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身穿月白色長袍的年青男子,突然飛身落到比武臺上。
裁判還未判定勝負,也就代表著比賽還未結束,一般人是不能隨便上比武臺的。觀眾們紛紛以為,這個不清楚狀態的愣頭青,這回怕是要倒黴瞭。
但是,讓所有人意外的是,裁判並沒有出聲譴責,而是恭聲稱道:“顏師叔。”
他是來自雲月宗的弟子,來人也同是雲月宗的弟子顏淇,隻不過,他隻是普通的築基期弟子,而顏淇在不久前,已經突破到瞭凝元期,身份和他一下子拉開瞭。所以,他隻能擔任裁判,而顏淇卻是比武大賽的負責人之一。
顏淇仿佛沒有註意到跟自己同門的裁判,而是上下地打量著凌若。
凌若是第一次見面前的男子,不知道他的來歷,更不知道他的來意,隻是,對方目光中的不善,讓她知道對方有可能是沖著自己來的。
“不知道這位道友有何指教?”凌若看著顏淇說道。
“道友?好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顏淇裂嘴一笑,那股不屑的勁兒,讓他俊美的五官,變得有些不近人情起來。
凌若微微一默。
修士的世界裡面,修為便是硬道理,一般修為高一個境界的,都會尊稱對方為前輩,隻是凌若原本的身份,足以凌駕凡間所有人之上,這些人能得她一聲“道友”,已經是極大的福分瞭,如何能擔得起她一句“前輩”?。
哪怕是貴為金丹元師的葉知舟,一開始也隻是一句“道友”而已。
當然,她也知道,如今自己在凡間一切從頭開始,就應該將之前的一切放下。隻是,她經常會忘記自己現在的身份罷瞭。
不過,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她看著對方,“你憑空出現,影響到我的比賽,難不成,我還要對你客客氣氣的嗎?”
顏淇鼻子哼瞭一聲,“我是來,制止自己門下弟子犯錯的!”
他轉頭看著那名高大的裁判,“你剛剛是不是想宣佈,這一場比賽,凌若勝瞭?”
裁判沉聲說道:“對。因為凌若已經滿足瞭取勝的條件瞭,我自然要宣判她獲勝。”
顏淇瞪瞭他一眼,“打著打著,一名參賽者就消失不見瞭,你做裁判的,也不上點心!”
裁判垂下瞭眼眸:“不知道顏師叔有何指教?”
“這場比賽的結果待定,等我們找到瞭高雪松,再做判定!”顏淇大聲宣佈道。
“如果高雪松一輩子不出現,那我這比賽是不是一輩子都不能有結果瞭?”凌若皺起瞭眉頭。
“如果你想要盡快有結果,那你就把他交出來。”顏淇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凌若怒道:“我又沒有把他藏起來,是他自己消失的,我拿什麼交出來?”
“你說沒有,那有什麼證據呢?”
凌若怒極反笑:“那你又有什麼證據,證明我把他藏起來的呢?你現在分明就是空口白牙地含血噴人!”
凌若在比武臺上和顏淇爭執不下,而比武臺下,婧兒急瞭,“哎呀,顏師兄幹嗎跟這女人這麼客氣!現在那個高雪松不見瞭,隻要一口咬定人是被她殺掉,這樣一來,這個女人就被毀瞭,多好的事!”
阮玥也希望顏淇這麼做,可惜顏淇也不是蠢人,雖然同意幫她的忙,卻也不敢把事情做得太絕。
“高雪松的竹牌沒問題,他消失的時候,大傢都看不見,抓不到那女人把柄,顏師兄謹慎點也對。”最終,阮玥也隻能這麼說道。
黎為天已經在觀戰席上坐不住瞭,他跳到比武臺下,沖著比武臺上的三人說道:“高雪松既然沒死,有沒有證據證明,他的離開和凌若有關,那在不在,跟這場比賽的勝利,並沒有關系。你們想要找他,那就慢慢找好瞭,但是,不能因此耽擱瞭凌若的比賽。”
顏淇站在比武臺上,居高臨下地看著黎為天。
阮玥是因為這個男人,才求到自己這裡,他當然是知道的,這讓他既不甘心,又無可奈何。
黎為天雖然現在連築基都沒有,但憑他的天賦,憑站在他背後的福榮公主,假以時日,爬到顏淇頭上來,並不是不可能的事。
修士的壽命綿長,最怕的事就是欺人少年窮,將來被人分分鐘打臉。
所以,最終顏淇隻能抓住高雪松從比武臺上消失的事來做文章,“高雪松畢竟是報名參加瞭比武大賽的選手,我們怎麼能讓他就這麼毫無聲息地消失呢?總要把他的下落找到,證明凌若沒有做違規的事,才能決定這一場比賽的勝利。”
黎為天笑瞭,但笑不達眼底:“我還不知道,原本比武大賽的管事處,竟然如此關心每一個參賽選手。”
顏淇略略有些心虛。
其實,隻要不影響比賽的順利進行,那些參賽選手是死是活,他們哪裡會上心?
之前有不少參賽選手,神秘消失,極有可能遇害瞭,如果不是剛好遇到黎為天被襲擊一事,福榮公主上瞭心,讓葉知舟查明此事,這些人除瞭自己的親友之外,誰會管他們如何。
但是,現在高雪松的行蹤,是唯一能拿捏到凌若的事情,顏淇也隻能繼續在這裡做文章瞭。
“不管如何,這件事……”
他的話還沒說完,一個聲音又響瞭起來,“就先回管事處那邊處理吧。這一場比賽的最終結果,到時直接公佈在公佈欄上。趙子毅,接下來的比賽繼續。”
所有人,都往聲音發出來的方向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