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我捏著他的手想從他懷中起開,
梁謹言沒有攔我,見我起身他不說什麼,臉上的笑意深的很,看得出他心情不錯,
“鐘小姐,請到這邊來,要給你上妝瞭,”這時服務員叫瞭我一聲,
梁謹言抬起手放在唇邊咳瞭一聲,“麻煩稱呼她為‘梁太太’,”
服務員聽到梁謹言這樣的提醒臉驀地就紅瞭,當下就改瞭口,“梁、梁太太,這邊請,”
我狠狠地瞪瞭一眼梁謹言,心想他可真是個孩子脾氣,但是看到他使壞的樣子我心裡又甜膩的厲害,剛進化妝間就見到幾個化妝師擠在一起說什麼悄悄話,我隱約聽到他們好像是在議論梁謹言,
言語間大抵是對他的稱贊,聽著自己的愛人被誇贊我心裡也是喜滋滋的,
原本我以為化妝的時間很快,但沒想到這麼一折騰竟然用瞭兩三個小時,越久我越是擔心梁謹言在外面會等地著急,
好不容易化完瞭妝,我連鏡子都顧不上看就提著裙子出去瞭,出去時卻看到梁謹言直挺挺地站在我的面前,
“謹言,”看著他挺直腰桿站在我面前的那一剎我的眼眶差一點就濕潤瞭,幸好他及時阻止瞭我,“剛化好的,你現在要是哭瞭不得讓我又等好幾個小時,”
“嗯,我不哭,我不哭,”我真是越來越矯情瞭,自從跟瞭這個男人我的淚腺似乎變得特別差,一不小心就能擠出眼淚來,
梁謹言動作不是很利落地走到我面前,一瘸一拐的樣子真叫人心疼,
我上前扶住他,“你慢點,為什麼非得站著,醫生說不是還得等一個月嗎,”
“可我不想坐著跟你拍照,我想跟你肩並肩,”梁謹言說著湊到我的臉頰旁輕輕地吻瞭一下,眼前突然閃過一道光芒,我跟梁謹言下意識轉過身去,不想剛才這一幕已經被攝影師給拍下瞭,
今天本來是我陪著他跟李慕妍來挑選婚紗的,最後卻變成瞭我跟他拍婚紗照,可是說真的我是打心底感謝梁謹言現在給我的一切,就像他之前向我承諾的那樣,他會拿出一切來對我好,
拍婚紗照是體力活,尤其是對梁謹言來說更是吃力瞭,他是雖然不是第一次嘗試戴義肢,但是站著的時間沒有一刻是比今天還要久的,好幾次我看到他額頭上冒出瞭汗珠來,我想勸他放棄,哪怕他是坐在沙發上或者是在輪椅上我也不介意,
但是他的態度卻相當的強硬,他想對我最好的,最完美的他,
未免他吃不消,我提前結束瞭拍攝的時間,回四合院的途中他直接靠著我睡著瞭,車子停下時,我跟李助理小心翼翼地將他背進瞭屋裡,安頓好他之後,江澈突然敲響瞭房門,
“鐘夏,我有話要跟你說,”自昨天他跟梁爺爺聊瞭一個通宵後,今天一早便駕車走瞭,我以為他不會再來的,卻沒想到現在出現在瞭我的面前,
我隨著他出瞭門,去四合院附近的一條古街上走著,
起初我跟江澈相顧無言一路沉默著,等走到古街盡頭時江澈才問我是不是跟梁謹言在德國領瞭證,入瞭籍,
我搖瞭搖頭,並沒有入德國籍,隻是取得瞭永久居住權而已,畢竟我還是中國人,
江澈對我入沒入籍並不感興趣,他感興趣的是我有沒有跟梁謹言真正在一起,
一切已經成瞭定局,所以此時此刻我跟江澈說什麼都是無所謂的,我現在的身份是他的二嫂,這是不容改變的事實,
“既然你真的跟他結瞭婚,那我也無話可說瞭,在這裡,我就恭喜小嬸嬸你瞭,”江澈朝我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來,
我先是一愣,很快就反映過來他剛才對我說的是什麼,
小嬸嬸,什麼小嬸嬸……
我狐疑地看向江澈,他勾起唇角笑得很是邪獰,
“你不知道,”他這麼問我,
我茫然地搖著頭,他說的是什麼我問完全都不知道,
