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的房門都是打開著的,這給我帶來瞭極大的困擾,隻能一間一間的打開燈尋找楊志平的蹤跡。
可我找瞭一圈,都沒發現任何人影,隻能又沖到三樓這才發現瞭楊夢竹,她躺在床上臉色蒼白,三盞陽火已滅其二。
我立馬咬破手指,將鮮血點在瞭她的額頭上,反手從腰包裡摸出一塊正陽鏡照在瞭她的臉上,有助於她的陽氣恢復。
可這不照不要緊,一照我差點跳瞭起來,鏡子內原本應該是楊夢竹的臉,可此刻卻是一個滿臉瘡痍,如同白紙一樣,留著惡心膿液的恐怖男人臉。
我心中瞬間冒出瞭三個字,鬼上身。
一般來說,一個人隻有在意識不夠堅定或者身體虛弱的時候才會被鬼上身,楊夢竹身體虛弱導致意識不堅定,有極大的可能性被上身,這是我之前沒想到的。
我暗罵瞭自己一句,鏡子內的男人並沒有睜開眼睛,仿佛在沉睡一樣。
我起身關上房門,將房間裡的燈光全部熄滅,隨後拿出三個杯子,和一雙筷子。
民間有傳聞,對付鬼上身可以用一雙桃木做的筷子夾住被上身之人的中指,用桃木的力量逼惡鬼出來。
我也不知道這樣做行不行,不過目前最保守的方法隻有這一種,恨就恨我沒帶齊東西。
就在我準備逼出楊夢竹體內的惡鬼時,楊夢竹忽然從床上坐瞭起來,非常突然沒有任何征兆。
我剛抬頭,就被她掐住脖子往後一推,整個人被舉瞭起來,“渡魂人,少管閑事,我剛剛已經放瞭你一馬,你還不依不饒,找死嗎!”
我驚訝的雙眼瞪大,楊夢竹的聲音完全變成瞭男聲,而此時,我被掐住脖子喘不上氣,想從口袋裡摸東西,楊夢竹卻狠狠的一捏,將我又往上提高瞭幾分。
我手上的動作剎那間停止,面色通紅,想說話卻連嗚咽都做不到,雙腿一直撲騰個不停。
不過我是誰,那可是宋天山的徒弟,豈能被一個小小的厲鬼所殺,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我終於從口袋裡掏出一張隨身攜帶的鎮陰符。
鎮陰符感受到空中彌漫的鬼氣後,瞬間金光大作,被附身的楊夢竹慘叫一聲,倒飛出去重重的撞擊在瞭墻上。
我摔瞭下來,跪在地上捂著脖子大口大口的喘氣,“你,你媽的,還好老子口袋有一張保命的符。”
我沒有過多的恢復時間,迅速摸出一根煙點燃,趁著鎮陰符的金光還沒消散之前,一躍到瞭楊夢竹的身上,朝她的面門吹瞭一口濃煙。
楊夢竹渾身一激靈,倒在瞭床上沒瞭動靜,我一指點在瞭她的眉心處,呵斥道:“本想逼你出來,如今不需要瞭。”
話音落下,我利用剛剛滴落的血液,在楊夢竹的額頭上畫瞭一張迷你版的鎮陰符,隨後猛的一拍,楊夢竹慘叫一聲,張嘴有黑氣往外湧。
我剛想封瞭這厲鬼,準備好好問問話,他的速度卻比我想象的要快,沒一會就消失在瞭窗外,還留下一句狠話。
“可惡的渡魂人,遲早有一天,我會親手殺死你,到時候我看你如何保她。”
雨夜深沉,雨水不斷拍打著玻璃窗,發出噼裡啪啦的脆響,我坐在楊夢竹的身邊,見她氣色慢慢紅潤後才松瞭一口氣。
楊志平目前不止去向,我打過好幾通電話他都沒有接,這讓我感到有些不安。
片刻之後,楊夢竹緩緩的醒瞭過來,眼神迷離的看著天花板,接著才看向我。
我強擠出一絲微笑,輕聲對她說道:“醒瞭阿,感覺怎麼樣?”
楊夢竹沒有回答,眼眶裡有淚水打轉,我一愣,心想自己也沒幹啥啊,她哭什麼。
還沒等我問出口,楊夢竹就捂進被子裡痛哭起來,似乎有什麼事沖破瞭她心中最後的防線。
我想安慰她,卻無從下口,隻能靜靜的坐在一邊,偶爾說一句別哭瞭之內的話,沒辦法,就連師傅都說我是個直男癌,而且還是晚期的。
楊夢竹哭瞭好一陣,也許是哭累瞭,她又一次昏睡過去,我無奈的嘆瞭一口氣,給她蓋好被子,在房間裡貼瞭幾張鎮陰符後,叼著煙朝樓下走去。
我的目標正是豪宅之外的那棟小房子,先前剛進屋的時候,我就看見有不少陰魂從小房子方向飄進來,我猜有可能那座小房子已經成瞭聚鬼地,如果不毀掉,楊傢終無一日太平。
我拿瞭一把雨傘朝著小房子走去,剛開始我並沒有發現什麼,隻能看見一串有些年份的銅錢吊在門沿上,就連打開心眼之後,我都沒有發現什麼異樣,隻是當我打開房門的時候,濃烈的鬼氣撲面而來。
我下意識的屏住瞭呼吸,往後退瞭兩步,等鬼氣散開後,才走瞭進去。
這房子面積還算寬敞,跟豪宅客廳差不多大小,仔細巡查一番後,我發現在房子最深處有一個地下室。
長長的木質樓梯直通底下,然而下面依然沒有任何燈光,為瞭保險,我先扔瞭一張鎮陰符下去。
鎮陰符開路,我緊隨金光而去,到瞭地下室後,我緩緩閉上眼睛,打開瞭心眼。
心眼中的一切事物都處於暗紅色,即便是黑暗,也能清晰的看清周圍的環境。
我一邊往前走一邊小心翼翼的警惕四周,突然!我聽見一聲脆響從身後傳來。
猛的回頭一看,卻看見不知道從哪兒鉆出來的一隻黑色野貓正虎視眈眈的望著我,它的嘴裡還叼著一根長長的東西,看不真切。
我眉頭一皺,正想驅趕它,野貓齜牙咧嘴,弓著背渾身炸毛,似乎準備對我發動攻擊。
可我完全沒有註意野貓的舉動,反而盯住瞭因為野貓張嘴所以掉在地上的長形物體。
這,這居然是一根人的手指,底部沒有一點規則,不像被人切開,反而像是被硬生生給咬下來的,而且看這手指的尺寸和上面的厚紋,足以斷定這是個成年男人的手指。
我立馬看向前面的野貓,難不成是它撕咬下來的?那這根手指的主人又是誰?
想到這,我心裡猛的一震,趕走野貓後,在地下室尋找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