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死者為大,失去瞭兄弟的人確實需要人安慰,何空也看不下許紅珊黏著黎為天的模樣,他忍不住上前,將差不多掛在黎為天身上的許紅珊拉瞭起來。
許紅珊氣得直打他,就算是聽不到聲音,其他人也不難想象,她現在的嘴裡,一定是叫著罵人的話。
殷鵬飛可沒心情管他們這些感情官司,一直都緊緊地盯著地上的黎連昆。
從進秘境之前,他就知道會遇上驟死之事瞭。當然,那時他打的是另外的主意,沒想過會真的來到這邊,所以根本就沒把這回事放在心上。
後面,進瞭秘境之後,再次聽到黎申的名字,他決定改變計劃,先來一趟這裡再說。但當時他依舊沒把驟死放在眼裡。
現在驟死就發生在眼前,而且引發驟死的,還是跟黎申當初的發現有關的小旋風,殷鵬飛現在是恨不得將黎連昆提過來,切個十塊八塊的,裡裡外外地研究個透徹。
不過,看黎為天現在的樣子,他別說要切塊瞭,怕是借過來多翻看幾眼,這男人都要當場跟他幹架瞭。
真是的,死都死瞭,就一具屍身,還護得跟寶貝一般,不如給他研究研究,說不定還能有些殘餘的價值貢獻出來。
殷鵬飛心中埋怨,忍不住撇瞭撇嘴,隻希望黎為天快一點傷感完,他才好提拿黎連昆的屍身研究的事。
黎連昆從倒下的那一刻開始,就沒瞭吐息,正常人這樣,絕對是死透瞭。但黎為天卻不相信他就這麼死瞭,總覺得他現在的樣子,更像是睜著眼閉氣昏厥瞭,所以不停地拍著他的臉,想把他拍醒。
突然一聲極為輕微的“啪嗒”聲,讓黎為天的動作頓瞭一頓。
他註意到那聲音是從黎連昆身上傳來的,猛然想到瞭什麼,一把便將黎連昆身上的鏡衣掀開。
他們這些人的腰上,都掛著安神牌,這可是進秘境防范驟死的裝備之一,黎連昆當然也不例外。
黎為天拿起他身上的安神牌,發現上面竟然裂瞭一道深深的口子。
安神牌——止啼木芯——清神丹!
咬瞭咬牙,黎為天翻手取出一顆清神丹,用力掰開黎連昆緊緊閉合的嘴,然後硬塞進入,並將手按在上面,幫他用靈氣將丹藥化開。
這清神丹本來就極為珍貴,黎為天現在靈魂受損,很是需要這丹藥。他自己帶來的已經用完瞭,後來幹掉趙哥那群人之後,分戰利品時,他和凌若各自分瞭一顆,現在都在都在他身上。
本來,這兩顆清神丹,黎為天是打算等到應急的時候,才拿出來用的。平時安神,他都是服用凌若熬的代清丹。
可是,現在哪怕隻有一絲的生機可以救回黎連昆,黎為天也毫不遲疑地拿出這麼重要的丹藥來。
幸好,他沒有白白浪費這顆清神丹,丹藥化掉之後,黎連昆原本閉得死死的嘴巴,猛地一下子張得老大,喉嚨像破掉的風箱一般,發出嘶啞的吐氣聲。
其他人見原本死掉的黎連昆突然大張著嘴巴,還以為他詐屍瞭,都嚇瞭老大一跳。尤其是許紅珊,她離得近,這種沖擊也更大,頓時被嚇得直接撲入何空的懷裡,嘴裡大叫著:“鬼呀!”
而黎為天是又驚又喜。
他見黎連昆隻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似乎是有什麼東西卡著無法正常吐息,忍不住在他的胸口猛拍。
連拍幾下之後,黎連昆霍地一下子坐瞭起來,口裡噴出一口濃如墨汁的黑氣,那黑氣見風即化,眨眼的工夫,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連昆!”
黎為天激動得在他身體上下摸索,想確認他是不是好好的。
“天哥……”黎連昆僵硬的脖子扭過來看著他,艱難地出聲。
黎為天剛想開口,總算是想起瞭他們現在無法直接用嘴溝通,便拿起瞭傳訊搖鈴:“你現在覺得能不能正常吐息?”
黎連昆輕輕點瞭點頭,然後左右看瞭一下,找到瞭之前被黎為天扒下的面罩,重新戴瞭回去,見此,黎為天總算是松瞭一口氣。
殷鵬飛在度過最初被黎連昆“詐屍”的驚嚇之後,立馬就接受瞭他還沒有死的事實,趕緊拿起瞭傳訊搖鈴。
“你剛剛是怎麼回事?小旋風撞上你的那一刻,到底發生瞭什麼?”
提到這個,黎連昆差點捏不住手中的傳訊搖鈴,深吸瞭幾口氣之後,他才搖瞭起搖鈴,“我剛剛好像做個瞭夢,被夢給魘住瞭,動也動不瞭,連吐息都不能。”
其他人忍不住互相對視瞭一眼。
“什麼夢?”黎為天問道。
這回,黎連昆遲疑瞭一會,才回道:“我好像……夢到瞭黎傢秘拳。”
黎傢秘拳!
眾人聽到這個名字,反應不一。
許傢人的反應最為平淡,雖然找到這個,他們也有同享的權利,但相比術法,他們更加想要根本功法。
殷鵬飛表面上不動聲色,但是瞳孔卻不受控制地緊縮,顯然是在意極瞭!
黎申在這裡,得到的除瞭明面上的黎傢秘拳,還有暗中不為人知的長壽秘術。現在黎連昆夢中見到瞭黎傢秘拳,會不會也有可能見到瞭那長壽秘術?
而黎為天的反應是最直接的,又驚又喜:“你是在剛剛的夢中感悟到黎傢秘拳瞭嗎?是如何感悟的?”
黎連昆緩緩地搖瞭搖頭,“不,不是感悟到的,是在夢中直接看到的。”
黎為天頓瞭頓,他忍不住想起,當時自己用傳功玉簡看到《光影刀法》的事情來。
“你這麼說,怎麼感覺像是使用瞭傳功玉簡?難不成,那小旋風還是另類版的傳功玉簡不成?”殷鵬飛也是有見識的人,立馬就產生瞭和黎為天一樣的聯想。
黎連昆有些遲疑,他覺得自己剛剛在夢中看到的東西,跟在傳功玉簡上看到的,不太一樣,他一下子不知道要怎麼說,但又想到瞭另外一件事。
“說是黎傢秘拳也不太對,那套拳法,跟我們從小練的那套拳法,很相似,但又有些不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