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個黑裙女人是紀芮派來的?還是這個黑裙女人指使的紀芮?
紀茶之想得腦子都快打結瞭,眉心緊緊皺成一團。
“丞丞,你讓小蔣去查我之前在玉石展上看到的那個女人,我後來在季……”她原先說季節傢隔壁,好在腦子及時反應過來,改口道:“在追紀芮的時候看到過她,她做著跟紀芮一樣的打扮誤導瞭我,我覺得說不定她會是突破口。”
景丞丞拿紙巾揩瞭揩她嘴角,“小蔣一直找人跟進來著,不過一直也沒什麼進展就是瞭,好瞭,別想這些,你隻要開開心心的就好,其他的有我。”
以蔣尋的能力找這麼久都音訊全無,對方的本事可見一斑,也不知道到底是這個女人厲害,還是她背後的幕後主使厲害。
紀茶之怎麼可能開心得起來,比起自己她反而更擔心景丞丞,雖然景丞丞身份在這兒手段在這兒,可畢竟敵在暗我在明,萬一傷到他……天會塌吧!
她接連在心裡“呸”“呸”瞭兩聲。
“丞丞,在沒有解決掉這些人之前,不管去哪兒你都多帶點保鏢吧。”
“嗯?叫我什麼?”瞧他那傲嬌的樣兒,居然還較起真兒來瞭。
紀茶之紅著臉改口,“老公老公,老公行瞭吧,反正你記得以後出門就多帶點人,這樣我也好放心。”
“遵命,老婆大人。”
他放下筷子朝她行瞭個標準的軍禮,逗得她直樂。
在鄉下,吃什麼都是其次,最主要的就是洗澡,雖說紀茶之沒景丞丞這麼嚴重的潔癖可也是必須每天晚上洗澡才能睡得下去的人,更何況現在已經入夏,這一天一身汗出的,不洗澡鐵定能瘋。
但這屋子裡破舊得就連上廁所都要到院子裡用純天然方式解決,更別提浴室,想都不用想。
紀茶之坐在屋裡聽著蚊子在耳邊嗡嗡嗡的叫囂著,煩躁的拿平板趕瞭幾次都沒趕走,便對外間正在洗碗的男人喊,“景丞丞你快點過來,你不在蚊子老攻擊我。”
他身上有沉水香味兒自帶驅一切蛇蟲鼠蟻的功能,倒是不擔心什麼,可憐瞭紀茶之這麼一細皮嫩肉的大姑娘,沒一會兒身上就咬起瞭好大幾個紅包包,到底是山上的蚊子,毒的很。
“來瞭來瞭。”
聽到她的“呼救”,景丞丞哪兒還舍得把她一個人留在屋子裡,立馬提瞭兩桶熱氣騰騰的沸水進來。
“這地方的規矩,每個新郎官都必須給自己的媳婦兒準備一隻浴桶洗澡,入鄉隨俗,我也給你準備瞭一隻。”
紀茶之一聽,自然開心得不得瞭,身上正癢得厲害呢,忙問他,“哪兒呢哪兒呢?”
“跟我來。”
景丞丞領著她進瞭對面的房間,紀茶之這才知道原來他已經為她把事兒都準備妥帖,不僅有一隻全新的半人高的雕花浴桶,連炕上也早就支好瞭幹幹凈凈的新帳篷。
雖說比不上傢裡的條件,比露營什麼的卻好上不是一星半點。
原本被蚊子折騰出來的那點子壞心情頓時煙消雲散,她迫不及待的月兌瞭衣服邁進浴桶,景丞丞一看到光著的她,哪兒還有心事做別的事情,水也不打瞭,也月兌衣服鉆瞭進去,厚著臉皮往她月匈前湊,“老婆,我晚飯沒吃好。”
漂亮的睡鳳眼微挑起些眼梢,一眨不眨的盯著她胸前,寫滿谷欠望,風流但不下流。
“沒吃好就再去吃啊!”
他那點子小算盤紀茶之哪裡會不清楚,剛才吃完飯她就瞧出來瞭,好幾次提醒他多吃點兒他都故意裝作沒聽到,這會兒她才不心疼他呢!
看似隨意的拿著毛巾抱在月匈前,坐得稍微偏離瞭他一些,“沒吃好就再去做點兒,你不是讓人準備瞭一堆的食物嗎?還怕餓著?”
