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易想起那一晚,他從迷糊到清醒再到迷糊,宛如在地獄和天堂之間來回穿梭,他迫切的想要孟曉。
每每意亂情迷之時,總覺得孟曉就在他身後,翻身抱她卻總是撲個空。
“我想起孟曉,當時就軟瞭。”藥物控制他的身,不可能沒一一點反應。
孟曉控制他的心,讓他沒有犯錯。
楊易心裡委屈,染上哭腔:“爸,孟曉不要我瞭,我給她打電話求她救我,她罵我不要臉……我都那麼求她瞭,她還是不來。”
快一米九的男子漢,這些年被教育的流血流汗不流淚,現在面對自己的父親卻哭得一塌糊塗,所有對孟曉的無可奈何,在這一刻爆發出來。
以前面對父母,孟曉的事隻說瞭七成,這一次楊易才全盤托出。
“她怪我,她怪我……”
楊爸聽得連連嘆息。
“糊塗呀,你如果救瞭她弟弟,她還記你一點恩情,可現在你們什麼恩怨都沒有,你還三心二意對人傢,人傢想走就走,毫無羈絆。”楊爸搖頭,自己怎麼生瞭這麼個笨蛋,人傢姑娘有難時,他一次都沒幫,還落井下石,生怕孟曉不夠恨他。
現在對她再好有什麼用?
“孟曉這姑娘,大街都敢睡的人,早已經跨越瞭做人的底線,你妄想用感情拉住她,實屬下下之策。”人心裡都有個底線,孟曉的底線,早就被生活的苦難跨過去,這種人可憐,也可怕。
“算瞭吧,兒子,你降不住孟曉的。以咱們傢的地位,門當戶對的姑娘那麼多,比孟曉好看的也不少,別受這份罪瞭。”兩個人在一起,連物質羈絆自己兒子都沒給,孟曉那麼現實的人,這樣勉強在一起,孩子一定很累。
“不!我就要孟曉!”
楊易搖頭,他就要孟曉,拉著楊爸的衣角哭求:“爸,你不知道她有多好。她為瞭省兩塊錢不坐公交,給我買領帶,她怕我在外面被別人看不起。每一次,我被別人奉承的時候,都想著她在能有多好。”
可以她一次都沒在,她甚至毫不知情的為他付出。
“爸,從小幽幽在你們身邊,我陪著外婆,沒求過你帶著我一起生活。可現在,我求你給我指條明路,我想要她。”他自認用盡瞭所有的辦法,可是都對孟曉毫無用處,她不要他瞭。
楊爸嘆息,他和老婆白手起傢,這個兒子從小懂事,看著傢裡從窮到富,經歷過父母這一輩的伉儷情深。
孟曉曾經和他一起窮過,彼此又是初戀,他和老婆會同意兒子和孟曉在一起,也是考慮過這一層原因才做的決定。
“她要和肖衍生在一起瞭,我怎麼求她都不理我……爸,我很難過……她不救我,你救救我。”楊易啞著嗓子,哽咽的求他爸爸。
“爸……我沒有辦法瞭……你救救我……”
即使知道那可能隻是一個遊戲,可他到瞭藝大門口,卻不敢真的進去問她,若不是那些好事者拿李若溪的照片給他,他早已經縮回去,不敢見孟曉。
“哎……罷瞭……兒女債啊……”
楊爸惆悵,兒子被這姑娘俘獲的太深,無法自拔:“你老實告訴爸爸,如果沒有這些事,你準備和孟曉以後怎麼過?”
想起以後,楊易來瞭精神。
“她那時候說要考研,我想等她大四一畢業就先訂婚,等她碩士畢業就結婚,不,隨時都可以結婚。”他沒有想過分手,他一直認為自己會和孟曉過一輩子,隻是他被那些閑事迷惑瞭雙眼,一時糊塗才會傷害孟曉。
楊爸質問:“你確定?!”
