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經理一愣,沒想到李慕妍會替我擋下這杯酒。他笑瞭笑,杯子往李慕妍的杯子上靠瞭靠,“李小姐,來,這一杯我敬你!”話剛說完,馬經理對著杯子一口氣直接給悶瞭。
李慕妍也不甘示弱,大半杯的酒一口氣直接幹瞭。
隻是李慕妍的酒喝完瞭,馬經理似乎還不想放過我。
“鐘小姐,李小姐這酒都喝瞭,你要是不喝可就真不給咱們面子瞭。上次小公子在的時候,鐘小姐你可不是這樣的態度啊!”馬經理已經把話放在這邊瞭,喝不喝就在於我。
我端起瞭杯子凝視著杯中的白酒看瞭一會兒,然後朝他敬瞭敬,“馬經理,我敬您!”白酒下肚,胃裡火辣辣的,不到一會兒功夫我的臉就紅瞭。
原本想借口離開的,現在我整個人直接坐在瞭椅子上。其實我的酒量並不差,但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竟然一杯酒酒讓我成瞭這樣。
休息瞭一會兒後,我覺得胃有些不大舒服,於是起身往衛生間那邊走。明明有一種想吐的感覺,可是摳著喉嚨卻怎麼都吐不出來。
於是我幹脆坐在馬桶上休息瞭一會兒,也不知道歇瞭多久我才起身離開,剛走出衛生間就看到馬經理在門口等著。
他一見我出來不由得笑瞭起來,旋即朝我這邊走來,“鐘小姐,身體不舒服嗎?”看著馬經理這張殷勤到不行的臉,我打心底覺得不舒服。
我皺瞭皺眉頭,身體靠著墻壁往前走,“馬經理,您是特地出來找我的?”
“是啊,這不看你突然就出來瞭,我心裡擔心嘛!”他說著,往我這邊又靠瞭靠,靠近的時候手也跟著伸瞭過來。我腳下一頓,往後退瞭一步。
“馬經理,有什麼話咱們去宴會廳說吧,梁總他們還在那邊。”要說不知道馬經理是什麼心思的話,那我就是白癡瞭。在他們這些人看來,但凡是能上這種局子裡喝酒陪伴的女人除瞭李慕妍這樣的身傢背景,有幾個是真那麼一回事的。
上次我陪江澈來,江澈說我是他的女朋友,有人相信,自然就有人不信。
這一次項目的負責人又換成瞭梁謹言,梁氏變動的事情多多少少會傳出一些。馬經理現在肆無忌憚地這麼跟我說話,無非是因為江澈不在這邊。
“鐘小姐,梁總有梁總他們的事情要聊,我見你對工作上的事情也不上心,要不我陪你去逛逛吧。我是這兒本地人,知道不少別人不知道的好去處。”眼看著馬經理的手已經摸上瞭我的腰,我啪的一下就拍開瞭。
下手的力道有些重,發出的聲音也很響。
這一巴掌,徹底讓馬經理不悅瞭。
“鐘小姐,你敬酒不吃吃罰酒啊!我馬某人可從來沒對一個女人這麼低三下四過,你倒是第一個!”他豎起手指對著我的鼻子一陣晃。
我冷不丁笑瞭聲,“馬經理,想來您經手過的女人也不少,像我這樣的也沒什麼意思。我勸你還是把心思都放在工作上吧,這年頭建築行業也挺動亂的,誰上誰下都是說不準的事情。”我說完推開瞭他橫在我面前的手,徑自朝前走去。
剛走沒幾步就被他給攔瞭下來。
“鐘夏,小公子又不在這裡,你這麼矯情給誰看啊!梁謹言?”馬經理邁步逼近我,“你少跟我裝瞭,就你這樣的還是梁小公子的女朋友,我呸!”
“馬經理!”我驀地拔高瞭音調,“我看在您比我年長這麼大,在這個圈子裡也混瞭這麼久的份上,我奉勸你一句,別凡事都用你的眼睛去看,偶爾也得用心!還有,你現在最好把你的腳給我挪開,別擋著我的去路,不然我讓你好看!”說狠話的本事起其實並沒有多少,但這個時候我也僅僅是想嚇唬他一頓而已。
隻是馬經理完全不吃我這一套,我的話越是狠他越是不怕死。
趁著走廊上沒有人,他竟然對我動手動腳起來,被他惹急瞭,我本就憋瞭一肚子的火氣,所以在他抱住我的時候我抬起腳狠狠地用高跟鞋後跟踩瞭他一下。
馬經理吃痛地松開我,下一秒朝我揚起手來,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我臉上的時候我覺得臉火辣辣的疼。
“姓鐘的,你不識好歹!”
