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好吃的,團子眼睛就亮瞭,出來找人的正事早就忘到瞭後腦勺,想要想起來,沒個三五斤肉怕是有些難。
任天潔高興啊,不用找勞什子親戚,還能吃好吃的,跟在姑奶奶身後,不怕人欺負,日子不要太美。
任尊佑就不爽瞭,不管你是吃喝,還是找人,能不能先放開他?他是個人,請把他當個人,能不能行瞭?
當然是不能行瞭,小葡媞作為一個合格的小姑姑,調教小侄子,義不容辭。誰讓任尊佑這個小侄子不合格呢。
小人歡喜的被抱進大宅子,準備填飽小肚子,雖然,她的小肚子一點不餓,也不妨礙她吃肉肉。想到肉肉,口水就開始泛濫,小嘴叭叭的急不可耐。
秦三傑看的好笑得不行,能力再強,也終究還是個奶娃娃。
免得團子被饞壞瞭,秦三傑快走瞭幾步,剛要踏進大門,身後就傳來瞭氣急敗壞的嬌聲呵斥。
“你真是長瞭個狗膽啊,接二連三的往你姑奶奶身上偷,真以為姑奶奶是泥捏的沒脾氣是吧,今天就讓你好好瞧瞧,得罪姑奶奶的下場。真是給你臉瞭,一而再的不把姑奶奶當回事,姑奶奶看起來就那麼好欺負?”
秦三傑回頭,入眼的就是自己那糟心的小閨女,兇神惡煞的拽著一個十四五歲少年的耳朵往傢扯,那模樣妥妥的街頭惡霸,欺壓良傢婦男。看得他這個當爹的,想自戳雙目。
堪堪不過十五歲的年紀,不去上學,也不和那些世傢名媛一樣學點什麼琴棋書畫,培養一下情操,增強一下素養,提升一下自身氣質,整天就知道上躥下跳,逗貓遛狗,學什麼小混混當大姐頭,手底下養瞭一大幫歪瓜裂棗當小弟,他都沒眼看。
他秦傢往上數十代,都是泥腿子,到瞭他這一輩,好不容易翻身,改換門庭,成瞭富戶,就想讓後代子孫也學學那些世傢大族的兒女,矜貴,優雅,咱也過過上流社會人的生活。
結果,三個兒子都不成器,整天就待在他的一畝三分地裡,研究這個研究那個,好好的貴公子,弄得比個泥腿子都邋遢埋汰,主要是性子還別扭,跟娘們似的,怕見人,他真是要氣死。
生個老閨女出來更氣人,比個野小子還野,見天不著傢,一著傢準是有事。好好一個大閨女,跟個女流氓似得,誰見瞭都得氣出心臟病。
就比如現在。
輕車熟路的拎耳朵動作,可見沒少做這事。
你說說,就不能用姑娘傢的方式辦事嗎?哪怕你哭著喊句爹,你爹親自上手拎著人耳朵進傢門,也比你一個大閨女拎著強啊。
你得記住,你是個姑娘,嬌嬌悄悄的小姑娘,別比漢子還狂野。
秦三傑痛心疾首,怨念無數。
偏生他閨女,完全體會不到當爹的心思。
“爹。”秦小妹見到自傢爹還是很高興的,畢竟,這是她的活錢包,他們傢的頂梁柱。重要的是他爹是紙老虎,她不怕。
拎著人耳朵就歡歡喜喜的跑瞭過來,一點不在意她爹的黑臉,“爹,你怎麼在傢啊,這時候你不該在外邊晃悠嗎?你手上抱的是誰?你私生女?喲,長得真喜慶,怪好看的,讓我捏兩把,娘誒,好軟,我抱抱。”
秦小妹個子不高,長得圓潤可愛,有她爹的白胖特征,又她娘的柔和氣質,但這性子,是真漢子。
一把扔開拎著的耳朵,從秦三傑手裡搶過團子抱懷裡,一頓rua,完瞭不過癮,還在團子臉上叭叭叭狂親,一點沒有因為這是她爹的“私生女”而生氣吃醋。
秦三傑幾次想搶回來,愣是沒幹過親閨女,被躲瞭過去,氣得直跺腳。“輕點,輕點,仔細點。”氣急敗壞的在旁邊看得心肝肉疼。
秦小妹不聽,團子實在是太軟瞭,白白嫩嫩,抱著太舒服瞭。
左手掂右手,比一個軟綿綿的小玩偶還好玩。
團子被rua得暈頭轉向,小呆毛都焉吧瞭,可把任天潔急壞瞭,“哎哎哎,快放開我姑奶奶,你這手勁也太大瞭,姑奶奶臉都紅瞭。”
秦小妹難得抽空看瞭團子的胖臉蛋一眼,呀,真紅瞭,“咋這麼嫩呢,我都沒用勁。”
秦小妹遺憾的住瞭手,卻沒打算放開團子,軟綿綿的一團,抱懷裡舒服,抬頭咧嘴沖她爹樂,“爹,你把團子借我玩兩天,我就不跟娘告狀說你在外面養情婦,還生瞭個小閨女,咋樣?”
秦三傑氣得眉毛都快飛起來瞭,從秦小妹懷裡一把奪過團子,心疼極瞭,沒好氣的瞪瞭眼糟心閨女,“就你會胡咧咧,你爹我是那樣的人嗎?這可是你爹我的救命恩人,你禮貌點,一點不像個姑娘傢,瞧瞧把咱小葡媞禍害得。”
他的心肝寶啊,瞧著像是玩壞瞭。
團子這會還是蚊香眼,暈得厲害,小手小腳無力的耷拉著,瞧著可憐又可愛。
秦小妹忍不住又手癢,想搶過來捏兩把。
秦三傑眼疾手快躲瞭過去,秦小妹癟癟嘴,“真小氣。”轉頭又高興瞭,“爹,這真是你那個救命恩人啊,這長得也太可愛瞭,咱弄傢裡供起來吧,肯定好玩。”
“滾滾滾,臭丫頭,不會說話就閉嘴,我還沒說你呢,弄回來那是誰?你又闖什麼禍瞭?”
秦小妹愣瞭愣,這才想起正事。
回頭一瞅,小樣,還想逃,圓潤的身板異常靈活,幾個躍步,就跑到瞭少年跟前,再次拎上瞭少年的耳朵,“小膽挺肥啊,姑奶奶眼皮子底下都敢逃,你逃得瞭嗎?”
任天溪翻瞭個白眼,等著瞧唄,看他能不能逃得瞭。
小葡媞終於緩過來瞭,晃瞭晃胖腦袋,眨瞭眨大眼睛,視線落在被揪住耳朵的少年身上,隨即咧開小嘴,歡喜大喊,“二幾孫,二幾孫……”小身板扭啊扭,從秦三傑懷裡扭下來,邁著小短腿飛撲過去。
任尊佑,任天潔面無表情的看著,多麼熟悉的畫面啊。
曾幾何時,他們也是被小人飛撲的那人,呵,時過境遷,物是人非,人心異變啊。
任天潔就算瞭,任尊佑驚恐的發現,他竟然有些酸,他是腦子被虐傻瞭嗎?
任天溪看著飛撲過來的肉團子,疑惑中帶點嫌棄,腳下一轉,就躲開瞭團子的飛撲,團子吧嗒,摔瞭個大馬趴。
任天溪樂瞭,齜著大白牙嘲笑,“嘿嘿,別說,就跟蒸起來人形的大肉餅似得,還挺有趣。”他是真覺得好笑,團子這樣子,太滑稽瞭。