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拉著黎為天,沒有回自己的帳篷處,而是去瞭宋問道的休息處。因為他們休息的那裡,有那名築基女修在,想敞開說個明白話都不行。
“你是說,是那老烏龜讓你去那裡的?”凌若皺起瞭眉頭。
“對。我本想來這邊找你的,但我一往這個方向走,它就給我鼻孔噴氣,非逼著我往另一個方向去不可,也不知道它是幾個意思。不過,去瞭那裡之後,我發現鄭懷金一臉焦急著要離開,但因為我的出現,又不得不留瞭下來。我懷疑他背著人離開休息處,是準備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便幹脆找瞭個借口,在那裡拖住他。”
凌若直覺,鄭懷金當時離開,估計是和埋伏的那夥人有關。
鄭傢的那兩人,說不定已經和外人勾結上瞭,想對送藥隊不利。
不過,老烏龜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它讓黎為天去拖住鄭懷金,又是幾個意思?難不成,它得知他們有難,想出手幫忙不成?
不!那老烏龜哪有這麼好心!
真的有心幫他們的話,當時在山谷裡,他們被那築基女修欺負的時候,那老東西就不會當做沒看見瞭!
以它的能力,鼻孔裡噴的白氣再強一點,就能把那女修直接噴上天瞭,還輪得到那女人現在壓著她和黎為天作威作福嗎!
想到這點,凌若鼻子都要氣歪瞭。
“那老烏龜指不定根本就沒安好心,說不定是想趁著我不在,騙你去和鄭懷金對上!你也是的,賴在那裡破壞人傢的好事,就不怕對方惱羞成怒直接要你小命嗎!”
如果不是宋問道回來,凌若還要再多罵那老烏龜幾句呢。
“事情不好辦呀!”宋問道嘆瞭口氣,惆悵得很。
凌若皺著眉頭問道:“要不要幹脆直接跟安子安挑明瞭,說那兩個姓鄭的不安好心?”
“這事我們心中都清楚是怎麼回事,但那兩人實在是狡猾,我們沒抓到證據,說瞭也是白說。隻憑嘴上功夫,安老板肯定更偏向於信他們的。”
“那你打算怎麼辦?還繼不繼續押隊護送?”凌若問他。
“現在離開,那前幾天的活不是白幹瞭嗎?反正那兩個姓鄭的,做的那些事兒都是偷著藏著,應該是有所顧忌。如果我謹慎些,說不定能堅持到落月城。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唄。”
說完,宋問道又反問她:“你們怎麼辦?你們是蹭隊伍的,隨時離隊都可以。反正以你的能力,就算不跟著送藥隊,說不定也能平安地到達落月城。”
凌若的眼角,瞬間就耷拉下來瞭。
他們現在就是想離隊,也離不瞭啊!那築基女修還想混在送藥隊裡面進落月城呢,哪能讓他們離隊!
“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唄。”凌若隻能這麼說。
在安氏送藥隊前方不遠的一處山頭上,一聲慘絕人寰的叫聲驚起無數飛鳥。
“跑啊!我看你還能跑去哪裡!”
說話的男人,身材高大,看著三十歲左右,五官並不難看,甚至算得上俊朗,可惜,一道刀疤從左額角劃向右臉頰,差點把他的臉劈成兩半,讓人望而生畏。
尤其是現在他的臉因為憤怒而五官扭曲,看著十分駭人。
此時他正踩著另一個男人的手臂,腳用力地碾著。
地上的男人,看著年紀不輕,一臉的胡子拉碴,頭發灰白,跟個中年喪妻、鬱鬱不得志的凡人男子一般。
年老的男子痛到直吸氣:“你、你把我的手廢瞭,我就不能再幫你……”
聞言,刀疤男子的腳下一頓,然後果真離開瞭年老男子的手臂。但他並沒有因此就放過對方,剛收回的腳轉個方向,就狠狠地踢在對方的小腿上,隻聽“咔嚓”一聲輕響,應該是把人傢的腳給踢斷瞭。
年老男子抱著自己的腿,不斷地慘叫,額頭冒出一層層密密的汗水,那樣子,說不出的可憐。
“反正你隻留著手能用就行,這腿既然這麼愛亂跑,那就廢掉吧!你再不老實,下回我就切瞭它!反正,你也有能力給自己換條好腿的,不是嗎?”
刀疤男子咧嘴一笑,面上的刀疤如毒蛇一般扭動起來,讓人不敢直視。
滿意地欣賞瞭一會對方在地上痛苦地翻滾,刀疤男子這才轉身離開。
年老男子等他走後,便停下瞭哀嚎,小心地把自己斷掉的腿骨接上,然後不知道從身上的哪個地方摸出一顆丹藥,趕緊趁著四下無人的時候吞瞭下去。
不過,哪怕是吃瞭再好的丹藥,斷骨要接上,也得幾日才行,這段時間,他就不能再逃走瞭。
想到那造成這一切的刀疤男子,年老男子的眼中盡是仇恨!
“殺瞭我那麼多靈獸,此仇不報,我死也不瞑目!郝大,我將來一定要你償命!”
那些靈獸,都是他找瞭無數的名貴靈草,小從喂到大,喂到半開靈智的,這可傾註瞭他這輩子全部的心血!現在被殺,就跟剜瞭他的心一樣的難受!
郝大走出關押老傢夥的山洞,發現外面隻有一名吊著胳膊的修士。
他皺眉問道:“怎麼隻有你一個人?賈二和錢三呢?”
吊胳膊的修士戰戰兢兢地說道:“二幫主和三幫主,出去幫您拿東西去瞭,還沒回來。”
郝大臉色一黑,“這麼久瞭還沒回來?對付百來號凡人,兩個煉體大圓滿,帶著這麼多的馬仔,還能拖這麼久!”
種種的不如意,讓郝大心中戾氣翻湧,他看著吊胳膊的修士,陰惻惻地一笑:“你倒是會偷懶,一個修士,受瞭點皮外傷,連幫中的行動都不參加瞭?”
那修士急忙辯解:“大幫主,我、我這是斷瞭手,二幫主說人已經帶夠瞭,我去瞭也幫不上太多忙,便讓我留下來……”
然而郝大根本就不是會聽人解釋的人,他直接伸手一抓,捏著那修士受傷的胳膊,就這麼生生地將它扯瞭下來。
那修士慘叫一聲,痛到幾乎昏厥。
郝大出瞭一口氣,心中好受瞭些,將那扯下來的胳膊往那修士的懷裡一扔。
“全都是廢物,看來,這次我不親自出馬不行瞭!”說道,他身形一閃,直接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