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落到黎為天身邊,霍伶俐出聲問道:“你沒事吧?”
黎為天慘白著臉,不像沒事,但他輕輕搖瞭搖頭,上前兩步,從許紫雲腰上扯下她的乾坤袋,然後用力一撕。
一堆東西落到地上,黎為天在裡面找到瞭一面青水色的牌子,看著質地和玉很相似。
他將那青水牌子遞給霍伶俐:“你帶上這個,再進去。”
霍伶俐深深地看瞭他一眼,“剛剛那些人的話,你也聽到瞭。這牌子說不定跟一份大機緣有關,你就這麼讓給我?”
黎為天苦笑一下,“我拿這牌子進去,就如三歲小兒持金過市,給別人白送人頭的。以你的實力,拿著它說不定還能跟公孫瓊他們爭上一爭。我隻希望,霍道友要是遇到凌若,她若是有難,你能施於援手。”
霍伶俐接過牌子,鄭重地點瞭點頭,說道:“我承瞭你這份情,要是在塔中遇到她需要幫助,我也不會冷眼旁觀的。”
說完,最後看瞭一眼黎為天,她便閃身進入百骨塔。
不久前這裡還熱鬧無比,現在隻剩下黎為天一人,場面驟然就冷清瞭下來。
男人也隻是在心中小小地感慨瞭一下,然後將地上那堆東西掃入乾坤袋裡,也跨步邁入百骨塔中。
將青水骨牌讓給霍伶俐,不代表他會留在這裡,將一切置身事外。
一味的等,不符合他的作風。
沒有瞭青水骨牌,他不參與那些築基修士的爭搶,進入這百骨塔的危險便大大地降低。
對於曾經進入過江底百枯府的黎為天來說,百骨塔的第一層,雖然是第一次進來,卻讓他即陌生,又熟悉。
裡面很暗,黎為天目之所極,也無法看清這裡的全貌。但從聲響上判斷,第一層似乎除瞭他,沒有第二個人瞭,連在他前面不久才進來的霍伶俐也沒有蹤影。
不過,他不敢大意,小心地貼著墻角在黑暗中前進,停下來時,抬頭便隱約看到頭頂的天花板有一個洞口。
他縱身往頭頂的洞口一跳。
就在穿過那個洞口、即將進入第二層的時候,他莫名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冥冥之中似乎有什麼牽動瞭一下他的神經,於是他不由自主地偏瞭偏方向,結果導致身體不穩,以一種奇怪的姿勢跌向一邊。
突然細微的破空之聲傳來,黎為天心中一驚,但在他閃身躲避之前,意識已經捕捉到瞭什麼,脫口而出:“凌若……”
逼到門面的攻擊驟然散去,黎為天的領口被人拎住,然後一具柔軟的身軀貼上來,他下意識地摟住對方,兩人落到地上翻滾瞭好幾圈。
男人的腦子還在懵圈時,他就被人拖到瞭一個隱敝的地方藏起來。
沒有聞到懷中人身上有血腥味,知道她安然無恙,這讓他心中一松,將對方摟得更緊。
兩人在黑暗中靜靜地躲瞭好一會,一直沒有聽到外面有別的動靜,凌若松瞭一口氣。剛剛她擔心兩人的動靜引來別人,心弦一直繃著。
“你怎麼來瞭?”凌若不敢大意,小心地貼著黎為天的耳邊悄聲問道。
她說話時,帶著熱度的氣息噴到耳朵上,讓男人耳尖都紅瞭起來,心也跟著顫瞭顫。
強行鎮定瞭一下,黎為天才組織好語言,把之前的經歷簡單地說瞭說。
凌若聽完之後,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你說,在我後面,公孫瓊、鄭摟玉、甚至許治、霍伶俐都進入瞭這塔中?”
黎為天點瞭點頭,但怕黑暗中她看不到,又輕輕“嗯”瞭一聲。
“你上來的時候,樓下第一層沒有其他人?”她又問道。
“這塔中不知道是佈瞭陣法,還是建造材料特殊,對感知有所壓制,我看得不是很確切,但是從聽到的動靜來判斷,樓下應該沒有人。”男人說道。
凌若心中一緊,“可是,我從進塔之後,就第一時間跳到第二層,然後一直安靜地躲在這裡,你是第二個跳上來的人。在你之前,沒有人上到第二層來!”
黎為天也愣住瞭。
他開始仔細回想,是不是在第一層的時候,自己遺漏瞭什麼其他人存在的痕跡,但他越回憶,反而越確定當時樓下是沒有人的。
“難不成那些人從窗戶中離開瞭百骨塔?不過,這塔的另外三面墻雖然都有窗,但我之前貼著墻角走的時候,發現那些窗戶都是緊閉的狀態,不像有人從那裡倉促離開的樣子。”男人不解地說道。
凌若卻有另一個想法:“或許,他們不是往上走,而是往下走瞭呢?”
“往下?”
凌若反問道:“誰說瞭塔就隻能往上建?他們說這百骨塔還有隱藏的一層,指不定這一層就藏在地下!”
黎為天對這個推測報以懷疑,但是,進入塔中那麼多人,現在除瞭他和凌若,其他人即沒有出去,也沒有上第二層來,那唯一的解釋,就是那些人往地下走瞭。
“那我們怎麼辦?就呆在這裡,等那些人打出一個結果來嗎?”黎為天低聲問道。
他進入這塔中,主要是擔心凌若,對塔中隱藏的秘密和機緣這一些的興趣,還在其次。
因為他知道,在進塔的這麼多人當中,他和凌若兩人的修為就是墊底的,就算是機緣白送上來,他們拿得也燙手,未必護得住,所以他才那麼果斷地把青水骨牌給瞭霍伶俐。
但凌若卻有些蠢蠢欲動。
她眼睛發亮地說道:“來都來瞭,總覺得不探索一番就白忙活瞭這一場。既然那些人都在地下,那不如我們跟他們錯開,往上探一探這百骨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