楊易點頭,他無比肯定,如果現在孟曉走進來要和他領證,他一定立刻回去拿證件,爬都要爬去民政局。
“爸,我要孟曉,你幫我把孟曉弄回來。”隻要她回來,什麼方法他都願意試。
“罷瞭……,你是我的兒子,你和幽幽不同,從小就沒借過我的勢享受富貴。”楊爸用手擦幹兒子眼角的淚痕,昏迷瞭三天,高燒今早才退,一直意氣風發的兒子萎靡不頓,嘴角的胡茬瘋長,這都是為瞭一個女人。
這是好事,也是壞事。
楊爸隻一瞬間,又恢復到那個說一不二的億陽集團執行長,一個不高興就可以斷瞭很多人生路的上位者。
“爸今天要告訴你,你爹媽辛苦這麼多年打拼的事業,就是要我兒子想要什麼就有什麼!”
“尤其是女人!”
……
楊易不解。
“爸……?”
“我隻幫你這一次,能不能拿捏住她當老婆,就看你自己的本事造化。”楊爸也就威嚴那一會兒,隨後又恢復到傢庭裡,沒什麼權勢的老好人。
“這次機會你要抓住,再錯過瞭,你就必須和我看好的姑娘結婚,這輩子不準再提孟曉,聽明白瞭嗎?”他兒子年紀還小時,上門說媒的人很多,現在年齡合適,門當戶對的姑娘更多。
兒女婚事,自然是兩情相悅最好,但若折騰的兒子進醫院,那他還是覺得豪門聯姻更靠譜一些。
他就算再喜歡孟曉,也不準在一個女人面前失面子!
……
看楊易吊針藥流完瞭,叫護士進來給兒子拔針。
護士拔完針離開,楊爸打電話給傢中報平安,等一會兒和楊易就回傢去。
楊易有楊爸的肯定,突然精力充沛,恨不得立刻跑去找孟曉。
回到傢,楊媽親自下廚煲湯,楊幽去補課還沒回來,楊易才喝瞭一口,嘴欠就評價。
“沒有曉曉煲的湯好喝,爸你怎麼忍三十年的。”
氣的楊媽從廚房裡拿著湯勺追著楊易打。
“臭小子剛好就氣你媽,你有本事就把她娶回來給你做飯,少在這兒羅裡吧嗦,還要我忙上忙下的照顧你!”
楊易有親爸的保證,心裡也輕松許多,回嘴道:“你看看你現在拿個湯勺,跟童話故事裡的惡婆婆一樣,有老婆也不敢娶回來讓你虐待。”
“你……!楊成!你今天跟他說什麼瞭?!”楊媽氣的調轉槍頭直指楊爸,楊爸嚇得嘴裡面鹵雞爪沒啃完,就舉雙手投降,玩兒命的否認。
完瞭,今兒酒又沒得喝瞭。
……
“爸和你媽結婚三十年,商場上面拼事業,男女之間的交易遇過不少。爸把今天把事全部給你挑明瞭說,女人就那麼一回事,你要玩玩就別犯渾讓人傢懷孕,你要娶回來做老婆,就不能再犯三心二意的毛病,惹得傢裡雞犬不寧。”
“兩口子生活,關上門你要怎麼軟骨頭我不管,但根本你要拿捏住。內裡捏著她的死穴,外面讓她有你當後盾,這輩子都跑不瞭是你的老婆。”
“不止是孟曉,以後娶誰當老婆,都一樣。”
“女人最煩瞭,但是也簡單,該叫你交代你就老實交代,省的誤會多瞭離心。現在你是我兒子還好說,以後你結瞭婚再在你爹面前哭,你爹也管不上你和你老婆的私房事。”
想起回傢路上爸說的話,楊易想,讓孟曉變成他媽這樣的女人,不就是之前他想要的?
“回去對你媽嘴甜一點,別讓你媽記孟曉的不好,讓孟曉覺得以後有個婆婆不待見她,這還要看你現在怎麼處理婆媳關系。”
楊易突然不躲瞭,回身抱楊媽一個滿懷,楊媽無所適從,這兒子又發什麼瘋?
“媽,你真好。”
“楊成!你到底把兒子怎麼瞭?!”今天早上還一副要死要活的鬼樣子,到瞭晚上變成個混不吝!一定是這父子倆背對著她幹瞭什麼好事!
“你老實交代,我走以後,你帶他去哪裡鬼混瞭?”充瞭電一樣精神。
楊爸嚇一跳,手上的酒嘩啦撒瞭一桌。
真是個好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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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