“馬經理,是你不要命瞭吧!”我脫下高跟鞋,對著他的臉就砸瞭一通,他疼的嗷嗷直叫。趁著他跪在地上叫疼的空隙,我赤著腳沖進瞭電梯中離開瞭酒店。
出瞭門攔瞭一輛車就往項目部那邊趕去。
回到那邊的時候已經十點多鐘瞭,顧自洗瞭一把臉,我回房間把床鋪好,然後簡單的收拾瞭一下。
忙碌瞭一會兒後,我躺在床上休息著,睜著眼睛盯著天花板看著,時不時看一眼手機。時間一個小時接著一個小時的過去瞭,梁謹言他們始終都沒有回來。
我迷迷糊糊中睡瞭過去,醒來的時候耳邊傳來瞭窸窸窣窣的聲音。我睜開眼睛看到一個朦朧的影子在我面前晃悠著。
確定是梁謹言後我立刻從床上爬瞭起來,朝他跟前走去,“謹言……”我叫著,剛開口嘴巴就被他封堵上瞭。
他的手在我身上胡亂的摸著,不多時我的衣服就被他給脫瞭。他直接將我推倒在瞭床上,欺身壓來的時候,我立刻叫住瞭他。
“謹言,謹言!你醒醒啊!”
聞著他一身的酒氣,我就知道他是喝醉瞭。
此刻的他力氣大的很,即便我不斷地叫著他,可是他的理智早就不在瞭。他緊緊地抱著我,吻著我,在我耳邊呢喃著我的名字。聲音囁嚅纏綿。
男人到瞭這種地步再讓他控制壓根就是不可能的,況且我跟他現在還是合法的夫妻。我理所應當地接受著他,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漸漸地我的腦子裡就浮現出瞭被許嘉逸他們暴打時的樣子。
我就想到當時在醫院醒來時,被醫生告知我不能生育的樣子。
“不要!”腦中如同一根緊繃的弦立刻斷瞭一般,我一把推開瞭覆在我身上的梁謹言。
一聲悶響後,我跟梁謹言雙雙驚醒過來。我怔怔地看著坐在地上的他,他一臉的迷茫看著我,眼中的溫暖漸漸被冰冷所代替。
看著這樣的他,我更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我怕!我不知道為什麼每次跟他親密的時候我腦子裡都會浮現出那樣的畫面來。
“算瞭……”隔瞭許久,梁謹言才勉強撐著身體從地上站瞭起來,同時拾起衣服穿瞭回去。穿好後,他扯過床上的被子蓋在瞭我的身上,“對不起。”他輕輕地將我擁進懷中,我能明顯感覺到他摟著我的手在顫抖。
我縮在他的懷中,感受著他對我的歉意,我心裡更是過意不去。
突如其來的沉默就這麼在我們倆之前滌蕩開來,很長的一段時間裡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解釋。
又過瞭一會兒梁謹言松開瞭我,往門口走去。見他開門,我忙叫住瞭他,“謹言,你去哪兒?”
“回辦公室,明天還要去工地現場看下一下進度。”他淡淡道,眉宇間的失落讓我心疼不已。
見他離開房間,關上門,我抱緊瞭被子將臉埋進被子裡抽泣起來。
這一刻我終於明白瞭,我欠他的,這一輩子都不能還清瞭。
哭瞭一陣後,我穿上瞭衣服。這時才意識到天已經亮瞭。我打開窗戶,看著泛白的天際,冷風習習。
沉吟半響,我替梁謹言拿瞭一件外套出去,他走的時候身上就套瞭一件襯衫。
隻是當我出門的時候我才看到一抹孤傲的影子站在樓梯的拐角處,在朝陽的映襯下,他的影子看上去異常的落寞。
他離開房間後並沒有去辦公室,而是站在這裡站瞭很久。滿地的煙蒂,盡是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