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傢之前你先跟我去一個地方!”我說完讓李助理調轉方向去瞭銀行,到那邊的時候我將保險櫃的鑰匙交給到瞭梁謹言的手中。
他盯著手中的鑰匙有些莫名。
“謹言,你身世其實我都知道瞭,這麼些年委屈你還有媽瞭。”之前一直沒敢跟他提起是怕揭開他的傷疤。但是今天梁慎言已經當著他的面把什麼都抖露的一清二楚瞭。
“也對,爺爺……不,我該說是我父親這麼喜歡你,應該不會對您隱瞞太多事情的。反倒是我這些年來,自己一直都活在編造出的謊言當中,至少等現在這件事結束之後,我想我也應該拋卻這一切瞭。”他說著,將鑰匙又重新交到瞭我的手中。
“謹言,你這是……”
“我父親既然做出這樣的決定,我就得尊重他的選擇。而且梁氏是屬於有能力的人,我相信微言!”
這番話是我不曾想象得到的,我一直以為梁謹言現在做出每一樁事情都是為瞭報復,但現在我才明白他其實目的壓根就不在這個地方。
“對不起,虧我之前還……不過有你這番話我替江澈他謝謝你!那這鑰匙我等機會合適瞭再給他吧!”虧我還是他的枕邊人,卻連他的心思都不懂,想到這裡我更是羞愧難當。
他倒是無所謂,“也怪我在,之前心思太過深沉,可不是隨隨便便一個人就能猜測我的心事的。現在事情也已經說開瞭,我們就等這件事徹底瞭解吧。”
離開銀行後,我們回瞭傢,經過一夜的休息之後精神也恢復瞭不少。
一早,梁謹言就陪著江澈去李傢門上提親,而我則買瞭一些東西去瞭方月溪外公傢。
在路上的時候李助理特意跟我說瞭下方月溪外公的事情。
她外公姓張,早年的時候在軍隊職位做的很好,後來從軍隊退下來之後一度做到瞭副省長的職位,這樣一位位高權重的人難怪能一手將方俊儒扶持上去,如果方俊儒沒有跟許嘉逸勾搭上,沒有害死自己的妻子,那麼他將來的前途是一片光明的。
可惜,現在什麼都沒有瞭。
到那邊後李助理留在張傢門口等我,還說有情況不對就給他打電話。
我其實並不擔心自己能出什麼事情,畢竟身處這樣高位的人不至於跟我一個平頭小百姓過不去。
按下門鈴後我報上瞭自己的身份,在門口等瞭幾分鐘便有人來給我開門。
被管傢一路領著進瞭正宅門口,光是站在門口就感覺到非凡的氣勢,看來這位張老先生真的很不一般。
“鐘小姐,進去吧!”管傢朝我做瞭個請的動作。
我點瞭點頭,尾隨他一路往裡面走,進入客廳後管傢讓我在這邊先休息,說是張老先生一會兒就下來。喝瞭幾杯茶,看瞭一會兒書,才看到張老先生緩緩從樓上下來。
“張老,您好!冒昧打擾您休息瞭,真不好意思!”見他下來,我連忙上去同他打招呼。
張老先生朝我笑瞭笑,慈眉善目的,同時朝我伸出手讓我坐下。
“月溪的事情還得感謝鐘小姐的幫忙,我現在也就月溪這麼一個親人……可憐我一個白發人還得送黑發人,我到現在連我女兒的面都沒能見上。這個方俊儒真是吃瞭熊心豹子膽瞭!”提起“方俊儒”這個名字的時候,張老先生一拳頭直接砸在瞭身邊的椅子上,別看他一把年紀但是拳頭還是重的厲害。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女兒的去世對張老先生的打擊很是嚴重,畢竟就這麼一個親生女兒還被人給害死瞭,自己的外孫女又變成瞭這個樣子,這種仇怎麼可能不報呢!
“張老先生,您節哀順變。我曾經有幸見過月溪母親一次,可那時候沒有機會能好好聊聊……可我看得出她是一個非常好的母親,月溪對她感情這麼深。關於月溪母親的事情,其實我想……”面對張老先生,我說出的每一句話都有可能演變成兩種結果。要麼,他幫我,要麼他拒不相信我的話,甚至還把我給趕出去。
見張老先生沒有開口,我這才小心翼翼地從帶來的文件夾裡拿出一疊關於許嘉逸的資料,然後推到瞭他的身邊。
他垂下眼皮,盯著桌上的資料看瞭許久,這才緩緩道,“鐘小姐……你這是什麼意思?”
