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管傢親自領著人,在修整被毀的院子,李明不放心地在一邊監工。
凌若搖頭,有什麼好監工的,這院子,估計她和黎為天住不瞭幾天瞭,重新修整成什麼樣子,跟他們無關。
此時,她正和黎為天坐在廳裡,喝著小茶,看那些人來回地擺弄院子裡的東西,跟看熱鬧似的。
“對瞭,這個忘瞭給你。”凌若取出一個佈袋,交到黎為天的手上。
“是什麼?”黎為天嘴裡問著,手已經扒開瞭佈袋的口子,同時看到瞭裡面的東西。
“這是代靈丹,能撫順體內的靈氣,對你現在的情況很有幫助。我昨天才剛熬出來的。你定期一天吃一顆,如果靈氣暴動,再吃一顆。”
黎為天深深地看著她:“你對我,是真的好。”
凌若被他看得都不好意思瞭起來,“應該的、應該的。”
她是真的覺得這是自己應該做的事。既然決定瞭代師收徒,那黎為天就是她的師弟瞭。現在師父不在,她這大師姐自然要擔起責任,將小師弟負責到底瞭。
但她的這個應該,落到黎為天耳邊,又是另外一番解釋瞭。他們是夫妻,互相扶持,自然是應該的。現在凌若不遺餘力地幫他,將來她有需要,他自然也會不遺餘力地回報。
所以,這兩人,想法差瞭十萬八千裡,但殊途同歸,竟意外地相處和諧。
凌若張瞭張脖子,正好看到下人在清洗趙月華留下在血跡,總算是記起瞭這件事。
“對瞭,趙月華到底是誰殺死的?”
黎為天頓瞭頓,然後淡淡一笑,“是我。”
聞言,凌若竟然不覺得意外,但同時又覺得不可思議。
“你是怎麼辦到的?趙月華半個腦袋都爛瞭,你現在的力氣雖然會比凡人的大些,但還是做不到這種程度。難道,你還藏著什麼我不知道的攻擊寶物不瞭?”
黎為天笑笑,“我乾坤袋都被人拿走瞭,現在一窮二白,唯一的傢底就是你瞭,哪來的什麼寶物。殺趙月華,用的就是我自己的拳頭。”
凌若不敢置信地瞪大瞭眼睛:“拳頭!一拳轟爛半個腦袋,那拳頭上,不挾裹著靈氣做不到。可是,你修為不是被廢瞭麼,怎麼還能用上靈氣?!”
男人淡淡一笑,“你不是說瞭,我的靈氣還在,隻是無法像以前那樣隨心所欲使用罷瞭。一拳使不出來,那就打十拳。十拳使不出來,那就打一百拳。一直打,總會有使出來的時候。”
黎為天的運氣沒有好到恰好第一拳就幹掉趙月華,但也沒差到要打上一百拳,打到十幾拳的時候,終於轟掉瞭趙月華的腦袋。
但是這事說來隻有輕飄飄的幾句話,實際上,趙月華不可能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挨打,反而挨打的人,是黎為天。
他在攻擊趙月華的時候,趙月華也正在按著他往死裡打。
幸好他體內的靈氣還在,雖然不能主動使用,但起碼會被動地幫他承受瞭最嚴重的傷害。
饒是如此,他打瞭趙月華十幾拳,趙月華也回瞭他十幾拳,所以凌若沖過來的那時,他是真的受瞭重傷的。
而謝敏兒說的話,也是真的,她也是真的親眼看到黎為天打死趙月華。
不過,她當然不是無意撞見這一切的,會在那個時間點,在那個地方出現,原本就是她計劃好的事。
本來她的計劃是,讓趙月華殺掉黎為天,然後自己過來撞見,再引來黎賢和眾多長老拿下趙月華。
一箭雙雕。
隻是後面的發展沒按她設想的來罷瞭。
“我知道黎賢是想利用趙月華的死,要將我拉下來,所以當時就想著反咬一口,把事情推到謝敏兒身上。但我低估瞭父親的狠絕,這件事的真相如何並不重要,哪怕真的不是我做的,為瞭拉我下去,他硬栽都要栽到我身上。幸好,你有別的解決方法。”
凌若迎著黎為天感激的目光,驕傲地抬瞭抬下巴。
今天要不是她在場,黎為天說不準還真的會就這麼給黎賢和謝敏兒給搞下去瞭。
“對瞭,你怎麼知道趙月華是魔修?”這不但是黎為天不解的地方,也是當時所有在場其他人不解的地方。
趙月華進黎府有二十多年瞭,說實話,黎府上下沒有人喜歡她,但她的底細,大傢都清楚是幹凈的。所以今天凌若從她體內挖出一顆黑心臟,大傢都很意外。
凌若搖瞭搖頭,說出讓黎為天更加意想不到的話:“她不是。”
看到黎為天吃驚地瞪大瞭眼睛,凌若解釋道:
“我們修煉的基本功法,就相當於大樹的樹幹。而各類的術法,就是從樹幹上長出來的樹枝。以前我們發現混在正道修士中的魔修,所用的基本功法雖然經過偽裝,但卻是魔功,所以能用一些方法直接探測出來。
“但是,有一類魔功,卻是用術法來起作用的。這些魔道術法,並不是從樹幹上長出來的,而是相當於寄生的菟絲花,它可以反過來吞噬樹幹,然後在某個節點,便可以取代它。到時,就會轉變為真正的魔修。
“但是,在這之些,樹幹依舊是正道功法,並不能算是魔修。所以檢測也檢測不出來。不過,魔功對身體的影響肯定會有的,心臟也會像魔修一樣逐漸變黑。隻是一般人,哪會讓人活剖心臟,所以這事也一直無人知曉。”
黎為天將凌若的這番話,仔細地回想瞭幾遍,不由臉色大變:“魔道術法!難道是趙傢的暴發秘術!”
凌若點瞭點頭,“就是這個暴發秘術!你回想一下,趙傢人在使用暴發秘術時模樣,就可以發現,他們當時那種癲狂,可不跟入魔一般麼!”
“這趙傢的暴發秘術,據說凡是趙傢嫡系,都可以修煉,那趙傢現在豈不是成瞭魔修窩?”黎為天嚴肅地說道。
一個世傢,哪怕是鄉野小鎮裡的世傢,核心人員全都是魔修,這可是會震驚修真界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