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色一下子沉瞭下來。
但是走到前面雲晚慕就發現瞭不對勁,他並不是她傢大暴君。
帝阡陌轉過頭來,雲晚慕又是微微一怔,這傢夥沒事穿大暴君的衣服幹嘛?他是窮的連衣服都沒得穿,穿帝寒錦的衣服嗎?
帝寒錦也很無語,帝阡陌穿他的衣服幹什麼?他是短瞭他的俸祿瞭?
帝阡陌轉過身來,“我還以為你會撲過來。”
雲晚慕眨瞭眨眼,呵呵一笑,“陌王玩笑瞭,臣妾剛才差點把你當成我傢皇上,不過皇上與王爺我還是分得清的。”
帝阡陌又嘆瞭口氣,隨即挑眉,“你不是在你娘傢養孩子的嗎?怎麼會來到這裡?”
雲晚慕看著他,“王爺明知故問?”大暴君把她帶到他這裡來,他會不知道?
帝阡陌又道,“皇兄就這麼相信我,還是娘娘這麼相信我呢,也不害怕我告狀說你一個宮妃亂跑嗎?”
雲晚慕立即皺瞭皺眉,似乎有些害怕,但很快便又笑瞭,“話是這麼說沒錯,但王爺你也不會這麼閑吧,要跟我一個小女子計較吧。”
帝阡陌靜靜的望著女子,他一直都知道這個女子很聰明,那麼……她如此聰明,會不會已經想到瞭什麼,覺得皇兄將她弄來這裡是故意利用,她可會難受麼?
帝阡陌想到的帝寒錦也能想到。眼中有閃過一絲什麼,握緊瞭拳頭,似乎有些緊張雲晚慕會如何回答。
雖然有些事情他有把握,可是結局誰也說不定。
帝阡陌看她沉默,又是一嘆,他並不想她難受。
“你也不要多想,不必生氣,皇兄帶著你來此,或許是真的隻為你好也說不定。”
此話一出,帝寒錦有些詫異的看瞭看這個弟弟一眼,還以為他會嚼舌根,趁虛而入,沒想到他還幫他說話。
但是他並不想謝謝他。
他也看著雲晚慕的反應,但她到底會是怎麼反應?
她肯定會跟他鬧的吧……
他沒有打算瞞著她這件事情,想在後面說,誰知道先讓帝阡陌給遇到她瞭還朝著這個方向提瞭出來。
或許是帝阡陌就是故意在那裡等著她。
但是還要看看雲晚慕怎麼說。
女子輕輕一笑,臉上似乎有不解,“王爺為什麼會覺得我會難過呢?我身為皇上的女人,不能在朝堂上的事情為他分憂解難,這些小事情還是可以配合的。”
“再則我入宮來陪皇上時,那自然就是瞭解過很多事情的,想過他會身旁有很多女人,那麼我就隻會是他眾多女人中其中一個一員,真是沒什麼用,但要是能夠被皇上用上,那便不一樣瞭,那是我的榮幸。”
雲晚慕這番話說的沒有一絲虛假。
她本來就知道他是個帝王,守護好百姓才能自己享福,不要說他不可能會傷害她,就算是他要借著她做點什麼事情,那她也無話可說。
她沒有什麼好生氣的。
因為別的不說,就說她跟瞭帝寒錦,本來就有所圖謀,到如今他對她的那些超乎意料的,也是她賺到瞭。
再說瞭帝寒錦也並沒有真的對不起她。
就是帶她來這裡想要把她給安置妥當,也許是存瞭稍加利用的心,不過就因為這些她才不會那麼小氣生氣。
聽到她這話,兄弟二人站在那裡,心中有什麼東西蔓延開來,帝阡陌久久都說不出一句話來,背後的男人亦是如此,眼中有著深深的震動,他有多麼慶幸,從始到尾他都沒有想過要利用她,從頭到尾他不曾辜負她,如此也才對得起她這一番話。
“皇兄。”帝阡陌突然看著雲晚慕背後。
雲晚慕微微訝異的轉眸,就看到男人不知道何時站在瞭她身後,望著她,一雙深邃幽暗的眼眸亮的驚人,隨後直接上前一把攥住瞭她的手腕,將她給拖瞭回去,好像有什麼急事似的。
雲晚慕跟著他走瞭之後,打量著他的臉色,他幹什麼?難不成他又以為自己和帝阡陌勾搭一塊瞭?
