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開源翻箱倒櫃地找出幾顆種子,遞給凌若。
伏地衣每一株結的種子量都很多,隻不過上一回他們師徒倆經過一個大門派時,和對方交換瞭些東西,其中就有伏地衣的種子。成熟的種子都被對方挑走瞭,剩下這幾顆沒成熟的,人傢嫌棄沒要,一直留到瞭現在。
凌若接過種子用神識一掃,發現它們生氣還未完全斷絕。
當初在仙界的時候,因為醉心丹道,她也沉迷於各種仙花仙草的種植,曾經得到過一些已經滅絕的花草古老的種子,經過一番努力,後來成功地將其復活。
所以現在看到這幾顆未成熟的種子時,她也不是太失望,覺得還有一試的機會。
如今在凡間,有些仙界的手段不能用,但用某些靈草的汁液,混合萬能的仙泉水,說不定能讓這些未成熟的種子繼續成長,最終能養出活苗來
所以,她也不再糾結,直接拿出錢袋,一臉肉痛地數出一百兩銀子來,還沒舍得給出去,就被鄭開源心急地搶瞭過去。
她上次賣瞭那麼一堆草藥給安夫人,堪堪賣個五十兩銀子,加上前兩天容月夫妻倆上交的三個月房租六十兩,以及之前用剩的,七拼八湊的,口袋也裡不過百多兩銀子,這一下子,幾乎將她的絕大部分身傢都交瞭出去。
看到鄭開源開心地數著銀子,凌若覺得自己的心在滴血,幹脆把那摘雲紗搶瞭過來塞懷裡。不管以後能不能得上,至少這東西曾經很值錢,拿瞭讓她可以騙騙自己沒虧得太厲害。
黎為天看著她,輕抿瞭下嘴。
他記得當初下休書的時候,給過凌若一些東西的,一套坐落在繁華地段連鋪子的房子,十畝良田,還有八百兩現銀。
普通人傢一個月也就花費個幾兩銀子而已,那些東西足以保證凌若一生活得富足,怎麼才過瞭幾個月,她就一副窮鬼的樣子瞭?難道是發生瞭什麼事,讓她一夜致貧?
“對瞭,還未自我介紹,我姓凌。至於我身邊的這邊,姓黎,是本地修真大傢黎傢的大少爺。”
凌若特地點明瞭黎為天的身份,算是個警告。
她倒不怕這師徒倆拿瞭她的東西跑路,他們修為不高,她一人就能收拾他們一雙。她隻是怕對方跑路後追起來麻煩,所以幹脆地告訴對方,自己身後有大靠山,別打歪主意。
鄭開源倒是聽出瞭她的言下之意,看看自己師傅已經兩眼發光地撲到雲上翼蛇的蛇皮上,開始兩耳不聞任何事瞭,不由翻瞭翻白眼。
以他師傅的德性,這寶衣不做出來她誓不罷休的,而做出來後,這種根據功法而特制的寶衣,除瞭特定人士,在別人眼中都不值錢,就跟那摘雲紗一樣。
所以,他們卷瞭這蛇皮跑路根本沒意義,還不如留在這裡,老老實實地把寶衣做出來,收凌若的尾款來得實在。
“放心吧,我們會在這裡,一直呆到秘境結束後。這段時間,你可以隨時來找我們。”
秘境結束後,如果有人得到瞭自己不需要的東西,值錢的會拿去大城市拍賣,不值錢的則就地交換出售。所以,後面會有一個物品交換的高峰期,運氣好的說不定能撿到大漏,他們肯定要等到那個時候。
“最快什麼時候能拿?秘境還有不到半個月就開,我需要在這之前拿到。”
鄭開源趕緊將鄭碧拉瞭過來。
“十天左右即可。”鄭碧給瞭明確的答復。
凌若和黎為天剛走出鄭傢師徒的破屋子,男人便拉著她,一臉嚴肅地問道:“鎮上有一傢賭坊,我是知道的。你是不是去光顧過那裡?”
凌若:???
這都是什麼跟什麼?
“你怎麼好像很缺錢的樣子。你不該缺錢的,能短時間內敗光傢產的辦法,我能想到的,就是去光顧賭坊瞭。”
原來,這男人是怕她染上瞭不良嗜好,凌若又好笑,又感動。
“沒有。我隻是暫時缺錢而已,因為錢都放在別人那裡看管瞭。放心吧,我很快就能把錢拿回來的。”
說起來,凌文武那一傢子,不知道昨晚嚇夠瞭沒有,要是今天就能想通,把錢給她送回來那是最好的,畢竟她現在可是窮瘋瞭,還欠著九百兩的亂花衣訂制費呢。
實在不行,今晚她再上門和他們聊聊天,加深一下親戚間的感情。
“如果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直接跟我說。”知道她不是把錢都貢獻給瞭賭坊,黎為天心下松瞭松。
凌若點頭,她現在一點也沒有要跟黎為天客氣的意思。
之前在黎傢的衣鋪,她訂制的那兩套寶衣,哪怕不是亂花衣這種級別的,一套換算成銀子,至少也得一百兩銀子的手工費。
但黎為天全程沒提這個,她也心安理得地接受,畢竟黎為天跟著她,暗中的好處也沒少過。單單是她加在食物當中的仙泉水,幫他全身排污,就已經省瞭不知道多少顆排污丹瞭。
亂花衣的事情暫時有瞭著落,凌若心頭的一塊大石落下,準備高高興興地回傢熬丹瞭。
跟凌若的心情相反,黎府這邊,黎賢的心情可謂糟糕透頂。
不久前,二管傢才來報,說黎為天帶著,他好不容易才使計逐出府的那個沒背景醜女人,去逛黎傢的衣鋪。
說實話,如果黎為天和那個女人舊情重燃,黎賢覺得沒什麼問題,隻要那個女人不占著黎為天正妻的名份就行。畢竟那個位置,是留給對黎傢有幫助的女人才行,他早就預定給瞭落月城的許紅珊。
但是二管傢說,黎為天竟然把雲上翼蛇的皮送給瞭那女人訂制寶衣,而且還是當著許紅珊的面,把人傢許小姐氣到一路哭著跑回黎府。
這下黎賢可坐不住瞭。
男人多找幾個女人不要緊,但要學會拎得清,明確地擺放好每個女人的位置。
尤其是像他們這種大傢族的男人,還是當傢作主的男人,得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像這樣明晃晃地厚此薄彼、寵外室滅正室的行為,就不是他們該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