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來的時候竟然是躺在梁老爺子的臥房當中,而他就守在我身邊。
他見我醒來關切地問我怎麼樣瞭。
我搖瞭搖頭,隻是覺得身體重的厲害,身上也覺得冷。在我還沒回過神的時候,梁老爺子已經端瞭一碗湯到我面前。
“我讓人熬的參湯,你趁熱喝。”
“不不不,這太讓您破費瞭,我怎麼能喝呢!”我還是頭一次被人這麼對待。人參湯啊,我以前都沒有敢想過。
可是梁老爺子卻不顧我的阻攔愣是讓我將參湯喝瞭下去。
參湯的味道算不上好,但是到喝完後胃裡暖洋洋的,不到一會兒功夫身體也跟著暖和起來瞭。
我將碗放在瞭床邊的櫃子上,忙掀開被子準備下床,卻被他給攔住瞭。
“你身體不好應該好好休息的,本來想著你能好好照顧謹言,沒想到……”話沒說完梁老爺子頓瞭頓,眉宇間的愁雲讓我一下子明白瞭過來。
“梁爺爺,您都知道瞭?”我不安地看向他。
他重重地嘆瞭口氣,“你昏倒之後我叫醫生來給你看過,後來又把你住院的信息給調瞭出來,才知道你出瞭這麼大的事情。怪我什麼都不知道,還讓你這麼操勞。”
“梁爺爺,你千萬別這麼說,怪我自己不好。是我沒養好自己的身體。關鍵還在這種節骨眼上昏瞭過去,謹言那邊沒事吧?”想到自己昏迷前迷迷糊糊聽到他叫我的名字,他當時得多著急啊。
梁老爺子聽我問起梁謹言的事情,他立刻擺瞭擺手,“你放心,他沒事。我隻是跟他說你昨晚沒睡好,又猶豫太擔心他才會體力不支昏倒過去的。”
“那就好。”我松瞭口氣,懸著的心還沒落下又提瞭起來,“梁爺爺,能拜托你一件事嗎?我的情況你千萬別跟謹言說,他現在好不容易才恢復瞭半點鬥志,我還盼著他能重新站起來。如果知道我出瞭這麼大的事情,他心裡一定會自責的。”
梁老爺子點瞭點頭,“我都明白,你跟謹言都是好孩子,都是為對方著想的人。你的情況我不會跟他說的,但是這段時間你留在這邊也得好好養著,我這裡有不少老中醫,回頭讓他們給你開個方子好好把身體養起來。”
面對梁老爺子的關心,我心裡充滿瞭感激。但是這副身體再養也沒有用。失去的回來不來。
就在他起身要離開的時候,我一把拉住瞭他的衣服,“梁爺爺,還有件事……我現在已經不能生養瞭,將來跟謹言在一起的話就委屈他,也委屈梁傢瞭。我知道現在不少跟梁傢門當戶對的人都想招謹言當女婿……您一定要幫襯著些呀。”
“你這個傻姑娘。”梁老爺子搖瞭搖頭,扯下我的手離開瞭屋子。
我在床上又躺瞭一個小時才下床回到西廂房。
進去的時候他正在跟什麼人打電話,見我進來。他當即要掛上電話。
我朝他做瞭個噤聲的動作,讓他繼續聊。
電話持續瞭一個多小時才結束,我就坐在床邊看著他。看著他忙於工作,我知道這才是他的最佳狀態。
掛上之後。我將手機放回瞭床邊的櫃子上。
他伸出手摸瞭摸我的臉頰,“沒事吧?”
“沒事,就是凍著瞭,有些感冒。”我抿嘴笑瞭笑,一把捉住瞭他的手,“你累嗎?要不要躺下休息會兒?”
