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胞胎明顯很喜歡幼兒園,或者說是蜜哥哥喜歡,所以寵弟弟奉陪,每天晚上臨睡前,蜜哥哥都會叮囑紀茶之第二天千萬不要忘瞭叫他起床,每天早上起床,他比誰都積極,衣服也不穿,先往小書包裡塞一堆零食,說是要拿去給漂漂吃。
轉眼小半個月,紀茶之終於壓不住懶癌的棺材板,打死不肯早起去叫雙胞胎起床,把接送孩子的任務都交給景丞丞。
於是景三少爺就成瞭雙胞胎的專職司機兼保鏢。
自從紀茶之不去幼兒園後,賈老師的心情明顯好瞭許多,好友圈的更新也更頻繁,有時候是一小段鋼琴視頻,有時候是一幅畫,幾朵花,又或者幾張精心修飾過的自拍……
總之滿屏都是濃濃的文藝氣息,跟紀茶之這種半年不更新一次的完全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
某天午後賈老師發瞭一組糕點九宮格,色香味俱全,看上去不錯。
紀茶之隨手點瞭個贊。
很快,賈老師發消息過來:謝謝。
這種情況下對方說謝謝,你自然不能回不客氣。
紀茶之想想,回瞭句:小點心做得很不錯,賈老師心靈手巧。
賈老師:謝謝誇獎,昨天蜜蜜說喜歡吃佈朗尼,所以我就抽空試瞭試。
沒一會兒,賈老師又發瞭兩張兄弟倆吃點心的照片過來,景寵寵倒是沒什麼大表情,景蜜蜜樂得像朵盛開的喇叭花兒,拿著小叉子,兩隻大眼睛笑得彎彎,似乎真的很喜歡。
兒子高興當媽的就高興,雖然明知道這小色狼隻是愛屋及烏。
紀茶之又對賈老師道瞭謝,決定今天親自去接兒子放學。
賈老師一直以為自己是跟景丞丞聊的天,看微信裡的言語,就以為他也喜歡這些小點心,特意另外準備瞭一盒,打算等他來接孩子的時候送給他。
結果看到來人是紀茶之,賈老師頓時就笑不出來瞭,手裡拎著糕點盒,給也不是不給也不是,最後把糕點盒一股腦兒塞到景蜜蜜手裡。
“這個送給你,帶回傢慢慢吃哦。”
景蜜蜜一看別人沒有,就他一個人有,高興壞瞭,拉著賈老師的手不肯放,“漂漂一起回,一起嘛……”
賈老師蹲下來很有耐心的哄他,“你看班班裡面還有好多好多小朋友呢,老師現在可去不瞭,以後去蜜蜜傢好不好?”
“勾勾。”
景蜜蜜伸出小拇指,賈老師輕輕跟他勾瞭一下,這小子就樂呵瞭。
紀茶之牽著景寵寵,挺無語的看著景蜜蜜,感覺這小子要青出於藍的樣子。
“好瞭,快跟媽媽回傢,明天再來。”賈老師在景蜜蜜小腦瓜上摸瞭摸,把他的書包遞給紀茶之,笑問:“今天是您來接孩子呀,景先生呢?”
“他在傢呢。”紀茶之握著倆兒子的手,吩咐他們,“跟老師說再見。”
小傢夥們乖乖照做。
賈老師本來以為起碼能知道他在傢幹什麼,但看紀茶之沒有要說下去的意思,也隻能作罷,心裡跟爬瞭螞蟻似的,隻恨不得傢長們趕緊來把孩子接走,她好微信跟他聊幾句。
母子三人剛轉身要走,身後有人叫她,“景太太。”
紀茶之回頭,見是大象班的那名男老師,有些好奇,“怎麼瞭?”
男老師姓夏,戴著一副黑框眼鏡,估計是剛從大學畢業,一跟他說話他就會習慣性臉紅。
這會兒也是紅著臉,遞過去兩張畫紙,“這是蜜蜜和寵寵今天畫的,有些傢長喜歡把自傢孩子的作品收起來,您可以帶回去。”
考慮還挺周到。
紀茶之笑著道瞭謝,接過畫紙卷進背包,跟他道別。
回到傢,景老爺子聽說紀茶之帶回來的這兩幅畫是雙胞胎的作品,趕緊讓人把畫拿去裱起來,說是要掛書房裡。
“粑粑,給。”咬也是景蜜蜜,討好也是景蜜蜜。
蜜哥哥踮著腳尖兒,非要把手裡的糕點盒遞給景丞丞,景丞丞拎過來轉交給傭人,問紀茶之,“你買給我的?”
