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梁謹言從上到下打量瞭一遍,然後搖瞭下頭。
“不確定您是哪一種人,至少是不該惹的人。”我的斷言惹得他一陣失笑,儼然與剛才怒氣沖沖的樣子截然不同。不覺間,我倒是對剛才那個女人充滿瞭好奇心。隻是就這麼堂而皇之的問,他肯定不會說的。
於是我拿起瞭桌上的盒子轉身離開,這時梁謹言叫住瞭我。
“明天有個招標會,你跟我一起去。”
“招標?”我眨瞭眨眼,有些意味不明,“不是……我又不是負責招標這一塊的,再說我也不懂啊。”
“我懂就行瞭。”梁謹言朝我揮瞭揮手讓我離開。
剛出門他又善意地提醒瞭一句,“我希望你在江摯的事情上別浪費太多的時間,交給警察處理。再者,他是生是死,你也不會擔心吧。”
出門後,我尋思著他話裡的意思,不由得看瞭一眼手上的盒子。雖說江摯是個人渣,但也不想他就此丟瞭命。救不救,我盡力吧。
回到辦公室後我將盒子放在瞭抽屜裡,這時小張探著腦袋問我,“你剛才去幹嘛瞭?”
“沒事。”我調整瞭下坐姿,手指在鍵盤上啪啦啪啦地打瞭起來。
這時小張神神秘秘道,“我剛才可是什麼都看到瞭。”
聞言,忍不住抬頭看著她,“你都看到什麼瞭?”
“那手指頭是你老公的吧。”小張抿緊瞭嘴唇,臉色不是很好。過瞭會兒她又說,“手指頭上的戒指,跟你手上的是一對兒。”
“所以呢?”我瞇起瞭眼睛來,對於小張的好奇心我有些不滿。
而小張卻絲毫沒有覺察到我的情緒,“鐘夏,你該不是跟梁總合謀……”
我不等她說完倏地站瞭起來,“喜歡八卦這不是什麼壞習慣,但是不該打聽的最好別打聽。”我盡量將聲音控制在她能聽見的范圍的內。
小張被我一嗆立刻坐回瞭自己的座位上。
見她老實瞭,我繼續忙著自己的事情,但腦子卻亂的厲害。事情似乎越發地往不能控制的方向發展瞭,我跟江摯婚姻破裂的事情已經在公司傳遍瞭,現在我跟梁謹言還走的這麼近,他們不說閑話才怪。
我下意識抬頭看瞭眼四周,果然覺得有數十雙眼睛在偷偷地打量著我,這種感覺很不好。
整整一個下午我不知道我是怎麼熬過來的,好不容易下瞭班,等到辦公室裡的人都走光瞭我才徹底松瞭口氣。
可是工作還沒做完,我隻能繼續幹。不知不覺忙到瞭晚上十點多,要不是我婆婆給我打瞭電話,我想我還得忙下去。簡單地收拾瞭下,我拿著那隻裝著江摯手指的盒子回瞭傢。
到傢的時候我婆婆坐在沙發上,弓著背,光是看背影就覺得她老瞭好幾歲。
聯想到之前她給我打電話的語氣,我就已經察覺出什麼瞭。所以在我開口問她怎麼回事的時候,她身子一晃差一點就從沙發上栽下去。
“喂,你沒事吧?”我緊張地沖到她跟前,發現她哭成瞭個淚人。
“小摯,他……”我婆婆滿臉都是淚水,話沒說完指著桌上的盒子,跟我手裡拿著的如出一轍。我看瞭一眼我婆婆後便小心翼翼的將盒子給打開瞭,裡面同樣放著一根手指頭,是右手無名指的。
料到事情已經不是我想象的那麼簡單,我立刻掏出手機報瞭警。
我婆婆見我報警更是急瞭,“你瘋瞭是不是,小摯都被他們折磨成這樣瞭,你現在是送他去死啊!”
“我如果真的盼著他死,早就撂手不管瞭!”我咆哮著,一把推開瞭她,“這事能管的就隻有警察,我們已經耽誤太多的時間,你真要是盼著江摯沒事,你就聽我的!”
電話掛上後警察沒一會兒功夫就來瞭,我把事情的經過詳詳細細跟他們說瞭一遍。他們建議我們這些時間把手頭的事情都放下,留在傢裡等待綁匪的通知。
同時又問瞭我,江摯有沒有得罪過什麼人。我婆婆搖瞭搖頭,拍著胸脯說他兒子清清白白,絕對不會得罪什麼人的。
調查的事情一直進展到半夜才結束,這次主要沒有我婆婆的阻攔,所以一切都挺順利的。
隻是寄到我公司的那盤光盤我沒敢給我婆婆看,我怕她看到後會鬧事。
徹底忙完的時候已經凌晨三點,我婆婆回瞭房間休息,我顧自坐在沙發上,腦子空空的,想什麼都找不到頭緒。
第二天我給梁謹言打瞭電話,想請幾天假。不過梁謹言卻拒絕瞭,言外之意很明顯,還是昨天那句話,他不希望我在江摯的事情上浪費太多的時間。
可他的話卻讓我覺得他對我管的有些嚴,而後一想,我畢竟欠著他錢,能不聽嗎?
