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有種,剛剛短暫失去意識的感覺?難道是靈魂受損的後遺癥?不行!我不能自亂陣腳、失瞭分寸!我要時刻保持清醒才行!凌若還等著我去救她!”
黎為天冷靜瞭下來,想瞭想,他將原本披著的陣旗緊緊地裹在身上,然後取出虎皮大氅,讓它的四個角的圓環套在自己的四肢上,然後奮力往上一躍,躍到十幾丈高的空中,然後四肢張開,在空中慢慢滑行,從空中高高地俯視著下方,尋找起凌若的身影來。
凌若覺得身上越來越重,那濃到化不開的血霧凝成像鼻涕一樣半液體,緊緊地纏在她身邊,那感覺很像之前她用手掌擊在血靈腦袋被吸進去一樣。
雖然有靈氣盾擋著,但那鼻涕一樣的濃霧將她連同靈氣盾一塊裹住。
凌若突然想到陷在血靈腦袋裡的玄水珠,感覺自己眼下的狀況跟它很像。
“不是吧!難道這血霧還能重新變回血靈,然後把我跟玄水珠一樣,困在身體內?真要那樣,不用趙哥和瘦竹竿再出手,血靈悶都能悶死我瞭!”
凌若嚇出一起冷汗,拼命掙紮著勾動靈氣,切出幾個靈氣屏障,將原本已經快要凝成一根巨大柱子的血霧切成幾段,然後運轉體內的靈氣,將身上的靈氣盾爆開,頓時,裹著她的那段液化的血霧,被重新炸成瞭霧狀。
凌若趕緊抓住時機退開,然後展開神識,匆忙地掃視瞭一下現在的狀況。
她發現,現在血霧被分成兩大塊,中間約方圓十丈內的血霧被全部抽瞭過來,而方圓十丈以外的血霧,繼續往外擴散。
看到凌若掙開血霧的束縛,趙哥不慌不忙,揮動著拂塵,中心被抽到一起的血霧,果然如凌若所猜那樣,重新凝成一個血靈。
不過,新的這隻血靈,要比原來的那隻小一些,但也僅僅小一些,新的這隻血靈起碼還有八丈左右的高度。
不對!繼續往外擴散的血霧面積不小,起碼占瞭原本血靈一半的血氣才對,分出這麼多血氣,怎麼還能凝出這麼高大的血靈!
凌若的眼神餘光掃到紅衣女修的幹屍,一下子就想通瞭,估計是紅衣女修幫它補充瞭不少的血氣。
新的血靈體形雖然小瞭,但實力卻似乎更強瞭,速度完全不輸煉體小圓滿階層的修士,而且因為不用扛著法臺,動作變得靈活無比,兩手拍、擊、推、揮,兩腳踩、踢、踹、壓,再加上龐大的身形,凌若被它逼得隻有招架之力,無還擊之能。
而另一邊,趙哥施施然地指揮著血靈和凌若糾纏,瘦竹竿不緊不慢地跳下法臺,撿起落到地上的玄水珠,挑釁地看瞭一眼被血靈追殺得狼狽不堪的凌若。
凌若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很不甘心!
明明隻差一點點,就可以搶到玄水珠,提前結束這一切瞭!到頭來,之前打生打死都是白忙一場。
突然,一道刀刃劈下,將血靈揮到凌若頭上的那隻手臂直接斬斷,接著她覺得腰上一緊,一隻精壯的手臂箍瞭上來著,帶著她往後滑退瞭一段距離,暫時離開瞭血靈的攻擊范圍。
黎為天一手摟著凌若的腰,一手拿著氣刃刀柄,低聲問道:“還繼續打嗎?”
凌若看向血靈,隻見它將自己掉落在地上的那截手臂撿起,接在斷臂處,沒多久,被斬斷的手臂又完好如初。
這血靈可以在血霧和人形之間來回切換,還打不死、斬不壞,要對付起來,比凌若想象中難多瞭。
如果不先解決掉它,怕是近不瞭趙哥和瘦竹竿的身,要搶回玄水珠更是難上加難。
“我們先回去,讓我想想有沒有解決那血靈的辦法。”凌若頭疼地說道。
“好。”黎為天隻回答瞭一個字,然後就帶著她往後退。
趙哥被黎為天突然出現,又突然斷瞭血靈一臂,還突然救凌若出苦海一連串操作,驚得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等回過神來時,發現他們要撤退,趙哥趕緊指揮血靈去追。
凌若手指彈動,無數靈氣屏障立下,一部分毫無章法地一股腦砸向趙哥和瘦竹竿,一部分擋在血靈的前面阻擋它前進的腳步,還有一部分裹著她的黎為天隱藏起身形來。
在凌若的幫助下,黎為天順利帶著她重新回到困地陣的范圍內。
被靈氣屏障拖瞭拖,眼睜睜看著那一男一女從眼前消失,瘦竹竿氣得要命。
“剛剛形勢那麼好,你我兩人,再加上血靈,掐死那個白衣女子,就跟掐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昀,偏偏你動也不動,隻知道遠遠地指揮血靈,結果讓她被黑衣男子順利救走瞭!你辦事就不能靠譜點嗎!”瘦竹竿大罵道。
趙哥甩瞭甩衣袖,臉色難看,“那你呢?你怎麼不上去幫忙?就會站在一邊看!我看你是怕那白衣女子有什麼殺招藏著,貪生怕死不敢上前跟她肉博!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指責我!”
瘦竹竿被他這麼一說,氣得聲音更大瞭:“當初說好瞭的,我隻管七絕殺陣,補刀、放暗箭、背後捅刀子的活你來幹!這話是不是你自己說的!”
……
這倆人,雖然結伴修行有不少時日瞭,但說到底,都是為瞭利益才捆綁在一起的,真攤上什麼事,互相指責還是小事,必要時刻,互捅刀子也不奇怪。
另一邊,進入困地陣後,凌若和黎為天兩人都松瞭口氣。
凌若被那男人帶著,往黎傢另外三人的藏身之地走去。
“在想什麼?”黎為天看她魂不守舍的樣子,問道。
“在想,要怎麼解決那隻血靈。它是用修士的血氣和靈魂召出來的,需要有寶物或者法器之類的定住才行,比如玄水珠或者趙哥的那柄拂塵。血氣、靈魂、定魂,或者可以從這三個關鍵詞上,來找能破壞它的辦法。”凌若緊蹙眉頭,想瞭一會還是毫無頭緒。
“如果能搶下定魂的東西,那不就可以直接解決掉它?”黎為天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