“哪兒能啊,賈老師送蜜蜜的,賈老師賢惠吧,跟她一比,我覺得自己真是幹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
景丞丞一本正經的點頭,笑得挺曖昧,“的確不太能幹。”
紀茶之窘得不能自己,在他胳膊上掐瞭一把,“你給我正經點,這麼多人在呢。”
“那行,待會兒咱們上樓慢慢不正經。”
“我懶得理你。”
紀茶之拎著兒子的書包上樓,景丞丞立馬貫徹落實剛才話,追上來。
手機突然響起來,她把書包丟給景丞丞,掏出來看。
賈老師:本來給您準備瞭一些小點心,結果來的不是您,挺尷尬(一個吐舌頭的表情)
來的不是她?
紀茶之仔細一琢磨,突然頓下腳步,腦子裡驀地浮現第一次跟賈老師聊天時,她說“景先生放心”。
畢竟是當時跟夏晨曦一塊兒用微信撩過黎可人的,也算是過來人。
紀茶之的臉色瞬間就不好看瞭,跑過去一腳踢在景丞丞小腿上,“站住。”
“怎麼瞭?”
景三少爺看著她陰晴不定的臉,一頭霧水,快速讀取瞭下從這一秒開始倒退的三天內全部記憶,連旁枝末節也不放過,確定自己沒有任何地方做不好,這才總算多瞭些底氣,又柔聲問瞭遍,“怎麼好端端的不高興瞭?”
能高興嗎?
氣都要氣死瞭,居然被人當成自傢老公撩瞭快半個月,難怪她之前一直覺得哪兒不對勁,現在想想,有時候賈老師跟她聊天的語氣分明是帶著撒嬌啊!
還有剛才她問景丞丞怎麼沒去時候的失落……
後知後覺,實在是後知後覺。
紀茶之跟丟臟東西似的把手機丟他懷裡,抱著雙臂靠在墻上,老大不高興的哼哼著,“我就知道你不老實,當爹瞭還到處拈花惹草。”
“老子有沒有拈花惹草你心裡沒數?偷著樂吧你,明知道老子這輩子掉你那坑裡爬不起來。”景丞丞把她抵在墻上,隔著褲子用那地兒撞瞭撞她,把“坑”字說得很是意味深長。
拋開前世羈絆,光是這名器長得就能把人的魂給勾去,景三少爺是恨不得就死在她身上,滿心滿眼都是這小東西,連雙胞胎都得給她讓路。
就像景丞丞說的,紀茶之心裡當然有數。
但這消停日子過久瞭,老公完美又專情,自然無趣,好不容易找到點話題,她不得抓著機會糟踐一把?
可惜就這麼被識破瞭。
她覺得沒意思,但又挺得意。
這麼好的男人,怎麼就被她給遇上瞭呢。
一看她這表情,景丞丞就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端著她的臀部把她抱起來,紀茶之的雙腿習慣性夾上他的腰,胳膊摟著他脖子。
“我這麼老實,有沒有點兒獎勵?她當時跟我要號碼,我可是主動把你的給她……”
“原來是你給她我的號碼!”紀茶之握著拳頭抵在他眼眶上威脅,“你幹嘛不早點跟我說,搞出這麼多事。”
“我以為你會趕走她,趕走自己老公的爛桃花,也是老婆你分內工作之一。”
“誰有空給你趕桃花,讓那些妖艷賤貨吸幹你!”紀茶之說著狠話,心裡卻甜得好似喝瞭蜜。
其實景丞丞真的很自覺,自從跟她在一起後就跟外面斷得幹幹凈凈,既不去拈花惹草也不會讓那些過去來打擾她,實在是某些女人太不識相。
紀茶之嫌棄的想,如果她沒有出現,賈老師撩景丞丞那也算是情有可原,可她明明經常去幼兒園,對方明明知道景丞丞有老婆,卻一直不死心的撩,其心可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