“上次月溪生日宴會上,想來您已經從大屏幕上看到瞭這個女人,也知道她跟方俊儒是什麼關系。您女兒的死,您外孫女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她有著逃脫不瞭的責任。換句話說,她就是害死您女兒的兇手!”大約是有些激動吧,說到最後我險些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瞭。
張老先生拿起桌上的資料一張張翻開起來,良久才放下。
他長舒一口氣,“鐘小姐,你是帶著什麼樣的目的跟我聊我的傢事?”他看向我的時候眼神中的那一抹凌厲讓我不由得震住瞭。
我下意識捏緊瞭裙子,“對不起,我不是有意想借用您的傢事來處理我的問題。隻是我也被她害過,我跟她之間也有不可不說的矛盾。”
“鐘小姐!”張老先生聞言倏地站瞭起來,“資料留下,你可以離開瞭!”說罷,他轉身就往樓上走。
我見他要離開,忙追瞭上去。
“張老先生,我是真的需要你的幫忙!不,不單單是我,如果能報復到方俊儒還有許嘉逸且不需要你出面,那您願意幫我嗎?我隻需要借助您一點點的名聲,我不會做出有辱您名譽的事情!”
這一刻,我幾乎用上瞭自己最為虔誠與卑微的態度,如果他還不答應的話,那我真的沒辦法瞭。
這時,張老先生停瞭下來。
他稍稍扭頭看向我,“如果這就是你開出的條件,那我覺得太廉價瞭!”
“不,您的名聲在我看來一點都不廉價!”我沖上前去想拉住他卻又不敢。就在這個時候樓上傳來瞭方月溪虛弱的聲音。
“外公,幫幫她吧!”
聽到方月溪聲音的同時我也看到她探出半張笑臉沖我笑瞭笑,不過樣子還是很虛弱。
張老先生皺瞭皺眉頭,厲聲道,“身體還沒恢復,趕緊給我回房間好好休息!”
“外公!你什麼都不知道!”方月溪聞言氣得直接沖瞭下來,然後將我拽到瞭張老先生的面前,“您壓根就不知道媽媽受瞭多大的委屈。之前媽媽懷孕瞭,就是被許嘉逸那個女人給弄瞭流產的,後來還說媽媽又精神病,愣是將她送進瞭精神病院裡!還有她,她也是……就是因為方月溪她這輩子都不能做母親瞭!外公,您要是還當我是您的外孫女,您就給我答應!”
面對方月溪如此強硬的態度,張老先生隻能妥協,然而我知道他妥協的一大部分原因是因為她女兒的不幸遭遇,也是因為我跟她女娃兒一樣。
之後我跟著張老先生重新回到瞭客廳中,在他的逼問下,我跟方月溪把許嘉逸做出的種種事情都一一說瞭出來。也說瞭梁傢人之前是怎麼對待許傢的。
畢竟事情都有兩面性,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
隻是說起州區路那邊的項目時,張老先生卻又不一樣的情況。
“我記得當時那個工程之所以停止一方面是因為施工方……也就是許傢那邊出瞭問題,另一方面那個項目在質量上確實存在著不過關的情況。你說現在那個項目又重新啟動瞭?這是誰下的批文?”
“恕我真的不知道這些事情的詳情。現在州路區的項目基本在梁傢長子的手中拿捏著,而他的背後肯定還有人撐腰。所以這件事如果借用您的名義處理可能會容易點。張老先生,我知道這樣可能會給你添麻煩,但是……”
我未說完,張老先生沖我擺瞭擺手,“行吧,這件事我會讓人去調查清楚的,至於到時候怎麼處理,我也會思量好。另外這個許嘉逸的事情……別怪我沒有提醒你,我清白一生,不想最後因為傢事讓我的名譽受損,就算動用手段也得是光明正大的!”
“張老先生,您說的這些我都明白!所以還是謝謝你瞭!”我起身朝他鞠瞭一躬,由衷的表達自己的謝意。
之後又在張傢逗留瞭一段時間才走,離開的時候方月溪親自送我離開。
看著她現在還很孱弱的樣子我心裡不免挺心疼的。
“你這段時間在你外公這邊好好養著身體,報復許嘉逸的事情你就交給我行瞭。”我上前抱瞭抱她。
方月溪哽咽地點著頭,“阿姨,謝謝你瞭!”
“別這樣,你也幫瞭我不少的忙。說起來今天要不是你在你外公面前替我說瞭好話,他現在也不見得會幫我。月溪,好好照顧自己,等事情結束瞭我請你去德國玩!”我安慰瞭她兩句,便上車走瞭。
上車沒多久後梁謹言就給我打來瞭電話,說是李老那邊已經搞定,李老對江澈的印象還挺不錯的。然後又問瞭我這邊。
“我出馬,你還怕事情辦不成嗎?”我忍不住心中的喜悅。
梁謹言聞言在電話裡狠狠地誇贊瞭我一頓,“果然是我梁謹言看中的女人,你沒讓我失望!”
“喂,你這話聽上去可不是像在誇自己老婆的,倒像是在誇贊你的下屬!”我有些生氣,當然是裝的。
梁謹言聽我這麼“抱怨”立刻軟瞭脾氣,“好好好,是我說錯話瞭行吧!老婆,你真厲害!”
這還是我第一次聽到他用這樣的稱呼叫我,不免讓我面紅耳赤起來。
不過我心裡頓時有瞭個主意,以後沒人的時候他得繼續這麼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