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主是打定主意不再和江旭有任何關系瞭。
臉面沒有身傢性命重要啊,她才不要因為江旭一人,而再讓自己陷入那麼可怕的事件中;雖然公主一般不會被賜死,但是如果一位公主前後兩次所嫁的駙馬都要謀反,這位公主隻怕離死不遠瞭。
因此,她發現江傢有可能和韓傢道不清說不明,而且還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也不清楚——被皇甫盯上沒有什麼,可是江傢卻被她的皇兄派人盯著,她經過考慮後還是認為不能再冒險瞭。
何況,江旭是真的不值得。不要說是冒險瞭,就是江旭如日中天,就憑他和六公主所為,三公主也不認為自己還應該嫁給他。
所以,此時放棄江旭是最順理成章的。
江老國公終於聽明白瞭,看看六公主再看看江旭,他嘴唇抖瞭半天,到江旭面前抓起他來正正反反打瞭他好幾記耳光:江傢,真要被江旭害死瞭!
能得到三公主的青睞,他還為江旭的大局觀甚為驕傲,直到此時他才看到這個兒子實足一個廢物;不對,廢物不會闖這麼大的禍,隻不過是沒有作為罷瞭,可是江旭十足十的惹禍精。
一個禍事加一個禍事,在江傢被麻煩纏足的時候,他都不忘再惹禍,也實在是讓江老國公不知道應該如何訓斥他瞭。除瞭打之外,江老國公也不知道何種語言才能表達出他此時的心情。
阿鳳沒有半點的同情,看到江老國公打累瞭停手:“老國公要不要喝口茶歇一歇再接著打?生養瞭江旭這麼精明能幹的兒子,您此時才知道管教他,有點晚呢。”
“江銘這種兒子你看不上,恨不得他早死才好,免得拖累瞭你的好兒子江旭,也免得害你們江傢傢破人亡;可是,現在是誰拖累江傢,又是誰害得江傢傢破人亡?”
“對瞭,江傢的錢財,可是江旭親自交出去的。這樣的好兒子,值得老國公再三的珍重啊,一下子打殺瞭,嘖,那可真是太可惜瞭。”
江老國公聞言一雙血紅的眼睛瞪瞭過來,盯著江銘吼道:“你對皇甫說什麼幫他弄瞭一大筆銀錢,是不是你助外人奪江傢財產?!是不是,是不是?!”
“你個逆子。”他指著江銘,一雙眼角瞪的居然裂開瞭,有絲絲的血跡瞭流瞭下來。
江銘沒有作聲,隻是迎著老國公的目光不避不閃:問心無愧,他為什麼要避開其目光?正因為問心無愧,所以他也沒有什麼要對老國公解釋的。
老國公認為好的那便是好吧,認為是壞的便是壞吧——江銘如今已經不在乎瞭,反正他做什麼,在老國公的眼中都是要害江傢的;而江傢落到什麼地步,在老國公看來也是被江銘所害。
皇甫看一眼江銘皺瞭皺眉頭,上前站到瞭老國公和江銘之間,把江老國公的目光硬生生的拉到自己身上。
他指著自己的鼻子:“老國公,你再說一遍聽聽?什麼叫做助外人奪江傢的錢財——奪字,你用得可不太好。”
“事情的經過,由下官細細的說給老國公聽,聽完之後,下官還要讓老國公給下官一個解釋呢。”
把事情經過說完,皇甫瞇著一雙小眼睛看老國公:“下官想請問老國公,您知道不知道賄賂下官可是什麼罪名?還有,沒有做傷天害理之事,也沒有觸犯大楚律法,江侯爺為什麼不讓下官查個清楚還其清白,而要傾江傢所有收買本官呢?”
江老國公的眼神已經直瞭,挺拔的身子也彎瞭,失魂落魄的站在那裡——在此時,人們才會想起江老國公的年歲已經不小瞭。
江旭的所為,身為父親的他真的不知道;他一直不喜歡江銘,因為什麼他沒有深究過,反正就是不喜歡江銘說話行事的方式,而江旭向來知道如何哄他開心。
因此,他真的很不想把江傢交給江銘,認定把江府交給江旭,才是最正確的;可是沒有想到的是,江銘沒有江傢卻自己掙來瞭國公的爵位與府邸,而江旭呢在他這個父親還沒有閉眼前,就已經把江傢敗光瞭。
他有些空空的腦子裡,此時閃過瞭一個念頭:難道,真得他錯瞭嗎?
老國公看向江銘,發現江銘面無表情的看著這一切,眼中全沒有半點的傷心,更沒有焦急後,他的心一下子就清明瞭:不,他沒有做錯!
如果江銘真的把他這個父親放在心裡,哪怕對他這個父親還有三分的敬畏與愛重,就不會執意要查什麼江旭殺兄之事:此事隻要徹查,無論結果如何對江傢隻有百害而無一利啊!
再說瞭,他年事已高,哪裡能承受失去兒子的痛苦?江銘如果肯他的話,此時江傢絕不可能是現在的樣子。
想到現在江傢的模樣正中瞭江銘的下懷,他心中更是竄起一股火氣來:“你和皇甫狼狽為奸,謀奪瞭江傢的一切,何止是狼子野心!老夫定要讓世人知道你這個畜生所為,定要讓世人知道……”
他說到這裡一口鮮血吐出來,直挺挺的摔倒在地上——活生生的被氣暈瞭過去。
江旭沖到江老國公身邊跪下,指著江銘喝道:“你滿意瞭,你高興瞭?!父親被你氣死過去,江傢也被你害得傢破人亡,你還不收手,非要江傢之人死的隻餘你一個嗎?!”
江銘看著江旭深吸一口氣:“來人,速去請傅公子過來。”就算今天已經不是父子,他也不忍心看著老國公當真死在他的面前。
“不用你來假慈悲!”江旭反而如同得瞭理般叫嚷不休:“你聽到父親所言瞭,如果還念父親一絲的生養之恩,你應該知道怎麼做!”
江銘聽到後沉吟瞭一會兒點頭:“的確。”他說到這裡看向皇甫:“有件事情要麻煩大人你瞭——不知道大理寺的規矩如何,所以請教大人一件事情。”
“我雖然並非戴罪之身,可是能否在大理寺中侍奉在老國公的左右,以盡我的一片孝心?!”
皇甫長長的吐瞭一口氣:“當然可以,當然可以。國公爺一片孝心至誠啊,下官怎麼能說不呢——我是真怕你給我出難題讓我放人啊,你知道皇命在身,我說瞭也不是真管用,卻要擔著天大的幹系,說不定連身傢性命都要賠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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