“不合胃口,不想吃。
她越躲,他就越往上湊,最後索性雙手撐在浴桶邊緣將她整個人禁錮在懷裡,低頭就往她那顆小紅豆上叼。
其實他一靠過來,紀茶之這身子就車欠瞭,妥協瞭,更別提現在他那麼用力的口及著她的女乃汁兒,簡直是要命瞭,那種空虛感一直從嫣紅延續到骨子裡,渾身的器官都在叫囂著‘我要’!
她舒服的哼哼著,主動反摟住他的腰,嘴裡不停的喊著他的名字。
鴛鴦浴,碧波水,蕩瞭一地……
寂靜的夜裡,曖日未的聲兒顯得格外清晰,將那些藏匿在黑暗深處穿著一身迷彩的人全都催紅瞭臉,偏生屋內人毫不節制,斷斷續續發生瞭近倆小時,比什麼熬夜提神的東西都管用。
……
紀茶之連自己什麼時候睡過去的都不曉得瞭,小腦袋沉沉的枕在景丞丞的肩上,睡得香甜,可愛的唇角微微翹著,也不知道夢到瞭什麼樣開心的事情。
景丞丞從旁邊折瞭根狗尾巴草去撓她的鼻尖兒,癢癢的很,睡著的人兒不耐煩的皺瞭皺小鼻子,伸手打瞭他一把,“別鬧,累。”
他也不聽,繼續撓她。
紀茶之怒瞭,一下子睜開眼,卻被眼前突如其來的開闊給嚇瞭一跳!
四周尚且昏蒙蒙一片,看樣子應該是凌晨光景。視野的盡頭是連著海的天,深沉的藍灰色成瞭主基調,海水湧動著拍打著懸崖,激起灰白色浪花,小小的燈塔,站在遠處的海中央,又像是點在天上。
“丞丞……”她以為自己是在做夢,下意識的伸手去摸景丞丞的手,卻發現觸感真實完全不是在夢裡,又重重掐瞭自己一把,強烈的痛感讓她立馬清醒過來。
這果然不是在做夢!
這會兒她正窩在他懷中,景丞丞盤腿坐在那塊渾然天成的大巖石上,而他們前方不超過兩米的地方,是陡峭的懸崖!
周圍沒有車沒有人,就隻有他們倆,整個天地間就隻有他們倆。
老天爺,要不要活得這麼刺激啊!
“丞丞,怎麼回事兒?發生瞭什麼?”紀茶之有些慌亂,蘊瞭水的眸子無措的環顧四周,雙手緊抓著他的衣襟。
剛才好像在浴桶裡做著做著就睡過去瞭……怎麼一下子就場景切換到這兒瞭
是那幕後主使者派人來追殺他們所以逃跑來的嗎?
真不愧是個天真的孩子,想象力倒是對得起她的智商。
“噓……你聽。”景丞丞用吻堵住她的嘴,將兩隻手掌完成弧形分別架在她倆耳廓上。
“啊——啊——”的聲音不斷闖入她耳朵。
“是海鷗!”
她驚喜的在那一片灰蒙中尋找那一隻隻白色小身影。
就在那瞬間,地平線像是著瞭火似的突然被點亮!
她的心在那瞬間著實跟著怔瞭一下,兩隻蘊瞭水的眸子被照得亮晶晶的,跟撒瞭金粉一樣,直直的盯著遠方。
金紅色的光芒逐漸渲染雲彩,射進心靈觸不可及之處,在緩慢而漫長的等待中將冷色調的天空燃燒成跟愛情一樣熱烈的色彩。
時間剛剛好,一場完整而完美的日出。
紀茶之轉過頭,心頭遏制不住的澎湃。
“景丞丞,你……”
“在太陽升起的瞬間,金色的光芒擁抱著我們,他會單膝跪下,手執一枚別致的戒指……”
“嗯,我記得應該是這樣。”
景丞丞說話間已經抱著她站起身,將她放下,握著她的左手單膝下跪,從口袋裡掏出一枚精致的鉆石戒指,“嫁給我。”
嫁給我。
【他說:嫁給我。】
【我思考並且猶豫,但我知道我想嫁給他,我肯定是愛他的,他沒有帶鉆戒盒子,因為他說不打算再收回去……】
“我沒有帶鉆戒盒子,因為我不打算再收回。”
戒指被強行套在她的左手無名指上,偌大的鉆石在初生的陽光下熠熠生輝,晃得人熱淚盈眶。
紀茶之捂著嘴,又哭又笑。
這個壞坯,居然還偷看瞭她以前的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