“不用瞭,整天睡都成瞭豬瞭。”他自嘲道,反手握住瞭我的手。“你的手怎麼這麼涼?我去讓爺爺給你叫個醫生看看吧。”他關切道。
我仍舊是搖頭,嘴上說著沒關系。
自從出院之後我的體質就不如從前瞭,不僅瘦瞭十斤,到半夜的時候雙腿還是抽搐。每夜盜汗是常有的事情。甚至還會經常夢到許嘉逸對我施暴。
這是一段不堪回首的事情,然而越是不堪回首我越是要正視。總有一天我會讓許嘉逸把欠我的都還給我。還有梁謹言的腿……
“明天我陪你去醫院吧,不管是什麼樣的結果,我們都一起面對好不好?”我錚錚地看向他。
他回以我的是同樣堅定的眼神。
第二天一早李助理來接我們去醫院,梁老爺子本來想同行的,可是耐不住年歲大經不起折騰,所以隻好留在四合院這邊瞭。
醫院那邊早就聯系好瞭,並且簽訂瞭保密治療協議。加上梁老爺子在這片有人,所以不用擔心有誰會把主意打到我們身上。
醫生診斷的結果跟我上次從梁老爺子那邊聽到的消息一樣,需要動截肢手術,大約三個月之後就能裝義肢瞭。
德國那邊的醫院也聯系好瞭,隻等梁謹言的身體恢復的差不多。依照醫生的說法,這個星期就可以飛往德國那邊瞭。簽證的事情已經全部交給梁老爺子那邊安排瞭,而我隻等著陪梁謹言飛往德國。
然而就在我滿心歡喜地期待著那一天的到來時,梁老爺子卻告訴我簽證沒過,所以這次去德國的可能就隻有梁謹言一人瞭。
滿心的希望一下子就落瞭空,如果說不失望那是不可能的,可是當著梁謹言的面我也不敢表露太多。
去德國的前一天,我照例推著梁謹言在小花園裡散步。“小夏,我知道你心裡遺憾不能跟我一起去那邊,但我保證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我知道這一次他不會在爽約,但是不能去肯定會留下遺憾。我是多麼想陪著他一起面對困難走出困境。
“我知道你比誰都堅強。我也知道你一恢復肯定會回來找的。謹言,到瞭德國要給我打電話,每天都要打知道嗎?”我抱著他,下巴磨蹭著他柔軟的頭發。
梁謹言的雙手箍著我的腰。臉頰在我懷中蹭著,像個孩子似的。
“小夏,嫁給我吧!”陡然間,他說出這麼一句話來。
我驚得立刻松開瞭他。這時看到他從口袋中摸出一枚戒指出來,我一看赫然發現這戒指是我上次扔在墓地裡的。
“這戒指……”
“我找瞭一夜,最後終於找到瞭。”他笑著,抬起瞭我的左手。“你答應過我的,隻要你離瞭婚,咱們就結婚。你該答應的……”
這話哪裡是在求婚啊,倒是像讓我履行諾言一樣。
不過這確實是我對他的承諾。我說過在,隻要我離瞭婚我就跟他在一起。
“那你還不快給我戴上戒指!”我沖他努瞭努鼻子,臉早就紅瞭,在他將戒指套在我的手上時,我一把捧住瞭他的臉親吻瞭起來,“我等你回來,回來你就娶我!”
“好!這一次我一定不食言,我還會好好的站在你面前。讓你做我梁謹言的新娘!”梁謹言回吻著我,這一吻在我跟他所有的親吻中最為甜蜜。
是我們彼此相愛的誓言。而我也會等他回來的,不管多久都會等下去。
第二天,我送走瞭他。望著飛機飛向蒼穹,希望他早點回來!
離開機場後,我突然發覺自己不知道該去往什麼地方瞭,這一周以來我都是陪著梁謹言的,現在他去瞭德國。我呢?我是回四合院等他,還是先回傢呢?
想到回傢,我這才意識到已經有一周沒有見過江澈瞭。這些天他一直給我打電話,我都是找各種借口搪塞瞭過去,如果繼續不露面他勢必會懷疑什麼的。
想到這裡。我當即打瞭車往傢趕去,同時給白榆打瞭電話,詢問江澈這段時間有沒有找過她。
白榆讓我別擔心,說是一切都替我罩著。我滿心以為一切如我料想的那麼順利。
誰知道一回傢我就發現門沒有上鎖。等我推開門進去時發現江澈癱坐在沙發旁,身邊全是空酒瓶,手中夾著一直已經燒瞭一半的煙。
他見我緩緩進來,不由得抬頭看向我。“終於舍得回來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