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阿格尼·奧利弗的真誠邀請，周哲卻是神色古怪地搖頭拒絕瞭：“資料中顯示，你以前隻是中等偏下級的血脈。”
“而你現在，卻作為紅龍術士，展現出瞭完全變身的龍化形態……”
“也就是說，在群星鴉巢，血脈轉換技術已經成熟瞭嗎？”
聽到這裡，阿格尼·奧利弗怔瞭怔，龍眸之中掠過一抹驚訝之色：“嗯？哥爾斯密雖然被囚禁，但他應該不知道這些情報才對……”
周哲微微一笑：“不用把這個當成秘密，完全沒有必要。”
“就像你之前所說的一樣，研究、探索、發現、創新、思考，不斷追求突破，改造世界。”
“我也是這麼做的。”
“海洋學院開發部門，最近也開始研究類似的項目瞭。”
話音剛落，阿格尼·奧利弗就放聲大笑起來，聲波將天空中的雲層都震散開來。
海面上下起瞭淅淅瀝瀝的小雨，這些雨滴落在龍鱗上，卻又被迅速蒸發，消散。
“周哲，你果然很不錯！我還是小瞧你瞭！”
“本來在麥克阿瑟那個老傢夥手裡面，海洋學院已經徹底腐爛到根莖瞭，爛到連我都覺得，隻有經歷瞭徹底的毀滅重建，才能讓它煥發新生。”
“沒想到你接下這個爛攤子之後，竟然在短短時間裡，讓它徹底復蘇，甚至有些超越以往歷代輝煌的趨勢！”
阿格尼·奧利弗說到這裡，稍微停頓瞭片刻，暗金色的龍眸之中，掠過一抹復雜的情緒：“我可以答應你，不傷害任何平民，但你要把麥克阿瑟交出來。”
“用他的一條老命，換千萬人的生命，這筆交易很賺吧？”
周哲嘆瞭口氣：“所以說，你的血脈轉化技術還是不夠成熟啊……”
“沒有註意到嗎？你現在沉浸在虛假的強大之中，完全聽不進其他人的話，隻活在自己的世界裡面。”
阿格尼·奧利弗的紅龍化身從何而來，周哲大約可以猜測出來。
無非是當初逃離海洋學院的時候，和麥克阿瑟等人做瞭一些交易，帶走瞭李察·帕克長輩們的遺骸，當做研究材料。
經過十數年嘔心瀝血的研究，阿格尼·奧利弗終於洗去瞭自己原本的血脈，變成瞭即便在中也算是相當有牌面的紅龍術士。
“不知道該說你善良好，還是應該說你單純好……”
周哲忽然展顏一笑：“阿格尼·奧利弗，作為麥克阿瑟的學生，你想要給他一個圓滿的落幕，我可以理解。”
“但麥克阿瑟犯下的罪行，實在是太多太多，他配不上‘戰死沙場’這個結局。”
阿格尼·奧利弗打的一手好算盤。
他萬眾矚目下，殺死麥克阿瑟，用他的性命換取海洋學院千萬人的命，瞬間就能讓那個活不瞭幾年的老傢夥完成洗白。
麥克阿瑟曾經做過的錯事，犯下的罪孽，都可以因此一筆勾銷，不會有人再去計較。
可惜，周哲並不願意按著別人的劇本來走。
聽到他的話，阿格尼·奧利弗身上的鱗片瞬間燃起熊熊烈焰，語氣也顯得有些不悅：“那就是說，談崩瞭？”
“我不想殺你的。”
“我能夠容忍部下的野心，卻不能容忍總是在質疑我的傢夥。”
“所以……嗷！”
一隻空氣巨拳，猛地砸在阿格尼·奧利弗的臉上，將它的龍臉砸的凹陷下去，也打斷瞭它的發言。
做完揮拳動作之後，周哲緩緩抬起左手。
與此同時，海水逐漸升騰，凝聚成巨手的模樣。
握！
噗嗤！
巨大的海洋之手以違背常理的速度，猛地將紅龍抓在其中。
猩紅色的火焰，不斷從龍鱗之中衍生出來，卻又被海水湮滅。
滋滋滋……
濃濃的白煙伴隨著硫磺的氣息，在這數十裡海域之中，一點點蔓延開來。
“不可能！現在是魔力落潮的年代，術士才是世界上最頂尖的法系職業，你怎麼可能會擁有這樣強大的力量？！”
阿格尼·奧利弗龍軀扭動，拼命掙紮，發出不敢置信的怒吼聲：“我對紅龍血脈的開發，已經超出瞭帕克傢族的所有祖先！”
“甚至，我已經超越瞭這血脈的源頭！達到的層次！是十八級究極生物，幾乎可以算是顛峰傳奇的存在瞭！”
“我的火焰，連神明都要忌憚！怎麼可能會被普通的海水湮滅？！”
巨龍說著話，體表覆蓋的龍鱗，逐漸變成熔融態的黑曜石造型，身軀上散發出的氣勢場，也變得比之前更誇張。
隔著十餘海裡的距離，甲板上的林克和李察都覺得腿腳發軟，根本站不住腳。
一直以高冷自閉少年人設示人的李察，面上浮現出瞭絕望和恐懼的神色：“……”
他的牙齒止不住地上下觸碰著，發出咔咔咔的聲音，幾乎說不出話來。
站在李察旁邊的和死魚眼導師艾爾勉強站穩腳步，分別將林克和李察扶穩。
艾爾看著遠方的恐怖巨龍，吞瞭吞口水：“，傳說中的龍族叛逆者，為瞭補全自身血脈基石，幾乎將整個紅龍族群吞噬殆盡的存在！”
“李察，你的先祖傳奇巨龍帕克，就是死在熔漿巨龍口中。”
說話的時候，死魚眼導師艾爾面色慘白，嘴唇微微顫抖，聲線都有些不穩：“面對這樣的存在，我甚至連和它作戰的勇氣都升不起來……”
“真是可怕啊……”
最可怕的，還不是這裡，而在於——這樣恐怖的，拼命掙紮，全力施為，卻仍舊像是周哲指間的玩具。
它的努力，顯得毫無意義可言。
阿格尼·奧利弗此刻的表現，就像是巴掌大小的寵物蜥蜴在主人手裡翻騰，無論如何，都無法逃脫。
“這就是信息差作祟瞭。”
周哲扼腕嘆息道：“你覺得你更加強大，可以掌控一切，我卻不贊同你的觀點。”
說著話，周哲的食指和拇指在眼前微微合攏，保持瞭一條縫隙的間隔：“事實證明，我比你要稍微強上這麼一點點。”
在林克、李察、禁術騎士鋼鐵之韌和死魚眼導師艾爾等人的眼裡，周哲那條指縫中，仿佛藏著整個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