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淡薄兄弟情

作者:魚韭韭 字數:2219

從風被丟在李府,青煙讓李落寒看著。

李落寒怕他偷跑,下瞭死命令,要三個傢丁圍著他,寸步不離,自己則黏在大師姐身邊。

從風本就煩悶,又要時刻面對三個戰戰兢兢害怕他的陌生人,臉色冷的像冰一樣。

尤其是當他要去方便一下,這些個死板的傢丁卻不肯走遠一點的時候。

他不至於被三個凡人限制,但也不能無緣無故傷人,隻能自己生悶氣。

倒不是他有多仁愛,說到底還是怕被青煙知道,要惱他不聽話。

他再見到李落寒已經是第二天瞭。

還是因為大師姐有要事在身出門瞭,不能帶著他,他才想起兄弟情,來看他。

李落寒已經從傢丁那裡得知他一直心情不好,來時特地帶瞭兩壇酒。

從風看到他還有點訝異,這小子不去黏著女人,跑他這裡來幹什麼?

幸福都是對比出來的。

看到他如此失魂落魄,一副我被女人拋棄的可憐模樣,李落寒瞬間心情大好。

雖然此刻他也是被拋棄的,但不妨礙他得意洋洋地同情從風。

他提著兩壇酒,啪一下放在他面前,全推瞭過去。

“吶,一醉解千愁。”

從風抬頭看看他再看看酒,直接打開酒壇子上的蓋子,舉起來咕嘟咕嘟灌瞭半壇。

李落寒笑瞇瞇地問,“怎麼樣?是不是好一點瞭?”

從風皺眉,覺得他的笑有點刺眼。

他舉起壇子又把剩下的半壇子酒喝掉,把空壇丟還給他。

“沒用!”

什麼一醉解千愁,狗屁!

“這可是陳年烈酒,你這麼猛?”李落寒腦袋一伸,往壇子裡看。

真的空瞭!

難不成他拿錯瞭?

李落寒有些懷疑,打開另一壇酒,濃烈酒香撲鼻而來。

他驚呆地看向從風,對他豎起大拇指,“佩服佩服!”

從風不搭理他,百無聊賴地對天空發呆。

李落寒兩手支著下巴看他,突然猛地站瞭起來,瞪著一雙圓咕嚕的大眼睛,指著他的脖子後面,被長發遮擋若隱若現的地方,“這這這這是什麼!”

從風可能不知道他在指哪裡,摸著自己的下巴,隨意道,“哦,她咬的。”

他神色淡淡,好像被人咬瞭下巴是件多麼稀松平常的事。

“師父咬你瞭?”

“嗯!”從風用力點頭。

指著下巴某處,“就在這裡!”

李落寒伸長脖子,湊過去看。

從風下巴的牙印很淺,過瞭一日早就淡瞭。

李落寒本來還沒有發現,他故意一指,他瞇著眼睛來回看,終於看到瞭微乎其微的痕跡。

隻有一點點,根本看不出是不是牙印子。

李落寒這段時間也算是經過瞭大風大浪的過來人,經他一提,也就猜到他脖子上的紅痕可能是怎麼來的。

這會兒他也不問瞭。

不過被師父咬瞭兩口,有什麼瞭不起。

男孩子都有好勝心,李落寒有種落於下風的挫敗感,心裡哀怨。

她怎麼沒在自己脖子上咬兩口呢?

從風何其敏銳,見他這般低落,心情竟像是不藥而愈的病人,瞬間舒暢瞭。

李落寒看不慣他小人得志,嘟囔道,“師父咬你,定是因為討厭你!”

從風一頓,漆黑幽深的眸子泛起迫人的冷光。

一時間,烏雲都飄過來瞭,特別應景。

圍著他的三個傢丁嚇得一哆嗦,不自覺小碎步後退。

再看他們傢少爺坐在原地,穩如泰山,不由感嘆,少爺果然非同凡響,上山修行幾年,膽大如虎。

李落寒現在飄瞭,根本不怕他,嘿嘿笑瞭起來。

“被我猜對瞭吧?我就知道,你肯定又犯事瞭,才會被師父咬!”

從風想到她說自己欺負她誤會她還不信任她,頓時慚愧地說不出話。

這小子說得沒錯,他是犯事瞭。

犯瞭天大的錯事!

李落寒見他蔫吧瞭,這才舒口氣。

哎呀呀,差點就被比下去瞭!

稍稍慶幸之後,再看他死氣沉沉的樣子,他那淡薄的兄弟情又如潮水一般湧現出來。

他拿來兩隻碗,一人倒瞭半碗酒,舉起一碗,“來一個。”

從風拿起碗,“喝!”

兩碗下肚,李落寒更狂瞭。

“別說兄弟我不幫你,怪就怪你自己太不懂事,不如我這般討女孩子歡心,哈哈哈!”

從風冷冷掃瞭他一眼,兀自喝酒。

李落寒說瞭一會兒,忽地愁容滿面,“從風你說我是不是很自私?”

從風偏頭看他,“為什麼?”

“她說她會把老天爺給她安排的男人安置在她的大院子裡,然後不管他們,可就算是這樣,我還是不想要那些男人存在,這樣是不是很自私?”

從風倒是不覺得這算什麼自私,“喜歡就是想要獨占,你若是不想他們存在,除瞭他們!”

“嘶——”李落寒倒吸一口涼氣,沒想到他這麼狠。

“除瞭?不太好吧?殺人犯法的。”

他是知法守法的好老百姓。

“麻煩!”從風嫌棄他事多,換瞭個建議,“那你就黏著她,讓她沒法和別的男人在一起。”

李落寒高興地一拍手,“我正有此意,沒想到我們這麼心有靈犀,幹!”

解決瞭自己的事,他想到瞭中午青煙和大師姐咬耳朵討論從風不是人的事。

他好奇地湊過去,“喂?你真的不是人嗎?”

從風:你禮貌嗎?

“你才不是人!”

李落寒聞言猛地咳嗽起來,嗆得面紅耳赤,大口喘氣。

他不是生氣從風罵人,而是,而是……

他和她那時候,她也罵他不是人!

是野獸!

他那時才知道,其實不是人也不完全算是罵人的話。

它也可以是贊美的話!

從風用看白癡的眼神看著他。

李落寒正襟危坐,勉強保持淡定,“我聽師父和她說,你不是人,師父是人,人和不是人可能生不瞭娃娃。”

三句不是人,句句在說他!

從風臉都黑瞭,“說人話!”

“這你就不懂瞭吧,且聽我慢慢道來。”李落寒一副好為人師的樣子,兩手一撐,要給他上課瞭。

“如此深奧的道理,我就給你打個淺顯的比方,你想想,公雞和母雞可以生小雞,公豬和母豬可以生小豬,公雞和母豬能生嗎?”

“生出來是個啥?雞頭豬呢還是豬頭雞呢?”

“你和師父也一樣,你是妖怪,她是人,你說你們能生娃娃嗎?不能!”他自問自答。

從風終於聽明白他的意思,“誰跟你說我是妖?”

李落寒理所當然道,“不是人,不就是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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