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宏才的話音一落,屋裡就響起瞭嘻嘻哈哈的笑聲。
韓萬鑫笑著一點楊宏才:“我倒真是有慈悲心腸的,可那也要看對誰;對你們楊傢的楊二老爺還是算瞭吧——我求他有點慈悲心腸吧。”
“大哥你這話就錯瞭,楊宗佑就是個瘋子。你要一個瘋子有慈悲之心?就算是佛祖親來點化,楊宗佑也隻會對佛祖伸出三根手指來,喏,三次機會啊。”
“說的太妙瞭。楊宗佑那貨就欠個教訓,什麼事情都得聽他的,仿佛他就是個不會犯錯的神仙一樣,還三次機會?他怎麼不對自己來個三次機會,那他早就自盡瞭。”
“楊宗佑會認為自己錯?太陽打西邊出來,他也會認為隻有他自己是對的,也隻有他自己是人。看看他把我們整治的,我們楊傢人也就算瞭,誰讓我們攤上瞭呢?可是對韓傢兄弟也如此,真真是讓我們沒臉見人呢。”
幾個人七嘴八舌的聲討楊宗佑,韓萬鑫笑著擺瞭擺手:“和你們楊傢兄弟無關,更和楊賢侄無關瞭;楊宗佑嘛,他就是一個瘋子。”
他說到這裡瞇起眼睛來:“隻給他一個教訓,那真是便宜瞭他;按我們這些日子生不如死的遭遇來算,他是萬死也難贖其罪的。”
說到此處他咳瞭幾聲給楊傢兄弟使瞭一個眼色——楊傢的嫡支隻有一個楊宏才在,楊傢兄弟在楊傢可比不瞭楊宏才的。
也因此,楊傢兄弟才能和韓傢兄弟更親密一些,所以韓萬鑫不好直接說出口的話,自然就借由他們兄弟的嘴來說瞭。
楊傢大兄咳瞭一聲:“宏才,想到那天他一掌抽在你臉上,還當著那麼多的人,我、我真是氣的發抖;說句不該說的話,今兒他楊宗佑得什麼教訓都不過份,最好是被寧國公主給……”
他做瞭一個抹脖子的動作:“那我們所有楊傢人才真的解脫瞭。唉,想想這些年來的日子,有時候真不相信自己還能活下來。要不,那麼多人都願意離開京城去做事呢?還不是因為他楊宗佑。”
楊宏才的臉抖瞭一下:“寧國公主和江銘都不是好對付的,尤其是那個江銘可是自死人堆裡爬出來的。我倒是有心要提醒二叔父一句,可是,唉。”
他拍瞭一下腿:“楊宗佑是不聽勸的人不說,而且我這個做侄兒的萬一說錯瞭話,那可真就是小命難保。所以,那邊的事情我們等著吧,如果有好消息那就最好不過瞭。”
他雖然最恨楊宗佑,可以讓人知道他想給楊宗佑苦頭吃,卻不能讓人知道他有殺瞭楊宗佑的心思。
尤其是這屋裡還有楊傢的其它人,他更不可以授人以柄;不過,他話中的意思相信其它人都懂:這裡就沒有傻子。
原本,他們這些人出來時,都對殺江銘捉寧國公主是很上心的,很清楚那是他們韓、楊兩傢的重中之重,也是他們心中最重要的事情瞭。
卻沒有想到,最終楊宗佑卻追瞭上來,然後一切就變瞭;他們這些人不再想著殺江銘瞭,他們日夜所思就是:老天怎麼還不收瞭楊宗佑,閻羅怎麼還不來叫楊宗佑去地獄呢?
沒有什麼事情比楊宗佑去死更重要。隻是,誰也沒有把這句大傢的心裡話說出來過,因為他們也不是那麼的相信對方。
“楊宗佑,肯定會有報應的。”一個聲音咬牙切齒,另外的聲音都連聲附和:“就是,一定會有報應的。”
誰都聽得出來,屋裡的人都恨不得楊宗佑死,都恨不得能吃其肉喝其血;旁人聽得出來,楊宗佑也聽得出來。
阿鳳沒有作聲,她隻是在楊宗佑身後兩步處站著:院子裡的人都被楊宗佑的人控制瞭——不得不說,瘋子很可怕,聰明的瘋子就更可怕瞭。
楊宗佑的人沒有發出半點聲響,就把屋裡放在院中的明暗侍衛及伺候的人都捉到瞭:人,都死瞭,卻沒有流一點血。
可是阿鳳卻感覺院中的風涼瞭,同時總感覺鼻端嗅到瞭一種怪怪的味道;她來不及說一個字,楊宗佑的人就把院中的人殺瞭一個幹幹凈凈。
雖然院中的人都是韓、楊兩傢的人,但是阿鳳知道其中有好些人不過是找口飯吃罷瞭,並不是韓、楊兩傢為惡的人。
她真的心有不忍,那可是二十來條人命啊;可是看看楊宗佑,眼睛都沒有眨一眨。
屋裡的人在說什麼,阿鳳聽的清清楚楚:她此時更想除掉楊宗佑瞭,不過卻不用她再開口瞭,因為屋裡的人把話該說不該說的都說的太過清楚瞭。
倒也替阿鳳省瞭不少的事兒。
楊宗佑的臉色鐵青一片,他想不到屋裡的人居然如此的狼心狗肺:要知道,他教訓他們都是為他們好,為韓、楊兩傢的大業好啊!
三個機會,也不是他對任何人都有的,像路邊的人他不會多看一眼,當然也不會去管他們錯幾次瞭;他肯指出三個機會來的人,那當然都是他當作自傢人的人。
卻不想他一番苦心,被這些人當成瞭驢肝肺不算,還對他恨之入骨,居然想要玩什麼借刀殺人之計:借江銘和寧國公主的手除掉他!
楊宗佑轉頭看向阿鳳,一張臉上全是獰笑:屋裡這些忘恩負義的東西,還在做著美夢想讓寧國公主殺掉自己。
他們就是不肯相信自己能得寧國公主的青眼,就是不肯相信自己可以娶到皇傢的公主;嘿,他們都是一些有眼無珠的東西,居然還敢瞧不起他這個楊傢的天才。
“公主殿下,小心腳下。”他看著阿鳳的眼睛伸出手去:“幾聲狗吠想必不會擾瞭殿下的心情?殿下,請。”
楊宗佑臉上的笑容變的殘忍起來,他一腳把門給踹開瞭:“你們幾隻狗還不出來迎駕,是對寧國公主不敬呢,還是對我這個未來的駙馬不敬?!”
屋裡立時鴉雀無聲。歪著人的驚而坐起,坐著的人受驚站起,他們齊齊看著打開的門:門外當中立著的人就是楊宗佑和阿鳳。
他們的目光落在楊宗佑和阿鳳的手上,準確來說,是楊宗佑握著阿鳳的手——他們再抬頭看到瞭阿鳳的目光。
阿鳳的目光就像是在看幾個死人,讓她的臉上平添瞭幾分譏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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