這可真是冤枉。
雲晚慕很快就被他給帶到屋子裡,男人眼眸直直的盯著她。
“皇上,你別這麼看著臣妾,怪嚇人的。”雲晚慕被男人盯得小心肝一顫一顫的。
男人直接朝著她的臉壓瞭下來,捧著她的小臉一吻,雲晚慕小臉緋紅,“這是怎麼瞭?剛才被臣妾感動瞭嗎?”又道,“你居然偷聽人傢說話。”
“聽到的都是一些好的,朕隻會更加疼愛你,怕什麼?”帝寒錦捏瞭捏她的小臉兒,怎麼也沒有辦法平復心中的悸動。
他隻是知道她是個壞脾氣小氣的小女人,平時難得說出兩句真心實意的話就不錯瞭,誰知道她內心藏瞭這麼多,這麼諒解他,真是讓他對她刮目相看,也讓他更加稀罕這個女人。
“慕慕說瞭這麼多好聽的,想讓朕怎麼獎勵你?”
“獎勵?臣妾有向你要過嗎?”
“那就是不想要瞭?”
“想!”雲晚慕想都不想,“那讓臣妾想想要什麼。”
“還用想?朕不是在這裡?”
“什麼意思?”
話落便被大暴君拉到跟前,他的大手緊緊禁錮著她,對上男人熾熱的雙眼,雲晚慕咽瞭咽口水,“那臣妾還是不要瞭吧。”
這算什麼獎勵,獎勵他自己還差不多吧!這種事情她隻會腰酸背痛好嗎?
帝寒錦挑眉,“你這是什麼眼神?難道平時讓你出力瞭?還是朕讓你不滿意瞭。”
雲晚慕……
這個男人是會讀心術嗎?她的臉色一紅,“皇上您還要不要臉瞭,好歹是一個皇帝。”瞧瞧剛才那話說的,他可真是不拿自己當外人啊!
“在自傢媳婦面前要什麼臉。”帝寒錦不以為意。
雲晚慕?
她覺得這個男人今天很不正常,尤其是那眼神看著她就好想要把她給拆吃入腹似的,好嚇人。
半晌,雲晚慕尖叫一聲,便要朝外面跑出去。
看著衣衫不整的女人,帝寒錦臉色一沉,“滾回來!”
這女人知不知道她如今這是在哪裡?就這麼跑出去,被帝阡陌與府上人看到怎麼辦?
雲晚慕一邊理瞭理自己的衣裳,一邊貼著門框,“那皇上別動。”
“呵。”帝寒錦冷笑一聲,“過來,不然你今日都不用再出門瞭。”
雲晚慕臉又是一紅,不過還是妥協的走瞭過去,不然她相信這個混賬的男人真的能夠說得到做得到,她要敢跑今日他都不會再讓她出門。
帝寒錦成功的逮住小女人,大掌摩挲著她的小臉,“謝謝。”
他在她的面上落瞭一個吻。
雲晚慕眼眸一顫,帝寒錦竟然會跟她說謝謝。
就算感動,也不至於這樣吧?
她那裡知道,帝寒錦長這麼大,都隻有他自己給自己爭面子,今天她為他爭瞭面子,他的女人在外面向著他誇贊他,讓他讓弟弟看看,沒有什麼比這更自豪的瞭。
所以帝寒錦現在滿腦子都隻有一件事情,寵她,寵愛她,狠狠地寵愛她。
雲晚慕似乎懂瞭什麼,微微松瞭口氣,這才知道,怪不得呢,這幾天帝寒錦總是話說到一半吞吞吐吐,她還好奇他一個大暴君什麼時候轉性的,原來他也有心虛的一天呢。
低下頭,眼中閃過一抹善解人意的眼色,“皇上這麼疼愛臣妾,臣妾又怎麼會不知好歹?”
帝寒錦眉毛跳瞭一下,沒好氣的給瞭她一巴掌。
這女人,又是揪住瞭他的小辮子來故意如此。
兩個時辰後。
帝寒錦攬住懷裡軟無骨頭似的女人,雲晚慕小臉雪白,白裡透紅,這樣的小模樣很好,讓他愛極瞭。
雲晚慕隻想把他給一腳踹出去,說好的小心肝呢,他的愛呢,她現在快死瞭好嗎?
皇帝下落不明,下朝堂之中,一片震蕩。
盡管由太上皇坐鎮,依舊也少不瞭一場大震動,而在這裡,雲晚慕與帝寒錦依舊每天悠閑的過的日子。
因為有帝阡陌在,帝寒錦也難得偷得浮生半日閑,隻身陪在雲晚慕的身邊,下午閑聽花落,坐看雲卷雲舒。
二人用過午膳,便看著這府上在院裡種的一池荷塘,接天蓮葉無窮碧,帝寒錦命人找來瞭一隻小舟,兩個人坐上躺下來,直接在荷花池裡面慢慢的遊蕩欣賞。
“皇上,雪妃這個時候,可是回去瞭?”
