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說完這話後就拉著我媽走瞭,臨走之前交代瞭我一句說是明天來看我。
這個“看”字讓我本就懸著的心一下子提到瞭嗓子眼。今天的局面完全是我沒有料想到的。
他們走瞭之後我才漸漸停止瞭哭泣,期間梁謹言就這麼站在窗邊望著外面,聽到我沒瞭動靜才轉過身來。
“你都跟我爸媽說什麼瞭”我抹瞭把眼淚,把身子往被子裡縮瞭縮。
梁謹言一言不發地坐在瞭床邊,“能說的都說瞭,就看你自己怎麼想的。”
“我現在還能怎麼想”我看著他,心裡早就沒瞭主意。
梁謹言垂瞭垂眼皮,握住瞭我的手。“別怕。”
簡單的兩個字不知道是出於什麼樣的目的,是安慰我,還是心疼我。還是僅僅隻是沒有任何含義的兩個字。
我縮起瞭手。放回瞭被子裡。
“你說我現在這樣是不是活該,當初就該拿著那筆錢跟他離婚的,離瞭婚一切不都沒事瞭嗎”江摯這種人有多纏人我現在是徹底看清楚瞭,可是縱然我看清楚瞭又能怎麼樣,我爸媽那邊沒辦法交代。
當初之所以瞞著就是怕他們擔心。
“路是你自己選的,該怎麼走還是看你自己。鐘夏。我能幫你的不多。”梁謹言直起腰來,“你父母我會盡快派人送回去,如果你想跟著他們一起走我也不會攔著。”
“我不走”跟他們回去,我丟不起這個人。當初是江摯對不起我,憑什麼落荒而逃的就是我。況且我還沒有輸
我捏緊瞭身下的床單,心裡的怨氣都快沖嗓子眼沖瞭出來。
“不管怎麼說還是先平息瞭這件事吧。”梁謹言說著抬手看瞭看手表,放下手臂後拿起椅子上的西裝就沖瞭出去。看得出他很急,卻看不出他為什麼這麼著急。
第二天的時候我媽來瞭醫院,手裡拎著幾包東西。我看得出她這是打算回去瞭。
“媽,你現在就走”
“不走還留著幹什麼”她吸瞭吸鼻子,有些想哭。
“那爸呢”我探著腦袋往她身後望瞭望,卻見我媽在搖頭。
“你爸先去車站瞭,他讓我給你捎句話。你跟江摯的事情能早點斷瞭就斷瞭,他們江傢人是什麼秉性咱們都清楚。還有那個姓梁的說,你肚子裡的孩子是他的。你要真打算生下來咱們也不會攔著,可是你跟他就不是一路人能躲遠點就躲遠點”
之後我媽又交代瞭我兩句便提著包走瞭,臨走前她關照我好好照顧自己。我想送她,卻因為身體緣故送不瞭。
在醫院待到第四天晚上的時候李助理來接我出院瞭,梁謹言從那天走之後就沒有出現過。回去的路上我旁敲側擊問瞭幾句,李助理隻說梁謹言出差不在本市。可能還要等好幾天才能回來。
我心不在焉地聽著,等我回神的時候車子已經停在瞭別墅門口。門口站在蘇柔還有江澈,顯然是在等我。
李助理扶著我下瞭車,蘇柔立刻湊瞭上來。
“怎麼樣,身體沒事吧”蘇柔緊張地看著我,隨後輕手輕腳地將我扶瞭進去。其實這幾天我已經休息的差不多瞭。醫生說隻要我註意飲食還是挺穩定的。
晚飯是蘇柔親自給我送來的,她沒有多問我的事情,想來已經從梁謹言的嘴裡知道瞭。
吃飯的期間蘇柔跟我聊瞭不少關於江澈的事情,說是自從老梁總回來後三天兩頭的讓人帶著江澈去醫院做檢查,說是國外有幾個權威專傢很快就回來瞭。到時候說不定江澈的智力能恢復過來。
蘇柔興高采烈的說著,不知不覺就提起瞭梁傢三兄弟小時候的事情。說是老大梁慎言以前就是個孩子王,那些熊孩子想不出的餿主意都是他先想出來的。提到那些事情蘇柔忍不住笑瞭起來。
