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扶起瞭容旭,臉上滿是歉意。他將那塊金葉子塞到對方的懷裡。
看到容旭抖著手要將那片金葉子掏出來扔掉,他趕緊按住對方,“這錢不是用來侮辱你的,是給你們的賠償,是我應該給的。”
容旭看著鋪子裡滿地狼藉,不由紅瞭眼眶。
李明也很難過,甚至有些無地自容的感覺。
曾經他覺得,那凌若和大少爺之間隔著天和地,竟敢死纏著大少爺,實在是太不要臉瞭,隻有許紅珊這種大世傢的千金大小姐,才配得上自傢風光霽月的大少爺。
但顯然他猜錯瞭。
許紅珊身上有著絕大多數修真世傢出生的大少爺、大小姐們的毛病,就是不把凡人當成人來看。
不能再讓她做出更多丟大少爺臉面的事來!
將容旭安置好,李明匆匆跑進內院。
剛剛許紅珊露瞭那一手,一掌劈飛一口大鐵鍋,一看就是仙師手段,讓凌文武對她有瞭些信心。於是他咬瞭咬牙,反問凌若:“如果五百兩銀子……”
“不可能!”凌若知道他想說什麼,一口回絕瞭。
“要不這樣好瞭,若若,你一下子問我們拿這麼多東西,我們得好好考慮、考慮才行。要不,今天我們就先回去?”凌夫人出來打圓場。
她想得倒挺美的,想暫時穩住凌若,今天先把這件事按下。
如果今晚,那個女人能幫忙解決凌若的父母,他們就直接省下一大把錢,這是好得不能再好的結果。如果不行,那他們就明天再過來和凌若周旋。
左右他們都不吃虧。
“我說過瞭,過瞭今天,就不是這個條件瞭。”凌若深深地看瞭他們一眼。
見凌文武夫婦又因為凌若的一句話,再一次搖晃不定,許紅珊的白眼差點都翻上天。
若不是還想利用這對夫婦,打凌若的臉,許紅珊才懶得理他們呢,早就兩巴掌扇得他們生活不能自理瞭。
見到李明匆匆趕來,許紅珊一把抓住他,“看到這衣服上的徽紋瞭嗎?這可是黎傢的人!你們這些當地人,沒見識不認識我,不相信我的話,但總不會不相信黎傢人的話吧!喂,你快告訴他們,我是誰。”
李明深深地看瞭許紅珊一眼,雖然心裡不舒服,但還是實話實說:“這位是落月城十大修真世傢的許傢的嫡系小姐。”
許紅珊頓時高傲地昂起瞭頭,“那你再告訴他們,我的修為有多高?”
“許傢小姐年輕有為,不到二十歲便已經突破瞭煉體十層,築基有望。”
凌文武和凌夫人都瞪著眼睛看向許紅珊,聽起來似乎很厲害的樣子,但他們卻一臉的茫然。畢竟對他們來說,煉體一層和煉體十層,都沒什麼概念。
沒有得到意料中的崇拜眼神和驚呼聲,許紅珊氣到想打人。
“這麼說吧!你們黎安鎮最有名的黎傢,傢主黎賢都沒有我的修為高!知道我有多厲害瞭吧!”
這下,凌文武夫婦總算是知道眼前的這位女人有多厲害瞭。
黎傢人,對他們黎安鎮的人來說,都是陸地神仙。黎傢的傢主,那就是神仙中的頭頭,厲害得不能再厲害的角色!
而眼前的這位仙子,竟然比黎傢的傢主還要厲害,那簡直是要厲害上天瞭!
他們心中的天平,頓時便開始傾向於許紅現,想讓她幫忙解決鬼祟的問題,這樣他們就不用把東西還給凌若瞭。
看到那對沒見識的夫婦,總算對她露出瞭敬畏的表情,許紅珊就跟隻打瞭勝仗的公雞一般,踱步到凌若的面前,一邊睨著她,一邊對凌文武說道:
“我今晚就去你們傢走一趟,不管是假鬼祟,還是真修士,定要叫她吃不瞭兜著走!當場就解決她!”
凌若轉頭看向她,語氣平淡,“到時誰吃不瞭兜著走,還不知道呢。”
許紅珊拉下臉來,冷哼一聲:“現在嘴這麼硬,記得要硬到底,到時別把自己的臉丟盡瞭!連出現都不敢出現瞭!”
看著那兩個女人針鋒相對,這邊凌夫人有些急瞭,忍不住上前來打斷她們的眼神交戰。
“這位仙子,那、那你之前給的藥丸,是不是真的可以治好我們傢貴貴呀?”
說到那顆被丟在地上的續命丹,許紅珊稍微好轉瞭些的臉色又難看瞭起來。
“沒錯!那可是你們這些凡人一輩子都沒有機會接觸到的靈丹妙藥!原本你兒子服下這顆續命丹,不但傷痛全消,還能強身健骨,終身受益!可惜被你這個不識貨的就這麼白白浪費掉瞭!”
“哎呀!原來是這麼好的東西呀!不浪費的、不浪費的!”
凌夫人一拍大腿,趕緊彎腰想把那續命丹撿起來。
察覺到她的意圖,許紅珊嫌棄地說道:“都掉地上沾瞭灰,還想撿來用?”
像她這樣的大小姐,從來不缺資源,再貴重的丹藥,沾瞭點灰,轉手就扔瞭,哪有將就著用的道理。
“隻是沾瞭灰,拍拍就好瞭,又不是沾瞭毒藥不能用瞭。”
凌夫人將續命丹撿起來,用嘴輕輕地吹,想把上面的灰吹掉。
許紅珊不高興瞭。剛剛這胖女人,看不起她,還丟瞭她的丹藥,現在竟然還有臉撿回來繼續用?
她許紅珊的東西,丟瞭也別想再撿回來用!
一把從凌夫人手中搶回那顆續命丹,許紅珊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瓷瓶,將其中白色的液體倒在黑色的丹藥上。
“這是五蛇毒液,一滴就能放倒十個壯漢,再也醒不來的那種。你兒子隻配吃這種泡瞭毒的丹藥。呶,拿去喂給他吧。”
她把那顆沾著五蛇毒液的續命丹,丟到凌夫人腳下。
“你、你……”凌夫人顫抖的手指指著她,氣到說不出話來。
“這位仙子,你不是要幫我們的嗎,怎麼、怎麼轉頭又要為難起我們來瞭!你把這丹藥毀瞭,我們兒子可要怎麼辦呀!”
凌文武焦急地說道。
現在已經決定和許紅珊站在同一條船上瞭,凌文武可不想得罪她,哪怕是生氣也不敢對她說重話。
“不過是傷瞭筋脈罷瞭,哪怕不進行醫治,過個三、五月,也是能好起來的,隻是這段日子比較難捱,痛得比較厲害罷瞭。反正又死不瞭,就忍著唄。”
許紅珊不在意地說道。
凡人的性命,在她眼中,就如螻蟻一般不放在心上,更何況凌貴隻是受瞭一些不危及性命的傷痛。
之前她舍得拿出續命丹來,不過是想當場打凌若的臉。
現在已經有瞭另外的機會能打凌若的臉,她哪裡還在乎凌貴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