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攝嘆瞭一口氣，靠著椅背躺瞭下來說，“多愁善感嘛，好像是有一點，就像宋天山說的那樣，最後孔薑留瞭我一條活路，從那以後，我就跟著他到處行惡，他指哪兒我打哪兒，不就是為瞭活命嗎。”

“其實我心裡始終帶著恨，早就想要報復孔薑瞭，所以上一次古墓裡，我才選擇奉你為主，我不知道跟著你能不能活命，我隻知道跟著你，起碼對得起我父母的教誨，以前做過太多錯事瞭，想彌補，卻也感覺不容易，因為到現在，我還是喜歡殺人。”

我沒想到聶攝居然會有一顆懺悔和彌補的心，按理來說，妖族都是非常高傲的，從來不低頭，也從來不會心軟，可如今聶攝的表現，著實讓我心裡震驚。

“我不知道你以前發生過什麼，做過什麼，但是現在你殺的人都是作惡多端之輩，這就已經在彌補瞭，不是嗎？”

聶攝忽然一笑，看向我說，“有時候真不知道你這個主人是傻子還是笨蛋，殺瞭人就是殺瞭人，血債永遠都是血債，哪有彌補可以挽回的。”

我聳聳肩笑著說，“既然這樣，那就好好的吧，我說過，你是我朋友，不是卑賤的仆人，我也不知道你跟著我能不能活命，但是我能告訴你，不管結局如何，我都不會讓你們犧牲。”

聶攝表情一變，看著我遲遲沒有說話，我始終帶著笑意，因為我對團隊裡的人從來都是笑著，沒有一絲怨。

仔細想想，如果沒有胖子，我興許早就死在一年前的廢棄服裝廠瞭，沒有秦嵐和柳月心，我也學不會什麼叫忍耐。

秦嵐忍瞭十幾年的傢門之仇，從落魄流離到被人誣陷再到被龍傲天救下，她也隻能選擇忍，因為沒有實力，走哪兒都隻能讓人欺負。

包括在模擬測試內，一個人女輩本就不受人看好，更別說帶隊瞭，可她硬生生的將隊伍控制在一個名次，不上不下，中途有多少隊伍聯合敵對她，其中的苦楚隻有她自己懂。

而柳月心，長期飽受幻音坊的冷眼相待，甚至連被人冤枉她都忍著，這不是無能，而是隻能忍，一灘泥水越攪越渾，但凡上次她爆發出來，那麼這個冤大頭就當定瞭，即使有證據也沒用。

她們雖然是女生，可骨子裡卻比男生還要硬。

包括聶攝，他有著不服輸的精神，從每個人的身上我都學到瞭很多，可以說沒有他們的話，也沒有今天能打敗邪老道的我。

“你們聊吧，我出去逛逛。”

聶攝站瞭起來，心事重重的離開瞭院子，化作一團妖氣消失在黑夜當中。

師傅靠瞭過來笑著問，“沒想到你小子感觸倒還挺深，想知道關於你自己的身世嗎？”

我一愣，看向師傅難以掩飾的說，“我可以知道瞭嗎？”

“當然，這是我答應過你的，而且這次回來我就是為瞭履行承諾，你小子健忘倒是挺嚴重的啊，前兩天我還說過，今天就忘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