“梁謹言其實壓根就不是我爸的兒子,他是我爺爺跟那個女人的生的,他是我小叔,”從江澈口中說出來的這個消息著實讓我有些難以消化,
不自覺的想起瞭那個和藹可親的梁爺爺,他可是一位已經八十多歲的老人瞭,如果當年跟梁謹言的母親生瞭他,那他五十多歲……我有些不敢想象,但是腦子裡瞬間又閃現出瞭梁涵白跟許嘉逸的身影,
現在的梁涵白跟許嘉逸不就是在復制梁爺爺跟梁謹言母親的舊路嗎,
“你好像一點都不驚訝啊,”江澈似乎沒有從我的臉上看到他期許的表情,
對我而言我現在算是什麼大風大浪都見識過瞭,這樣的消息想清楚瞭也就覺得沒什麼瞭,而且正是因為這樣的關系我反而能明白當初梁涵白為什麼這麼針對梁謹言瞭,
那不是出於父親對私生子的厭惡,壓根就是兄弟之間的間隙與敵對,
“如果是因為這種關系的話,那麼謹言報復你父親更是在情理之中瞭,”我說著,看向江澈,
他捏緊瞭雙手,牙?不自覺的咬緊瞭下嘴唇,
“你就不怕最後輸的一敗塗地的人是他,”
“我相信他,”是的,我相信梁謹言,我相信他的能力、相信他的手段,欲上其位,就得付出不一般的代價,我跟他從來都不是心軟的人,
“好,你相信他就行瞭,”江澈收斂瞭笑容轉身往回走,走瞭沒幾步又停瞭下來,“許嘉逸那個女人當初對你做出瞭那種事情,你就不想報復她,”
我跟上瞭江澈的腳步,“我當然要報復她,不過就這麼直接弄死她未免太便宜她瞭,”
“需不需要我幫忙,”江澈說著掏出一根煙來,點燃後抽瞭一口,“老實說,對她肚子裡的那個鐘我是半點都喜歡不來,她那樣的女人除瞭手段之外還有什麼,比她年輕漂亮的多瞭去瞭,我爸竟然看上瞭這樣的貨色,”
江澈對梁涵白的不滿言語動作間一下子就能看出來,
他說完這話後頓瞭頓,“對瞭,梁謹言既然都跟你領瞭證,這娶李慕妍是什麼意思,”
“商業聯姻,你們生意場上的人不是深諳其道嗎,”我加快瞭速度,與他並肩走著,“江澈,你有想過你以後的打算嗎,”我怕他輸瞭會一蹶不振,
江澈邪笑著,突然伸手勾住瞭我的肩膀,我當即站住瞭腳跟看向他,他沖我笑著,彎起的眉眼像天上的小月牙,“我要是輸瞭,你會求梁謹言放過我嗎,”
“謹言不會這麼心狠的,”
“他會,”江澈打斷道,“他第一個要對付的就是我大哥大嫂,當初我跟梁謹言他媽出車禍就是因為那輛車被我大哥動瞭手腳,才會釀成車禍的,誰欠他的,他都會討回來的,等我大哥大嫂完瞭之後不就輪到我瞭,別忘瞭,他的腿可是我害得,”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江澈忍不住笑瞭起來,
他越是笑得大聲,我的頭皮越是發麻,
“江澈,夠瞭,不管怎麼樣沖著血緣關系,謹言不會對你出手,有我在,他不會對你怎麼樣的,”我信誓旦旦道,江澈會是我跟梁謹言要的唯一保證,我不會讓他有事的,
然而面對我這樣的態度江澈卻相當無所謂,“算瞭吧,誰勝誰敗還不一定呢,回頭或許是你該求我放他一碼,”他說完,彈掉手中的煙頭,恣意地邁步往前走,
我就這麼看著他的影子被夕陽一點點地拉長,等他從古街那一頭消失我才回到四合院中,
剛進去就看到梁爺爺拿著水壺在澆花,看著他閑適的樣子,我真的很想問他,難道他能看著自己的兩個兒子,乃至叔侄相鬥下去嗎,
“小夏啊,你去哪裡瞭,”梁爺爺見我進來朝我招瞭招手,
我猶豫瞭一會兒才走到他面前,然而開口再也叫不住“爺爺”這兩個字瞭,
隔瞭半響,我才小心翼翼地試探著,“您其實是謹言的生父,”
提著水壺的手頓瞭下,他沒有否認,隻是長長地嘆瞭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