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嘛,反正薑又藍是這麼說的。”吳悅瑤聳瞭聳肩,“她的情報一向很準。”
步妍溪不置可否,又復而皺瞭皺眉,“等等,陸箐箐……是不是那個宋晴姍的好朋友?”
“對。”吳悅瑤輕哼瞭一聲,“就是那個搶瞭薑又藍喜歡的男生的小婊子的好朋友,三班的班花。”
步妍溪“哦”瞭一聲,還想問些什麼,上課鈴聲響瞭起來。
於是話題作罷,又是冗長枯燥的四十五分鐘。
因為這學期的歷史要統考,第四節的歷史課照常上課,歷史老師走進教室的時候,已經連上瞭三節主課的學生全都萎靡不振地趴在桌子上。
接近中午,教室熱得像個蒸籠,頭頂的風扇呼呼地吹著熱風。
他們班的歷史老師是個快退休的老頭,在講臺上口若懸河地講著第二次鴉片戰爭期間列強侵華罪行,課本上的文字和插圖變成一個個疊影映入眼簾,步妍溪聽得昏昏沉沉,兩眼發直。
嗒。
一個紙團突然從天而降,落到瞭她攤開的書上。
與此同時,後方傳來一聲壓低的呼喚。
莫名其妙地轉過頭,視線劃過瞭恰好也看過來的某個男生,最後落到瞭他的後桌——梁晟正沖她努著嘴,示意她把紙團傳給她的前桌。
她微微愣瞭一下,心裡有些奇怪,卻也沒耽擱,看瞭眼講臺上的老師,把紙團丟給瞭前桌的男生。
“梁晟給你的。”她借著拉椅子往前靠的時機,沖他低聲說瞭一句。
前桌的男生沒回頭,點瞭一下頭表示知道瞭,沒一會兒,他把紙團重新揉好,直接扔給瞭梁晟。
然而,大概是錯估瞭力道,紙團在空中劃過一道弧度,最終卻落到瞭明昱琰的桌子上。
而這個時候,歷史老師剛好抬頭掃瞭眼臺下,正好看到瞭這一幕。
“那個同學,你起來回答我的問題。”他頓時放下課本,把矛頭指向瞭明昱琰。
被點到名到男生頓瞭頓,慢悠悠地站瞭起來。
“我們剛剛說到第二次鴉片戰爭是由英、法兩國聯合發動的侵華戰爭,清政府當時做瞭什麼樣的決策?”
“一個字,撤。”男生想也沒想就回答道。
一時間,教室裡發出瞭一片悶笑。
“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歷史老師卻氣得用板擦敲著講臺,一邊示意底下安靜,一邊怒氣沖沖地問道,“撤?怎麼撤?往哪裡撤?你上課不好好聽講,還在我眼皮子底下傳紙條,我問你,你有沒有把我放在眼裡?”
“我沒有傳紙條。”明昱琰無辜地攤瞭攤手。
“還狡辯,沒有你桌上的那團玩意是從哪裡來的?你,還有你,不想聽課就去後面站著!”
聞言,男生抿瞭抿嘴,也不解釋瞭,直截瞭當地轉身向黑板報走去,隻是在經過梁晟的時候,涼涼地瞥瞭他一眼。
梁晟耷拉著頭,心虛又尷尬地沖他雙手合十,一派懺悔求諒解的模樣,嘴巴還一張一合,聲音小到螞蟻都聽不見,“明哥……我錯瞭……”
而坐在步妍溪前面的男生也摸瞭摸鼻子,自認倒黴地站瞭起來。
“看什麼看!你們還有誰想陪他們一起罰站?”歷史老師吹胡子瞪眼睛地掃視著騷動的教室,威嚴地喝瞭一聲。
這下,好奇打量的同學們紛紛收回瞭目光。
而步妍溪豎起課本,貓著腰把頭微埋,有些無法自控地往後望瞭一眼。
他倚在黑板報旁的墻壁上,頭隨意的昂靠,望著天花板的目光似乎很專註,但是又像是什麼都沒看一樣,也許是天氣太熱的緣故,他白凈好看的臉龐微微泛著水紅,額發服帖地垂在耳際,明朗漂亮的側臉線條在這個角度格外使人沉醉,好看的紅唇輕輕一抿,便顯出瞭兩個淺淺的酒窩。
他……喜歡那個陸箐箐嗎?
想起同桌之前說的八卦,她微微抿瞭抿嘴,別扭地轉回瞭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