見她笑得這麼開心我的情緒也被她調動瞭起來,於是多問瞭幾句,這才知道蘇柔跟他們打小就認識。連薄擎跟他們幾個都穿過同一條褲子。難怪那時候薄擎會說梁傢就沒有他不知道的情況。
也不知道是不是蘇柔跟我聊得有些忘形瞭,聊到最後她跟我說,如果江澈能治好,到時候梁傢的事業可能就要一分二瞭。
一分為二
很明顯梁謹言不占這二分之一。
正當我想多問一句時,門外傳來瞭一個熟悉的聲音,等我側身去看時薄擎的頭已經從門外探瞭進來。
蘇柔一見是他立刻站瞭起來,“是你啊,我早聽謹言說你也住在這一片,我跟慎言都回來這麼久瞭,都沒瞧見你一次。”
“嗨這是您不想見我吧,還賴我身上瞭”薄擎痞痞一笑,攬著蘇柔的肩膀就往她跟前湊。
蘇柔笑著推開瞭他。兩人之間沒有任何的別扭之處,“行瞭,我知道你來找慎言的。他在三樓呢。你上去跟他聊聊去。”
薄擎扁瞭下嘴巴,“誰說我來找他的,我有事找她”他指瞭指我。
蘇柔的笑容有一秒的僵持。然後她又笑瞭起來,“成,你們聊。我先出去瞭”蘇柔臨走時好心替我們關上瞭房門。
薄擎大刺刺地拉來一張椅子反跨坐在瞭椅子上,盯著我看瞭一會兒後咧瞭下嘴巴,“瞧你這小臉慘白的,我看著都心疼啊孩子保著沒”
“您過來就是幫薄太太確定這件事的”我低下頭繼續捧著碗喝著粥。
薄擎聞言一把將碗跟勺子搶瞭過去,“薄太太哪個薄太太”
“您自己的太太還不知道是誰”他這是跟我唱的哪出戲
薄擎恍然大悟地笑瞭起來,“你說白榆啊你不提醒我都給忘瞭我還有個老婆。”
他的玩笑話可一點都不好笑,“您沒什麼事情就先走吧,我累瞭。”
“鐘夏,你不會真以為我是來看你笑話的吧”薄擎放下手裡的碗跟勺子。將椅子往我跟前拽瞭拽,“是不是好幾天沒見著梁謹言瞭”
我皺瞭皺眉頭。
“我知道你心裡惦記著他,嘴上又不好意思問,別看這別墅裡還有蘇柔跟慎言兩口子,可他們都鬼精,防著呢”
“你到底想說什麼”
“嘖嘖,性子太急不是好事。”薄擎摸瞭摸鼻梁,“這幾天他被老梁給關禁閉瞭,在老宅那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放出來。”薄擎說著眼珠子滾瞭兩圈。分明是想看看我的反應。
我心裡存著擔憂,忽然想起他走的那天對我說的話,他說他幫不瞭我多少。是早想告訴我他的處境嗎
“誒,你倒是說句話啊”薄擎久久得不到我的反應他比我還急。
我側過身體,伸出手去拿桌上的碗,還沒碰著就被薄擎給推到瞭一邊。
“現在就看你的表現瞭,你不能一點反應都沒有吧”
“你想我怎麼做”我反問他,想瞭幾秒又問,“你專門來這裡告訴我這個就沒有一丁點的目的還有白榆是怎麼知道我懷孕的。你把這件事告訴瞭她,她又告訴瞭江摯”
薄擎面對我的質問僅僅是聳瞭聳肩,“哎呀,反正你都知道瞭,我也不瞞著你瞭。白榆手裡有我的把柄,有時候我不能不聽她的話。不過這次來我是真的想讓你去救救謹言的,就看你願不願意出手瞭。”
“你想我怎麼做”我警惕的看向薄擎,從他的眼中我看到瞭算計,還有一絲其他我看不明白的東西,“薄擎,你是真心想幫梁謹言,還是想通過我給他下套”
“誒,話不能這麼說”薄擎擺瞭擺手,“我雖然坑瞭你幾次,但是謹言是我的兄弟,我哪能坑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