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逸軒快步進來,剛抬眼就看到瞭站在母後身旁的顧梨。
他眼神劃過一絲驚訝,心口不可抑制的跳動瞭起來。
“軒兒,這麼著急幹什麼,可別嚇著顧小姐”喬清神色懶惰的抬手揉瞭揉太陽穴,紅唇緩緩開口。
楚逸軒看瞭一眼顧梨。
隨後對著母後拱瞭拱手:“兒臣有急事。”
“有什麼急事晚上說也不遲,軒兒,本宮乏瞭,你帶顧小姐去禦花園轉轉。”
喬清用眼神示意瞭一下楚逸軒。
趁著這個時候,顧梨趕緊上前行禮:“皇後娘娘,既然您要和大皇子要說私事,那臣女就先告退。”
她說完,沒給喬清開口的機會,轉身就離開瞭大殿。
楚逸軒註視著那道纖細的背影,久久沒有回神。
“軒兒,有什麼事你就直說。”喬清看著兒子魂不守舍的樣子,咳嗽瞭一聲。
楚逸軒回過神,臉色陰沉的說起瞭正事:“老二和顧城要在三天之後出發潭州,我們的人可以在這個時候下手。”
“顧城暫時留他一命,現在還不能得罪顧傢,記得,要做的幹凈些。”喬清眼神透過一抹陰狠的光。
想得到顧傢的支持,可不僅僅是娶瞭顧梨那麼簡單。
顧川那個大奸臣,精明的很。
……
顧城和楚辭因為去潭州的事情,被留在皇帝的書房。
顧梨則百無聊賴的坐在禦花園的石凳那處等著自傢大哥。
看著綻放的梨花,她雙手托腮,突然想到話本裡梨花精的故事。
路過這裡的祁宴看到瞭正發呆的少女,咬牙切齒的喊出瞭她的名字。
“顧梨!”
剛下朝的他本想著去找四皇子商量柳若兮的事,誰料卻在這裡遇到瞭顧梨。
顧梨本來有些意外,但看到男人身上的官袍,她才想起,祁宴在科考的時候,一舉考瞭三甲。
因著國公府的名號,被皇上封瞭一個五品小官。
祁宴見她一臉冷漠的樣子,心中那股道不明的情緒湧瞭上來:“可以談談嗎?”
“我沒興趣。”顧梨勾唇一笑,毫不猶豫的拒絕。
祁宴緊握拳頭,將自己的情緒全壓瞭下去:“你為什麼要將婚事取消?”
她明明很喜歡他。
怎麼能因為一件小事就不肯原諒他瞭?
“你搞錯瞭,不是我取消婚事,是你自己沒有珍惜這個機會。”顧梨眼底有著不加掩飾的厭惡。
祁宴註意到瞭她的表情,一時間有些驚愕。
之前的她,看向自己的時候眼底都是愛意。
為什麼,現在會變成這樣?
祁宴看著顧梨嬌美的臉龐,不自覺看呆瞭。
眼前的少女白皙的臉頰透著微微的粉,小巧的鼻子和精致的唇都長得恰到好處。
就連腰,也是盈盈一握。
不可否認,他的心在這一刻,狠狠動瞭下。
祁宴有些著急,上前就要握她的手:“那天的事情,我可以解釋。”
顧梨嫌棄的往後退瞭一步。
“從此你我二人橋歸橋,路歸路,互不相幹。”她實在懶得和這個男人多費口舌,直接轉身準備走。
祁宴下意識的攔住瞭她:“小梨,我錯瞭,你不要再鬧瞭好不好?”
鬧?
這個時候瞭,他還覺得自己在鬧!
這祁宴,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祁公子,四皇子現在恐怕已經等你等得不耐煩瞭,不快點去嗎?”
坐在輪椅上的少年不知是什麼時候過來的。
祁宴看到楚尋,嘴角帶著嘲諷的笑:“不勞你費心。”
“祁公子,你可是好不容易才攀上四皇子這條線,不抓的緊點,哪能翻身呢?”
楚尋用手轉動輪椅,用隻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祁宴臉色很黑,不甘示弱的回應:“三殿下,腿腳不方便就不要出來瞭,本來就是個殘廢,要是再把這張臉給磕花瞭,那就不好瞭。”
“祁宴,你真的太過分瞭!”顧梨心中的火氣一下子湧瞭上來。
聽到剛才的話,她的心像是被針紮一樣不舒服。
自己接觸楚尋本來就是有目的的,就算要護著他,也犯不著這麼難受。
她不知道如何解釋這種感覺。
祁宴沒想到顧梨會這麼說,一時間面子有些掛不住:“我勸你還是不要和這樣的殘廢待在一起,這樣隻會毀瞭你。”
“祁宴,你讓我覺得惡心。”顧梨上前扶住楚尋的輪椅,直接推著人離開瞭禦花園。
楚尋瞧著身後少女生氣的樣子,心情不自覺的愉悅瞭起來。
顧梨醞釀瞭很久,出聲安慰:“他說的話,你不用放在心上,在我心裡,你是英雄。”
這句話,不是她刻意奉承。
楚尋這條腿,是為瞭凌江國上上下下的百姓而斷的。
於情於理。
他都應該受到敬仰。
在這一點上,顧梨是發自內心的敬佩他。
回味著少女剛才所說的話,楚尋黑眸微閃。
他在她眼中,是英雄嗎?
“其實你剛才不必替我擺脫他的。”說到這,顧梨心中有些愧疚。
本來想著維護他。
可自己卻處處麻煩楚尋。
楚尋修長的手搭在輪椅的扶手上:“我們是朋友,幫助朋友,難道不是應該的?”
少年眼含笑意,那張俊朗的臉不再像之前一樣死氣沉沉。
“你說的對,不過,我還是要感謝你。”
這一刻,顧梨突然覺得自己曾經的想法太過於自私。
或許,她不應該想著利用他。
楚尋回頭看向顧梨,問出瞭一個不相幹的問題:“你討厭祁宴嗎?”
他睫毛微顫,眸光閃過一絲陰翳。
如果你討厭的話,我可以幫你殺瞭他。
“算不上討厭。”
顧梨本就是順手利用他,說起來,還是自己計劃的這一切。
楚尋心中異常煩悶,冷冷的吐出瞭一句話:“顧小姐還真是念及舊情。”
察覺到少年態度的轉變,顧梨停下腳步,走到他面前。
“楚尋,沒人會為一個不相幹的人而勞神費心,於我而言,他隻是一個過客,並不重要。”顧梨下意識的就將這些話脫口而出。
說完後,少女趕緊捂住瞭嘴。
不對!
她為什麼控制不住對他解釋呢?
楚尋瞧著她羞惱的樣子,心中的怨氣消失得一幹二凈:“我知道瞭。”
“對瞭,你怎麼會在這?”顧梨走過去,繼續幫他推輪椅。
她記得皇上曾說過,楚尋腿不方便,不用來皇宮上朝。
楚尋低下頭:“今日,是父皇讓我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