑起簾子來,人沒有進去就看到瞭大帳內的情形。
皇帝的左側坐著的一個人,年青、英俊,長的真不錯;如果沒有那一點陰柔的感覺,此人當的起美男子之稱。
這是阿鳳和江銘的熟人:韓狂生。
在阿鳳看到韓狂生時,韓狂生抬頭也看到瞭阿鳳和江銘;他的眼睛微微一瞇,然後就在臉上堆滿瞭笑容:“公主,江國公,你們到的更早啊。”
他說著話卻沒有站起來:“小王身有缺陷,公主是知道的——請恕小王不能起身迎公主鳳駕。”
“靖忠郡王見過公主,公主一路辛苦瞭。”他說完彎下身子就當作是施禮瞭。
阿鳳微一皺眉頭:“身在燕國,你如此輕慢,實在是失禮。”她斥完瞭韓狂生,向皇帝欠瞭欠身子:“陛下,我代其向您致歉。”
她一句話就把自己的身份壓在瞭韓狂生的頭上,根本不理會韓狂生故意說出來的靖忠郡王四個字:你是什麼王爺,見瞭我這個大楚的長公主也要屈居下位。
同時,她也向燕國皇帝表明,能代表大楚的人隻有她寧國公主。
燕國皇帝一笑:“公主不必如此見外,先坐下再說話。”他說著話看向韓狂生:“你們大楚的確是禮儀之地,夫妻之間居然也如此的講究尊卑上下。”
“靖忠郡王做為駙馬,的確是應該護在公主的左右,遲來這麼多天,寧國公主生氣也是當然的。”
阿鳳剛剛坐下,聞言差一點把桌上的茶盞碰翻:幸虧江銘就在她左右,及時出手取走瞭茶盞,才沒有讓一盞茶潑撒到阿鳳的身上。
駙馬?!阿鳳吸瞭一口氣後,看向燕國皇帝很肯定的道:“陛下,寧國自幼就由仙去的母後賜瞭婚,但駙馬絕非是靖忠王爺。”
“可能是靖忠王爺說的話有什麼不妥,讓陛下您誤會瞭。”這事兒不能認下,也不能沉默;不然的話,韓狂生以駙馬爺的身份晃來晃去,對燕國皇帝的影響肯定會大增的。
燕國皇帝的臉上全是驚愕:“這事兒——”他看一眼江銘又看向韓狂生:“靖忠王爺是不是應該給朕一個說法?”
“大楚最重禮儀,駙馬兩個字豈會空口白話?”韓狂生笑著欠身:“陛下,這裡有我朝太後與我大楚皇帝的旨意——太後賜婚,皇上賜下的婚期,我自然是駙馬,除我之外還有誰會是駙馬?!”
他說完看向江銘:“如果有人在皇帝陛下面前胡說八道,自許為我們大楚的駙馬,那可是欺君之罪——駙馬,總要有個憑證才對,不然的話出使大燕如何取信於陛下呢?”
他說完還向江銘挑瞭挑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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