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啥？”
常寒珊看的滿臉懵。
即便是她的見識，也無法理解剛才周哲和達克尼斯的交鋒。
在麻瓜重生者的感知之中，達克尼斯體內似乎在醞釀著一種恐怖的力量，隨時可能超越如今的層次，突破到更高階段。
根據她十年宇宙角鬥士的經驗判斷，這恐怕是要翻開某張底牌，借助類似於變身的能力，釋放自身潛力瞭！
如無意外，達克尼斯會在戰鬥之中，突破原有位階桎梏，直接晉升到相當於白銀一星宇宙角鬥士的層次！
那是常寒珊成為宇宙角鬥士的第七年，才達到的境界！
然而……
周哲隻是一句話，就讓達克尼斯的變身終止，徹底偃旗息鼓。
什麼變身，什麼底牌，都施展不出來！
站在她旁邊的張妙然，也是同樣滿臉疑惑——受限於自身見識和閱歷，她所能看出的東西，不如常寒珊多，卻也能隱約察覺到，自稱暗之賢者的達克尼斯，剛才似乎是想要爆發，卻又不知為何，被壓制瞭下去。
周哲看出瞭兩人的疑惑，隻是微微一笑，並不解釋。
在剛才，他所使用的特殊能力，來源於蒼辛修真界天命之子方傲劫。
是自己從“空言榜”中體悟出的能力。
有點類似於“言出法隨”。
能力的源頭，和空言榜有些類似，都以信念之力為依憑，不過在這裡，稍微有些不同之處——不需要其他人相信。
隻要周哲相信自己說出的話會成真，就足夠瞭。
這種能力，優點和缺陷並存。
缺點是，能力上限和周哲自身位階相關，沒有空言榜那麼硬霸。
有點是，和空言榜比較起來，普適性更強，發動速度更快，沒有什麼限制條件。
空言榜是“言計劃”的關鍵物品，是周哲對未來地球佈局規劃的關鍵一環，沒辦法隨時帶在身邊，有個替代能力，還算不錯。
當然，言出法隨的“小技巧”，是有局限性的。
在短時間內，它不可能實現太過離譜的“言願”，比如說——太陽爆炸，地球毀滅，人類滅絕……
類似於這些事情，周哲的能力暫時無法辦到。
深深嵌入大地之中的暗之賢者達克尼斯，此時此刻處境堪憂。
“這個自稱普通人類的傢夥，比想象中的還要棘手！”
達克尼斯的瞳孔之中，放出危險的光芒：“可以說，他是我遇到過的，最可怕的對手瞭！”
像周哲這樣恐怖如斯的敵人，打，打不過，逃，逃不掉。、
按照常理來說，達克尼斯應該絕望。
可實際上，他並沒有這種情緒。
相當年幼的時期，達克尼斯就意識到，自己和其他人是不同的。
包括四名同胞兄弟在內。
對於其他人而言，非常難以理解的知識、技能，他一看就會，一用就精通，不存在任何理解問題。
在藥劑店打工的時候，其他助手耗費十多年才能學會的藥劑材料處理技能，他隻需要半個月時間，就能達到同等程度。
被檢測出巫師天賦，加入“彩石之橋”巫師機構後，達克尼斯更是如魚得水，天賦發揮的淋漓盡致。
即便對巫術沒什麼興趣，達克尼斯也隻用瞭寥寥三年時間，就超越瞭他的導師，遠遠勝過瞭同齡人中那群所謂的“天才”。
或許正是因為這份超越常人太多太多的天賦，讓達克尼斯喪失瞭某些正常人類應該有的情緒。
比如同理心。
在他眼中的所謂“同胞兄弟”和“同學”們，隻是一群智力水平低下、和自己沒有任何共同話題的猴子而已。
孤獨的達克尼斯，沒有任何人生目標的達克尼斯，在成為宇宙角鬥士之後，很快找到瞭自己的理想和目標！
奧術！
第四次宇宙角鬥，達克尼斯接觸到瞭奧術的概念。
搜集寰宇之間的一切知識和信息，以奧術之心，加以解析，不斷創造，不斷提升，永不滿足，永不止步，追求真理彼岸！
達克尼斯找到瞭自己的夢想！
“沒有摘取奧術桂冠，發現世界上一切真理之前，我怎麼可能允許自己死在這種地方啊！”
達克尼斯臉上終於浮現出瞭強烈的情緒波動，瞳孔之中，閃爍求生欲的光。
在最危機的關頭，他沒有自怨自艾，也沒有絕望。
他的身體微微發抖，卻不是因為害怕和恐懼，而是源於興奮！
敵人越是強大，越是能夠催動奧術魔骸的進化和完善，讓自己獲取更多知識，距離真理更進一步！
收集強敵數據，加以解析，優化魔骸！
達克尼斯面上浮現出興奮的神色，周身灰色霧氣在他的肩胛骨處凝聚成一雙骨爪的形態，掙脫拘束，猛地發力！
嘭！
他如同炮彈一般，從土壤之中激射而出！
“隻是片刻的交手，就變強瞭大約六成。”
周哲的目光落在達克尼斯身上，面上浮現出些許玩味之色：“暗之賢者……說是巫師，其實一點都不像是神秘側的人，更像一名科學傢嗎？”
“這種強化，不是傳統意義上的所謂‘臨陣突破’。”
“那些灰色霧氣，是類似於納米機器人的存在吧！”
“在戰鬥之中，搜集數據，同步演算，即時優化……”
“有趣！有趣！”
周哲忽然感覺，達克尼斯和自己如今的狀態，似乎有些相似之處，都是儲存瞭大量的物質能量，隻要知識、技能到位，立刻就能變強的類型。
——別忘瞭，周哲剛剛降臨這靈異世界的時候，化身戾火炎魔，自我設定的暴虐模式，讓他吞噬瞭不知凡幾的領主級強悍靈異生物結晶。
此時此刻，周哲的積蓄和儲備，早已經達到瞭升級突破的標準，他缺少的，隻是知識而已。
瞌睡來瞭，正好有人送枕頭。
達克尼斯這人，死是死定瞭的，在他死之前，正好可以發光發熱，豐厚周哲的知識底蘊。
“……”
被周哲盯著，達克尼斯忽然產生瞭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他覺得，自己的一切，似乎都在對方的視線之下無所遁形，沒有任何秘密可言！
最恐怖的是……
自己在激鬥和碰撞中所獲得的成長，似乎在眼前這個自稱“普通人類”的傢夥身上，也有所體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