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大人說的那真是慷慨激昴,如果是在軍隊之中,就會讓人以為他要自請出戰呢;但他偏就把巴結奉承的話說的如此理直氣壯,聽的人當真是別扭無比。
就連三公主都聽的不舒服,雖然她知道皇甫是在向她示好,但她還是按捺不住要喝斥皇甫:“住口!本宮的人,你皇甫大人也敢帶走?”
皇甫眨瞭眨眼睛:“公主殿下,您府上的人,臣真的不敢碰一根汗毛的,還請公主明鑒。”他和三公主打起瞭太極來,反正江旭是不能交給三公主的,這個意思誰也聽得出來。
三公主當即有些惱怒:“你還真是膽子大啊。”
四公主嘆道:“三皇姐息怒吧,有些事情實在是好說不好聽,對吧?有什麼事情到瞭大理寺再說,或是到阿鳳府上去細說都可以,在大街上不太好吧?”
七公主彈瞭一下長長的指甲:“有什麼可說可談的,江旭是三皇姐的什麼人啊?他什麼也不是。皇甫大人要請江旭去說明白通敵之事,那是國法呢,誰能攔,誰又敢攔?!”
她挑起眉頭看向三公主:“三皇姐,你當真敢?”她說完嘻嘻一笑:“也是,三皇姐向來是巾幗不讓須眉,絕不是我們這些嬌弱的女子可比。”
“隻是三皇姐你就算有那個膽子,可是你憑什麼呢?江侯爺隻是江侯爺,三皇姐你可要想清楚瞭,這青天白日的,傳瞭什麼閑話出去——”
她眨瞭一下眼睛:“喲,三皇姐你瞪我做什麼,我向來膽小的。”她連忙抓過七駙馬來,把七駙馬的袖子遮在瞭自己臉上,就仿佛真的被三公主給嚇到瞭。
阿鳳聽還真有點小興奮:七公主就是七公主,句句話都是陷井啊,三公主救江旭那可不隻是名聲有損,且還身犯國法。
公主犯瞭國法少有死罪,但是皇傢也不是沒有規矩的地方,真弄個地方把你關起來,那你隻能在一方小天地裡終老瞭。
輕輕的幾句話,已經挖瞭一個足以埋葬三公主的大坑在等她。
儒雅的七駙馬施禮,那動作當真是賞心悅目:“三皇姐,公主她向來膽小,您大人大量不要和自傢的小妹妹計較瞭。有些話,公主她也是真的為三皇姐著想,還請三皇姐深思。”
夫妻聯手,一人白臉一人紅臉,真就是珠連壁和。
三公主哼瞭一聲:“不要在本宮面前秀你們恩愛,欺負本宮是孤身一人嗎?!哼,得意什麼,你們一個個都在得意什麼,不就是自認為拿住瞭本宮的把柄嘛。”
“認為本宮無法正大光明的為江旭出頭,不能正大光明的護下江旭來。”她的目光轉到瞭阿鳳的身上:“你認為你贏瞭,是不是?”
“原本,本宮不想和你較真的,由你沖進宮去找人算帳,自也有人能對付得瞭你,也省瞭本宮不少心思。可是你偏不肯體會本宮的苦心,那就是你要自找難堪瞭。”
她抖瞭一下衣袖:“你們認為,本宮沒有什麼依仗,就會趕過來嗎?你們也不想想,本宮知道瞭那皇貴妃的奸計,為什麼沒有去找她算帳,還來的這樣晚?”
阿鳳看著她沒有什麼緊張的樣子,倒不是她成竹在胸,而是在等著三公主的後招;世上的事情總是如此,不會事事都順著你的心思來,尤其在你最為放松的時候砸的你頭暈眼黑,那都是常事兒。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能有什麼呢?躲不過的便隻有迎上去,怕事永遠都會受制於人的。
三公主陰陰的笑著,目光落在江銘的身上:“是不是覺得這天下間的事情都在你掌握之中,哪怕是他們用盡心思,得人相助弄出天大的動靜來,你也能輕易化瞭。”
“感覺你自己很不瞭起吧?”她抿瞭一下唇:“你的確聰明,但是卻還不夠聰明,因為有本宮在,你休想動江傢人一根汗毛。”
江銘無奈的很,他攤開手認真的對三公主道:“臣,真的沒有想過要動他們一根汗毛,也絕不會動他們一根汗毛。”
皇甫不是能容人忽略的人,此時他能探著腦袋晃瞭晃吸引三公主的註意:“公主,江國公是嫌犯,不是他要算計江侯爺。”
“江侯爺要去大理寺,不過是要說清楚江國公通敵之事,絕不是江國公讓臣帶江侯爺回大理寺。臣身受皇恩,大楚還沒有人可以指使臣做什麼,臣一切依國法而行。”
他說完又對三公主獻媚的一笑:“公主殿下,您看臣行事就知道臣絕無虛言。”
三公主哪裡還有功夫理會他?反正在三公主的眼中,隻要阿鳳和江銘放手,江旭和江傢人也就逃過瞭一劫。
“本宮來此之前去見太後。”她說這句話時看向瞭四公主等人:“太後下旨,賜婚於本宮和江旭。江旭,如今是本宮的駙馬,擇吉日大婚——日子和阿鳳你前後差不瞭幾天呢,到時候記得到姑母府上吃喜酒啊。”
她說完自袖子裡掏出瞭聖旨來,擲給阿鳳道:“你自己看,本宮懶的和你們多說。江旭,本宮可以帶走瞭,名正言順、正大光明——他,就是本宮的人。”
她這一招還真出乎瞭阿鳳和江銘的預料,誰能想到三公主會去求太後賜婚呢?現在她和江旭還真就是名正言順瞭。
江老國公的背一下子挺直瞭,江旭的頭也抬瞭起來,顧盼之間自有幾分風采:此人雖然歹毒,但是皮囊卻真的極好,不然也不會入瞭三公主的眼。
“皇恩浩蕩,謝太後恩典。”江老國公跪下向著皇宮叩頭,起身後看瞭一眼江銘:“唉,大喜事啊,一門兩駙馬——就是親兄弟成瞭兩輩人,哈哈,哈哈。”
他在示意江銘,你再也動不得江旭一根汗毛,且以後見瞭江旭還要施禮請安問好:因為江旭自皇傢來論,就成瞭江銘和阿鳳的姑丈。
江旭咳瞭幾聲:“雖然是親兄弟,但是皇傢規矩大,所以也隻有按著皇傢規矩來。”他說完背起雙手向三公主走去,連正眼瞧一下皇甫都不曾。
他如今不隻是江侯爺還是三公主的駙馬爺,這大楚誰敢動他半分?!江銘和阿鳳,哈,現在他江旭可是他們兩人的長輩。
江銘和阿鳳讓他跪下的仇,他可都記得清清楚楚,現在也終於到瞭江銘跪倒在他腳下的時候!雖然阿鳳不能跪在他腳下,但是江銘一個跪就足夠瞭,隻想一想就神清氣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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