聞言,帝王墨玉的眸中閃過一抹不明的隱晦。
南雪音的確是回來瞭。
還活著平安的回來瞭。
但是前去三個,那裴妃妍妃兩個人病死瞭,就隻有她一個人回來,還真是令人唏噓一場。
南雪音離開瞭幾個月再次回來,令人大跌眼鏡,眾人險些將她給當成瞭個要飯的,衣服臟兮兮的,整個人也都消瘦,甚至黑瞭不少,哪裡還有一個娘娘一樣。
看到她這樣,讓本來想要過去刁難嫉妒她過去陪瞭皇上的女人也都不忍心說出口瞭。
天哪,這可憐見的。
是夜,頭頂一輪皎潔弦月,帝寒錦與帝阡陌兩個人在蓮花池畔前席地而坐,跟前擺瞭一個小幾,上面放著壺清酒。
兩個人各有各的風采,青沐看著一身白袍翩然,如玉溫潤的陌王,再看看自傢俊美邪魅狂狷,英姿颯爽,瀟灑不羈的帝王。
不是他偏心眼,事實如此,看著還是皇上更為吸引人。
皇上與陌王待在一起,明顯皇上就是領導者,讓人無法忽視,雖然陌王也一絲不差,可是有皇上在這裡,他便隻能淪為陪襯。
難怪那些女子看見瞭皇上還有陌王都走不動路,不過倒還有一個例外,晚貴妃就不一樣,晚貴妃不僅在這兩位面前走得動邁得開腿,還能撒起來腿跑呢,甚至踩在皇上的頭上都有可能。
帝寒錦望著自傢的兄弟,“很閑?”
自從他那天帶著雲晚慕登門之後,這個弟弟就看見他有多遠走多遠,恨不得不看見他,讓他消失。
帝阡陌笑瞭笑,“倒不是,隻是想起來好久都沒跟皇兄你坐在一起喝酒瞭。”
說著,他笑著給帝寒錦遞瞭杯酒。
帝寒錦抬手接過喝瞭下去,“還有事嗎?”
沒事就滾蛋,他一點都不想搭理他好嗎。
帝阡陌苦笑一聲,“皇兄你就是重色忘義。”
不過他還其實真的沒什麼事,就是每天看著他與雲晚慕秀恩愛,讓他自己睡冷板,他心裡就很不舒服,所以就想找點事情做,就過來占他點時間,能占一會兒就是一會兒。
早起。
帝寒錦沒有驚動小女人,自己起身穿好衣服,在她的眉間落下一吻,眼中有濃濃的不舍,打完這一仗,他們就可以回去瞭。
他已經準備瞭這麼久。
剛要起身離去,那個原本睡著瞭的小女人一隻手攀上瞭他的肩膀上,主動親瞭過來,“皇上。”
帝寒錦眼眸一震,看著她,“別鬧。”
她的手又纏瞭過來,想坐在他的懷裡。
帝寒錦本來剛才便想動她,但是看她睡得香便不忍心吵醒,現在見她又主動,又哪裡忍得住。
半個時辰後。
帝寒錦望著懷裡美人,一下一下的親吻著她的眉眼。
兩人的眼中都是不舍。
雲晚慕乖巧的說,“皇上,我和孩子會好好等著你的。”
“嗯。”
這一次他回來她們便就可以回去瞭。
回去就可以收拾某些人。
帝寒錦不知道她心中所想,還以為她隻是對他的不舍,誰知她還有別的想法,將她摟得更加緊瞭。
而在另一旁。
看著手裡的書信,帝言詡嘴角勾起冷笑,他就知道他這個狐貍哥哥,怎麼可能這麼容易死呢。
但是既然都已經死過一回,他為什麼還要活著。
可惜,他所在的地方離他太遠,他沒有辦法主動去殺瞭他。
那麼他就隻能用別的方式來對付他瞭。
“我的好哥哥,你還是永遠當個死比較好。”
十日之後,傳來噩耗。
天齊皇帝帝寒錦,身死敵軍營中。
據說是刺殺王帳未成反被殺。
太上皇聞言大病一場。
後宮裡自然不用多說就又亂成瞭一團糟。
秦凝幽不可置信,一邊抹瞭把臉,一邊麻木心疼那個男人,又是一邊抱怨。
抱怨她的父親秦大人先前冷漠不肯出手相救。
“他就這麼狠心,他怎麼可以如此惡毒,我再怎麼也是他的女兒,當初要不是他逼我過來嫁給皇上,我好歹隨便一嫁也是個當傢主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