隨口跟我婆婆打瞭個招呼後我便去瞭公司,剛到公司就聽到瞭不少風言風語,大約是我跟江摯還有梁謹言復雜的三角關系。
傳言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
我自動忽略瞭這些事情,忙瞭一會兒後梁謹言叫我去瞭辦公室,給瞭我一堆文件就讓我跟他走。
我粗略瞭看瞭一下,是招標書、合同還有些其他的東西。
招投標這樣的事情我不懂,所以跟他去瞭會場後我隨便找瞭個借口就離開瞭,顧自一個人在酒店的大廳裡坐著。
臨近中午的時候李助理給我打瞭電話,說是招投標還沒結束,梁謹言讓我自己先去吃點東西。我沒有異議,顧自在酒店附近找瞭個小餐館就應付瞭一下。
等我回到酒店的時候一直等到下午三點也不見結束,我這才詫異地給梁謹言打瞭電話,結果梁謹言告訴我早就結束瞭。再一問才知道招標成功,梁謹言約瞭幾個朋友去瞭怡景酒店組瞭個局,他問我要不要來。
我笑瞭笑,這些個老板才玩得起的地方,我一個小員工去能幹嘛。我想拒絕,可他說已經派瞭李助理來接我讓我再酒店等會兒。
沒法子,隻能從瞭他。我左等右等也沒有等到李助理的車,倒是等來瞭他的電話。
他說車子在半路上拋錨瞭,所以隻能讓我自己打車去,然後給我報瞭酒店的房間號,催我趕緊去。
我不明白,什麼時候我成瞭梁謹言特別關照的對象瞭,就連男人的遊戲都不能少瞭我。
出瞭酒店,我立刻攔瞭車往目的地奔去,可是到瞭那邊我卻慌瞭。我記不得房間號具體是多少,我給梁謹言打瞭電話沒接,給李助理電話又是關機。
沒辦法,最後我隻能在我猶豫的幾個房間門口徘徊著。
就在我將目標鎖定在2046這個房間號時,房門突然打開瞭,一隻手直接將我拽瞭進去。
沒給我半點猶豫的機會,我就這麼被一個男人摟住瞭肩膀。
“喲,薄哥,嫂子怎麼才來啊!”不知道是誰突然說瞭這麼一句,我望著房間裡陌生的男男女女,腦袋一下子就懵瞭。直覺告訴我,我走錯瞭房間。
不,是被人拉錯瞭房間。
“不是,我不是認識你們,而且我走錯瞭!”我擺瞭擺手,忙從男人的懷中掙脫來,可是剛掙開肩膀又被摟住瞭。
“你當然不認識他們瞭,頭一次見面能認識幾個?”這時我才註意到這男人的聲音很熟悉。
我霍地看向他,這才發現摟著我的不是其他人,而是那個男人!
視頻男主角!上次綁架我的那個混蛋!
“是你!”我瞪大瞭眼睛。
他朝我痞痞一笑,“不是我是誰?”
“薄擎,這妞不會是你臨時找的吧?該不是還沒離婚,隨意找瞭個妞,糊弄咱們的吧?”這時又一個男人調侃瞭起來。
我不解地望著這些人,全然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東西。
而這個摟著我不放的男人叫做薄擎?
“對!還真被你們給猜對瞭!”薄擎摟緊瞭我朝那些人那邊走去,短短幾步的距離我卯足瞭力氣想掙開他,可他卻越抱越緊壓根就不給我逃脫的機會。
我在心裡萬般後悔,早知道還不如不來這裡呢。
被薄擎強行拉坐在瞭椅子上,不知道是誰給我遞瞭杯酒,“新嫂子,甭生氣!咱薄哥一向這麼不拘小節,不懂得討女人歡心。”
“我不認識他!”我推開面前的酒,想站起來,卻又被薄擎給摁瞭回去。
“誰說的,你不穿衣服的樣子我都見過。”薄擎嬉笑道,反手扣住瞭我的腰,順勢將那杯酒舉到瞭我的嘴邊。
我撇過臉不想去接,可還是被他強行灌瞭一口。剛咽下去,周圍的人立刻鼓起掌來。
“新嫂子脾氣辣,真不錯啊!”
“再來一杯!”
“再來一杯!”
一時間這些人不知道是不是吃錯藥瞭,一個個興致高昂的不得瞭,慫恿著薄擎給我灌酒。起初我還能推開,可是到最後酒勁上瞭頭,我整個腦袋都懵瞭。
“不行,不能喝瞭,我真的不能喝瞭!”我晃瞭晃暈乎乎的腦袋,完全想不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隻是來找梁謹言的,為什麼會遇上這個男人。
總不能他是有意在等我的吧?
也不知道喝瞭多少杯他們才放過我,我顧自趴在沙發邊摳著喉嚨。太難受瞭,我感覺我整個胃都在燃燒。漸漸地耳邊嘈雜的聲音也沒有瞭,好像那些人都走瞭。
意識恢復一半,我才發覺身邊坐著一個人。
“還難受啊!”戲謔的聲音乍聽之下真的是令人討厭至極。
我嘔瞭兩下,隻能吐出一些酸水,感覺身後有人在拍我的後背,我立刻打瞭個激靈。
“你到底要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